遗言？道玄冷漠地看着张小凡，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小凡缓缓睁开眼睛，环视了一圈大殿中的众人。
师父的冷漠，同门的敌视，朋友的无奈
一切都那么清晰。
我想问几个问题。张小凡平静地说道。
说。道玄简短地回应。
第一个问题，关于我修**梵般若心法一事。张小凡看向法相和尚，法相大师，您认为我是偷学佛法吗？
法相和尚沉思片刻，然后摇头：从你体内佛法的纯正程度来看，确实是普智禅师亲传，并非偷学。
那您认为，普智前辈传授给我佛法，是对是错？张小凡继续问。
普智师弟虽然手段激烈，但初心是为了拯救苍生。法相和尚诚实地说道，他传授你佛法，是为了压制你体内的邪物，这个出发点是善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天音寺要指责我偷学佛法？张小凡反问。
法相和尚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如果普智传法是为了救人，那张小凡就没有什么过错。
第二个问题，关于我与碧瑶的关系。张小凡看向苍松，苍松师叔，您说我与魔教勾结，但请问，我做过任何背叛青云门的事吗？
你...苍松一时说不出话来。
确实，张小凡虽然与碧瑶有接触，但从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任何背叛师门的事。
我与碧瑶确实有过接触，但那是在万蝠古窟的特殊情况下。张小凡继续说道，而且，我从来没有向她透露过青云门的任何机密，也没有答应过她任何不利于师门的要求。
那又如何？李洵不服，你对她动情了，这就是背叛！
动情就是背叛？张小凡冷笑，那我倒要问问，青云门的门规中，哪一条说弟子不能动情？
这个问题让李洵愣住了。
确实，青云门的门规中并没有禁止弟子动情的条款。
况且，张小凡继续说道，就算我对她有感情，那也是我个人的事。只要没有做出背叛师门的行为，就不能算是勾结魔教。
而且，各位觉得，如果我真的要背叛师门，会选择在流波山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魔教的招揽吗？
这个逻辑让很多人都陷入了沉思。
确实，如果张小凡真的要背叛，完全可以暗中进行，没必要公开拒绝魔教。
第三个问题，关于噬血珠。张小凡看向道玄，师父，您觉得我主动承认体内有噬血珠，是为了什么？
这...道玄皱眉。
如果我真的被邪物影响，失去理智，那我完全可以隐瞒这件事，没必要主动说出来让大家防范。张小凡分析道，我之所以坦诚相告，正是因为我的理智还很清醒，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苍松质疑。
因为我怕！张小凡坦诚地说道，我怕一旦说出来，就会遭到今天这样的对待！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对的。我刚一说出真相，立刻就被当成了妖孽。
这个解释让很多人都沉默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们，面对这种情况，恐怕也会选择隐瞒。
最后一个问题，关于玄火鉴。张小凡看向众人，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玄火鉴确实是用狐族心血炼制的。那么我问大家，如果是你们，会怎么选择？
是遵从焚香谷的要求，让这件沾满鲜血的宝物重新成为囚禁无辜生命的工具？
还是遵从六尾前辈的遗愿，让那些无辜的狐族获得自由？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确实，现在玄火鉴的真相已经大白，它确实是一件沾满鲜血的邪恶法器。
继续使用它来囚禁狐族，确实说不过去。
我承认，我确实拒绝了师门的命令。张小凡继续说道，但我拒绝的不是青云门，而是邪恶！
我承认，我确实为妖族说话。但我为之说话的不是邪恶的妖族，而是无辜的受害者！
我承认，我确实与魔教中人有过接触。但我接触的不是邪恶的魔头，而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如果坚持正义是错，如果保护无辜是罪，如果拒绝邪恶是背叛，那我张小凡宁愿背负这样的错、罪、背叛！
张小凡的话如雷鸣般在大殿中回荡，让所有人都震撼了。
这不是遗言，这是控诉！
对整个正道的控诉！
说得好！田不易忍不住大声叫好，小凡，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颠倒黑白的世道！
田师叔...张小凡感激地看着他。
小凡师弟，我们都相信你！曾书书等大竹峰弟子也纷纷表态。
甚至连一些其他脉的弟子，也开始窃窃私语：
张小凡说得有道理啊...
确实，如果玄火鉴真的是用狐族心血炼制的，那继续使用它确实不妥...
而且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做过背叛师门的事...
看到舆论开始倾向张小凡，苍松心中大急。
胡说八道！他大声反驳，张小凡，你这是在为自己的背叛行为狡辞！
狡辞？张小凡冷笑，那我倒要问问苍松师叔，您刚才为什么要阻止天音寺的高僧查验玄火鉴？
我...苍松被问得一愣。
如果不是心中有鬼，为什么要阻止查验？张小凡步步紧逼，难道苍松师叔早就知道玄火鉴的真相？
这个质疑让苍松脸色大变。
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大家心中自有判断。张小凡平静地说道，我只想问一句，身为戒律堂首座，您的职责是维护正义，还是包庇邪恶？
当然是维护正义！苍松理直气壮。
那为什么在玄火鉴的问题上，您选择了包庇焚香谷？张小凡反问。
我没有包庇任何人！苍松怒道。
没有包庇？张小凡冷笑，那为什么在我提出质疑时，您不是选择查明真相，而是选择立刻将玄火鉴交给焚香谷？
因为...因为玄火鉴本来就是他们的！苍松强辞夺理。
是他们的又如何？张小凡反问，如果一件东西是用邪恶手段制造的，就算原本属于某人，也不应该继续使用！
你...苍松被说得哑口无言。
确实，从道德角度来说，玄火鉴这种沾满鲜血的法器，不应该继续使用。
而且，张小凡继续说道，苍松师叔刚才一直在煽动大家的情绪，极力想要置我于死地。这让我很疑惑，您为什么如此急于杀我？
因为你是祸害！苍松恶狠狠地说。
祸害？张小凡摇头，我看真正的祸害另有其人。
他看向苍松，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苍松师叔，您今晚的表现，实在让人怀疑。
你什么意思？苍松警觉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奇怪。张小凡淡淡地说，身为戒律堂首座，您应该最重视证据和真相。但今晚您的表现，却像是在故意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这个指控让苍松脸色阴沉。
张小凡，你敢质疑我？
为什么不敢？张小凡毫不示弱，人人都可以质疑我，为什么我不能质疑别人？
况且，他看向道玄，师父，弟子想问您一个问题。如果今晚的审讯中，有人故意煽动情绪，混淆是非，想要制造冤案，您会如何处置？
道玄沉思片刻，然后说道：自然要严惩不贷。
那就好。张小凡点头，那请师父仔细回想一下今晚的审讯过程，看看是否有人在故意制造冤案。
这个提醒让道玄开始回想整个审讯过程。
确实，苍松今晚的表现有些反常。
他一直在煽动大家的情绪，极力想要置张小凡于死地，而且在玄火鉴的问题上，明显是在包庇焚香谷。
苍松师弟，道玄忽然开口，你今晚的表现，确实有些反常。
师兄，您不会相信这个叛徒的挑拨吧？苍松急道。
不是挑拨，而是事实。道玄冷静地说，刚才的审讯过程中，你确实有失公正。
这个判断让苍松心中大慌。
如果道玄开始怀疑他，那今晚的计划就完全失败了。
师兄，我...苍松还想解释什么。
但道玄已经摆手制止：此事暂且不论。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处置张小凡。
说到这里，道玄看向张小凡：虽然你刚才的话有些道理，但你身怀邪物的事实没有改变。而且，你拒绝师门命令，也是事实。
张小凡心中一沉。
看来，即使说出了这么多道理，师父还是要杀他。
师父，弟子明白了。他苦笑道，您要杀我，我无话可说。但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有一天，您发现今晚的决定是错误的，您会后悔吗？张小凡认真地问道。
道玄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道：本座从不后悔。
那就好。张小凡闭上眼睛，请师父动手吧。
就在道玄准备动手时，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掌门！大事不好了！
一个弟子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道玄皱眉。
魔教...魔教攻山了！那个弟子气喘吁吁地说道，鬼王宗、万毒门、合欢派联手，正在攻打青云门！
这个消息如雷击般震撼了所有人。
魔教攻山？这是多少年没有发生过的事了？
怎么可能？道玄震惊道，魔教怎么敢攻打青云门？
属下也不知道，但他们确实来了，而且人数众多！那个弟子急道，各峰都在请求支援！
道玄脸色凝重，立刻下令：所有弟子立刻回到各自山峰，准备迎敌！
是！众人纷纷应声。
但就在这时，苍松忽然开口了：
师兄，张小凡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道玄一愣。
确实，现在魔教攻山，他们没有时间处死张小凡。
先关押起来，等退敌后再说。道玄决定道。
不行！苍松急忙阻止，张小凡身怀邪物，万一被魔教救走，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说怎么办？道玄不耐烦地问道。
现在就杀了他！苍松恶毒地说道，免得夜长梦多！
这个提议让很多人都皱眉。
现在魔教攻山，时间紧急，确实没有时间审讯。
但立刻杀死张小凡，似乎也太草率了。
师兄，苍松师弟说得有道理。上官策也附和，现在情况紧急，不能让张小凡成为变数。
看到焚香谷也支持立刻处死张小凡，道玄开始犹豫。
确实，现在的情况很复杂，留着张小凡确实可能会有变数。
师父，请等等！田不易急忙阻止，小凡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而且现在时间紧急，应该先退敌！
田师弟说得对！曾书书也支持，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卫青云门！
就在众人争执不下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桀桀桀...青云门的道士们，还有闲心在这里争执吗？
随着这个声音，大量的黑雾涌入大殿，带着浓重的死亡气息。
不好！魔教的人进来了！有人惊呼。
果然，鬼王宗的一个长老带着大批魔教弟子出现在大殿门口。
是你们！道玄脸色大变。
道玄真人，别来无恙啊。那个长老冷笑道，我们是来接一个人的。
接谁？道玄警觉地问道。
当然是我们未来的同伴，张小凡。长老的目光投向张小凡，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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