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干部服，腰板挺得笔直，站在院子中央的老槐树下，清了清嗓子：“都出来都出来！开全院大会了！”
他嗓门洪亮，带着刻意拿捏的官腔，连隔壁胡同都能听见。何雨柱刚从食堂换班回来，手里攥着两个掺了野菜的窝头，见状心里直犯嘀咕——这二大爷三天两头开大会，无非是想摆官威。
住户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屋，易中海端着个搪瓷缸子慢悠悠晃出来，阎阜贵扒着门框算账，贾家则是秦淮茹抱着槐花，贾张氏叉着腰站在一旁，眼神直勾勾盯着何雨柱手里的窝头。
“今天召集大伙，就一个主题——节约粮食，共渡难关！”刘海中环视一圈，故意顿了顿，“现在是什么时候？旱得地都裂了口子，厂里粮库见底，咱院里谁家不缺粮？我看有些人啊，就是觉悟不高，还在偷偷搞特殊！”
话音刚落，贾张氏立刻接话：“二大爷说得对！有些人拿着食堂的好处，家里藏着白面馒头，香得能飘半条街！”她说着瞟向何雨柱，嘴角撇出刻薄的弧度。
何雨柱心里冷笑，知道这是冲自己来的。他靠在墙根，啃了口窝头，装作没听见。
刘海中很满意这效果，清了清嗓子继续：“所以我提议，从今天起，全院实行‘粮食统筹’，各家余粮统一登记，由我来分配！尤其是食堂的人，更要带头！”他话锋一转，目光锁定何雨柱，“柱子，你是厨子，天天跟粮食打交道，油水比谁都足，先表个态吧！”
全院的目光“唰”地聚过来。易中海端着缸子抿了口茶，眼底藏着看戏的意味；阎阜贵捻着胡子，盘算着能捞多少好处；许大茂从屋里探出头，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何雨柱慢慢嚼完嘴里的窝头，拍了拍手上的渣子，慢悠悠站起身：“二大爷说得在理，节约粮食是好事。可我这情况特殊啊——”
他故意拖长音，等众人都竖起耳朵，才接着说：“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食堂定量就那点，每天稀粥配窝头，哪有什么余粮？倒是二大爷您，家有仨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您家那点定量够吗？”
他话锋猛地一转，看向众人：“要不这样，二大爷家要是不够，咱全院匀点给他？毕竟二大爷是‘领导’，得先保证领导的战斗力不是？”
“噗嗤”一声，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阎阜贵赶紧捂住嘴，肩膀却一抽一抽的；连易中海都低下头，肩膀微微颤动。
刘海中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手指着何雨柱：“你……你这是什么话！我是让你带头节约，不是让你挑拨离间！”
“我哪敢挑拨啊？”何雨柱一脸“无辜”，“我就是觉得，二大爷家比我更需要粮食。您想啊，光齐、光福、光天仨兄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不能让他们饿着吧？要不二大爷先把您家余粮登记出来，给大伙做做榜样？”
这话堵得刘海中哑口无言。他家哪有什么余粮？仨儿子顿顿跟饿狼似的，早就把粮本吃空了，他开这大会，本想从别家刮点油水，没想到反被何雨柱将了一军。
“散会！”刘海中憋了半天，扔下两个字，转身就往屋里走，干部服的后襟都被汗湿透了。
众人哄笑着散去。何雨柱冲看热闹的许大茂扬了扬下巴，回屋关上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付这种官迷，就得戳他痛处——想摆谱？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家底。
他走到灶台前，从空间里摸出两个鸡蛋。刚才在院里啃的野菜窝头是给别人看的，真正的晚饭，是鸡蛋羹配白面馒头。
窗外传来刘海中训斥儿子的吼声，何雨柱舀起一勺滑嫩的鸡蛋羹，慢悠悠地吃着。这四合院的戏，才刚开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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