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核心秘密
钥匙贴着脉门，轻轻一震。
渊澜没动，只将袖袋口攥紧了些。那震感不是错觉，像有东西在钥匙齿痕里爬，顺着血脉往心口钻。他抬眼看向绮罗，她正盯着地窖方向，红发被夜风卷得乱舞，像一簇不肯熄的火。
“它知道我们来了。”玄枭低声道，羽翼无意识张开半寸，又猛地收拢，“刚才那声铃响——不是风碰的。”
没人接话。檐角铜铃早已锈死，三年没动过一动。
三人悄然靠近地窖入口。玄枭从怀中取出那枚铜片，符文边缘已被他用指甲磨出一道豁口。他蹲下身，将铜片嵌进砖缝，正好盖住先前发现的印记。片刻后，空气中泛起一丝极淡的绿波，如同水纹掠过镜面，随即消散。
“充能回路接上了。”他收回手，“他们以为今晚的‘电’已经送完。”
绮罗从腰间抽出青铜钥匙，递向渊澜：“你开。神族血脉最稳，别让这破锁感应出杂息。”
渊澜摇头：“不能用灵力。听骨镜连呼吸都能听清，何况神息波动。”他接过钥匙，指尖在齿痕上摩挲一圈，“我徒手转。”
密道入口藏在地窖最深处的祭火台下。三人屏息潜行，绕过三道巡卫路线，终于抵达石台。渊澜蹲下，将钥匙插入台底凹槽。孔洞内壁刻着细密纹路，与钥匙齿痕严丝合缝。
他缓缓转动。
机括声闷在地底，像一头沉睡巨兽翻身。石台中央裂开一道缝隙，幽蓝光柱自下射出，照得四壁如浸血。
“走。”渊澜收起钥匙，率先跃入。
通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行。墙壁湿冷，布满暗色晶砂，每走一步，砂粒便微微发亮。渊澜脱下神袍，将三人裹住，袍上星辰纹路泛起微光，竟将晶砂的反应压了下去。
“你这衣服还能当被子使？”绮罗低声笑，“回头我也弄一件，冬天再也不怕冷了。”
“等你活着出去，我送你一打。”渊澜回她一句，脚步未停。
玄枭走在最后，瞳孔缩成细线，借着光柱辨路。通道越往下，空气越稀薄，耳边开始响起低频嗡鸣，像是有人在颅骨内敲钟。他咬破舌尖，靠痛感维持清醒。
“这声儿不对劲。”绮罗忽然停下，“它在调频，想震散咱们神识。”
她抬手，魔息凝成细丝，在岩壁上刻出几道浅槽。嗡鸣声碰到槽口，竟拐了个弯，绕道而行。玄枭挑眉：“你这手艺，不去修钟楼真是浪费。”
“少废话。”她瞪他一眼，“再吵几句，咱仨都得变傻子。”
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门上锁链交错，中央嵌着一块漆黑晶体，正随着光柱明灭闪烁。渊澜凑近，从怀中取出玉简。玉简无风自动，轻轻颤动，竟与晶体生出共鸣。
“这东西……是钥匙的另一半。”他低声道。
绮罗伸手触碰晶体，指尖刚碰到表面，整面石门突然震动。壁画自门缝蔓延而出，覆盖四壁。画中是远古战场，三道光柱撑天立地，分别刻着“神律”“魔契”“妖命”字样。而大地裂缝深处，一具漆黑躯体被锁链贯穿，胸口嵌着同款晶体。
“以众生识海为薪，燃混沌归墟之火。”渊澜逐字念出壁画古文，“他们不是在充电……是在喂它。”
玄枭盯着那躯体轮廓，喉头滚动：“我见过这锁链纹。妖族禁地最深处，有座空棺，刻的就是这个结。”
“棺没关人，是关它。”绮罗冷笑，“倒好，咱们三大域界的至高法则，给人当柴烧。”
壁画继续展开：神律光柱崩塌，魔契符文逆流，妖命图腾碎裂。四大域界如纸片般卷曲，坠入无底深渊。最后一幅画中，混沌初开，万物归虚。
可关键处被人用利器刮去，只剩一道深痕。
“谁干的？”玄枭皱眉。
“第七次焚书。”渊澜声音沉下，“不是销毁旧档，是灭口。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被清了。”
绮罗忽然将魔息注入玉简。玉简微光一闪，投出一段残文：“当三源断链，归墟启门。”
“三源就是那三道光柱。”她眯眼，“神律、魔契、妖命，一旦断了连接，这玩意儿就能醒来。”
“它已经在醒了。”玄枭指向晶体，“蓝光是神识，它吸得越多，链子就越松。”
渊澜盯着壁画被刮去的部分，忽然伸手，将玉简按向晶体。
嗡——
一道光幕自晶体升起，浮现残影：被抽取神识的学生们意识碎片拼成一句话——“它要醒来，法则将倒转。”
画面一闪而过，最后定格在那具漆黑躯体的脸上。眼缝微启，竟露出一丝笑意。
三人静立不动。
渊澜缓缓收回玉简，晶体光芒渐暗。密室重归幽蓝，唯有锁链偶尔轻响，像是在呼吸。
“我们得告诉上面。”绮罗低声说。
“告诉谁？”玄枭冷笑，“副统领、谢执事、周录事，哪个不是他们的人？你递个折子，还没出门就被烧了。”
“那就只能我们自己断它电源。”她攥紧拳头，“从根上掐。”
渊澜看着那具躯体，忽然道：“它知道我们来了。”
话音未落，晶体猛地一亮。
光柱暴涨，锁链发出刺耳摩擦声。那躯体胸口的晶体开始旋转，裂出细纹，一缕黑气自缝隙渗出，缠上最近的锁链。链身瞬间腐蚀，崩断一截。
“走！”渊澜一把拽住绮罗手腕。
三人疾退，刚冲到通道口，身后轰然巨响。石门开始闭合，晶砂地面剧烈震颤。
玄枭回头一瞥，只见那黑气正顺着锁链蔓延，所过之处，铁链化为灰粉。
“它在挣。”他咬牙，“不是等醒，是已经在动。”
渊澜将神袍甩出，裹住最后一段通道，三人连滚带爬冲出地窖。石门在身后彻底合拢，光柱消失，仿佛从未开启。
夜风扑面，却压不住背脊的寒意。
绮罗靠在墙边，喘息未定：“下一步，怎么断它电源？”
渊澜从袖中取出玉简，其上裂了一道细纹。
“用这个。”他声音很轻，“它能共鸣，也能反噬。只要找到三源法则的锚点，就能切断供能。”
“你知道锚点在哪？”她问。
“不知道。”他抬眼看向她，“但有人知道。”
“谁？”
“当年写下壁画的人。”渊澜将玉简翻转，背面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刻字，墨底藏痕，正是隐文墨技法所留。
绮罗凑近一看，念出声：“藏经洞第七层，谢氏笔录。”
玄枭冷笑一声
渊澜将玉简收好，望向远处钟楼。
铜铃依旧静止。
但檐角一片瓦，正缓缓滑向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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