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把自行车擦得锃亮，车把上还绑了条红绸子。他穿着件簇新的蓝卡其中山装，头发抹了头油，梳得一丝不苟，正对着墙根的冰面照镜子，嘴角咧到耳根。
“哟，许放映员这是要娶媳妇啊？”何雨柱挑着两捆冬储菜从旁边经过，故意把菜担子往他那边挪了挪，冰碴子溅了许大茂一裤腿。
“傻柱！你眼瞎啊！”许大茂跳着脚躲开，心疼地拍着裤子，“老子今天去相亲，王主任介绍的，纺织厂的大姑娘！”
“哦？那得恭喜啊。”何雨柱放下担子，装作好奇，“是那个叫李红的吧？我认识，以前来食堂打过饭，人挺白净。”
许大茂眼睛一亮：“你认识？她跟你说啥了？”
“也没啥，”何雨柱慢悠悠地捆着菜，“就说想找个老实本分的，最恨投机倒把的。对了，她还说，上次下乡看见有人偷老乡鸡蛋，气得直骂，说这种人没骨气。”
许大茂的脸“唰”地白了。他上个月下乡放电影，确实揣了老乡两窝鸡蛋，这事要是被李红知道了，相亲准黄。
“你……你别胡说！”许大茂梗着脖子，“谁偷鸡蛋了？那是老乡自愿给的！”
“我又没说你，急啥？”何雨柱扛起菜担子，“许放映员，相亲得说实话，不然以后日子不安生。”
看着何雨柱的背影，许大茂心里七上八下，蹬自行车的脚都软了。
半个钟头后，何雨柱在四合院门口碰见光齐和阎解成，俩小子正蹲在墙根弹球。
“柱叔，看见许叔没？他说要去相亲，让我们等他好消息呢。”光齐抬头问，冻得通红的手里还攥着个玻璃球。
“看见了，在胡同口照镜子呢。”何雨柱放下菜，“你们说，许大茂能相成不？”
阎解成撇嘴：“悬！我听我妈说，那姑娘要求高，嫌许叔不老实。”
“我爹说许叔上次下乡偷鸡蛋被抓了，人家姑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愿意。”光齐接话，还偷偷瞄了眼许大茂家的方向。
何雨柱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两颗水果糖递过去：“这事儿别往外说，省得许大茂找你们麻烦。”
俩小子揣着糖跑了，何雨柱刚把菜搬进院，就看见聋老太太站在门口，手里拄着拐杖，眼神清亮。
“柱子，做啥好事呢？”老太太笑眯眯地问。
“没啥，跟孩子逗乐。”何雨柱扶着她，“天这么冷，您咋出来了？”
“屋里闷得慌。”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许大茂那人，心术不正，成不了事。”
正说着，许大茂的自行车“哐当”一声撞在院门上，他满脸铁青地冲进来，看见何雨柱就骂：“傻柱！是不是你跟李红胡说八道了？她刚才问我是不是偷过鸡蛋，还说跟我这种人没话说！”
“我可没说啥。”何雨柱一脸无辜，“就跟你提了句她不喜欢投机倒把的，谁让你自己对号入座？”
“你放屁！”许大茂冲上来就要打他，被闻声出来的易中海拦住。
“大茂！咋回事？”易中海皱着眉，“相亲黄了？”
“还不是这傻柱！”许大茂指着何雨柱，“他在李红面前说我坏话，说我偷鸡蛋！”
“我可没说你偷，”何雨柱慢悠悠地说，“我就是说李红讨厌偷东西的，谁知道你反应这么大。”
院里的人都围了过来，光齐和阎解成躲在人群后偷笑，被各自爹瞪了一眼。
“行了行了，”易中海打圆场，“大茂，相亲黄了就黄了，再找就是了。柱子也不是故意的，误会。”
许大茂哪咽得下这口气，指着何雨柱骂骂咧咧，最后被刘海中拉回屋，嘴里还喊着：“傻柱！我跟你没完！”
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对付这种小人，就得抓住他的软肋，一击致命。
聋老太太凑过来说：“做得对，这种人就得治治。”她顿了顿，“我那箱旧东西里有个砚台，明天让解成给你送去，你看看能不能用。”
何雨柱眼睛一亮：“谢您，老太太。”
回到屋，他从空间摸出块腊肉，打算蒸个腊肉饭庆祝。窗外传来许大茂摔东西的声音，夹杂着光齐和阎解成的窃笑，何雨柱端起碗，觉得这饭格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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