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啊?这届新人怎么在恐怖游戏开挂 > 第40章 永无止境的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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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平上,虞筝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次看对面空荡荡的天平。

这么久还没出来,死里面了?

她挑挑眉,有些好奇是什么试炼,竟然能让第一公会会长烦恼这么久?

不过她还是在心里祈祷了一下他别死,能不能报仇不说,这惩罚副本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她一人,肯定不能轻易过关。

留着他还能吸引火力呢。

虞筝坐在天平上恢复体力,打开自己的能力面板。

【玩家姓名:虞筝

生命值:50

污染值:30

幸运值:60

能力值:15

能力栏:1.近身战B级;

2.数据支配:在玩家眼中,副本任何事物可转化为数据,只要掌握相应能力,便可直接进行更改(除部分特殊副本),已掌握——

格式化指令:玩家可直接格式化副本数据(除部分特殊副本、其他玩家),根据格式化目标影响程度计算,每使用一次,增加未知污染值。

修改指令:玩家可直接修改副本相关事物(除部分特殊副本、其他玩家),每使用一次,降低10点生命值。

更多指令等待玩家开发】

虞筝看向面板陷入沉思,被子时一枪打破心脏后,她进入了濒死状态,觉醒了修改指令,于是用能力将自己的濒死状态修改,扣掉了十点生命值。

之后她修改指令,让自己能在玩家世界使用能力,打开副本大门,再到刚才的试炼。

前前后后已经扣掉了她50生命值,然而这才仅仅是第二个副本。根据系统说的副本背景,总共有七个试炼,之后的试炼肯定会增加难度。

目前来看,这两位神能直接参与试炼,改变历史甚至更多的东西,恐怕后面的试炼不止会改变这些。

他们两人就像是神明的玩物,被困在天平之上,任由折磨。

虞筝看着屏幕上面的信息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生命值越低,污染值就会越高,后面她想用“删除”,就必须要谨慎起来。

虞筝收起面板,忽然想到子时的能力。

从玩家世界他出手来看,应该是与控制相关,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

不过能当上第一公会会长,想必不是什么普通的能力。

她垂头摩挲着指尖,感受着能力那奇妙的涌动,轻轻冷笑一声。

管他什么能力,那一枪她可记的一清二楚,她可得“好好”还他一份礼物呢。

她闭上眼休息,静静等待子时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天平突然响起一道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门缓缓升起、打开。

子时从里面走出来,脚步有些虚浮,额前几缕碎发被薄汗浸湿,脸色苍白。

他眼中的冷静与上位者的从容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疲惫和茫然,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

刚踏出大门,他无措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

虞筝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看了过去,将他这副难得的狼狈模样尽收眼底。

她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呦,这不是第一公会会长子时大人吗?”

听到声音,子时的脚步顿了一下,抬眼看她,那涣散的眼神迅速被收敛,重新凝聚起一丝冷冽,但那份疲惫却无法立刻抹去。

虞筝继续慢悠悠补刀:“要是就这点能耐,我劝你还是早点给自己选块风水好的墓地吧,别不等我报仇,你就死了……”

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刺入子时的心脏,但他感受到的不是寒冷,而是一丝清醒。

子时没说话,整理了一下情绪,缓缓吐出一口气。

空气安静下来,一股紧绷感弥漫在天平上。

虞筝挑眉,正惊讶于他怎么不回话时,子时突然开口,声音冷静且带着一丝杀意,只不过这缕杀意却不是对着她:

“虞筝,我们合作吧。”

这话出来,虞筝几乎要嗤笑出声,怀疑他是不是在试炼里把脑子彻底弄坏了。

合作?在他们之间隔着那一枪的深仇之后?

她对上子时的眼睛,想看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镜片反光下的那双黑眸若隐若现,虞筝一眼便从里读到了两个字——痛苦。

她怔了怔,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好奇。

能让他感受到痛苦的事是什么?

子时知道自己这句话很荒谬,一个把她心脏一枪打破的人,转头与她寻求合作?

她听了一定会觉得好笑。

但他没办法了。

忍耐试炼让他彻底见识到了这个惩罚副本的厉害。

他被困在里面困了整整一生,从跟随鬼爷、杀死父亲、开始训练、不断出任务……他循着自己原本的人生再次重演,可唯一的变故就是他的父亲。

艾瑟瑞尔让他用一生去赎罪、去忍耐,刚开始的他没什么感觉,随着时间推移,他见到了许多人,同样问了许多人和符宇一样的问题。

[如果有一天,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亲手杀了自己的家人,你会是什么感受?]

后来的子时不用再问别人,因为他用自己的一生找到了答案。

那是一种随时随地都在痛的感觉,一开始只是绵绵细雨,落在身上只会让人觉得有些冷。

接着变成中雨,他会开始睁不开眼,有时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周围没有可以挡雨的地方,他只能紧紧抱住自己,试图驱散那股透心的寒冷。

然后变成倾盆大雨,他无处可逃,每一颗雨水重重砸在他身上,他开始感到身体上的疼痛,直到被砸到直不起腰来,只能抱住脑袋,不断祈求雨停。

可四处没有人,他想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四肢却早已被无形的锁链禁锢,只能被动地承受这场永无止境的暴雨。

直到最后,雨水变成了冰锥,尖锐地刺穿他的皮肤、骨骼、乃至灵魂。

每一寸血肉都在呐喊着绝望与悔恨,痛楚不再是一种感觉,而是成为了他存在的本身,呼吸是痛、眨眼是痛、回忆是痛,甚至连麻木本身都带来另一种形式的剧痛。

这场雨永无止境,直至死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