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组织成员突袭
玉符残片在渊澜掌心又震了一次，比先前更急，像是被什么拽着往地底下拉。他没吭声，只是把残片翻过来，用指甲在那道银线上轻轻一刮，一丝极细的光丝从裂口里飘出来，扭头钻进地缝。
“有东西在下面。”他说。
绮罗正用短刃削一块干硬的肉干，闻言抬头：“你这玉片现在是狗鼻子？闻着了？”
“比狗鼻子灵。”玄枭靠在祭坛残柱上，腿上的伤还没收口，说话时龇牙，“至少不会追着自己尾巴转圈。”
绮罗翻了个白眼，把肉干塞进嘴里：“那你待着别动，省得一会儿又摔个狗啃泥。”
三人顺着光丝找到祭坛中央的裂口，底下黑得不见底。渊澜蹲下，指尖贴地，神识顺着裂缝探进去。片刻后，他收回手，眉头拧紧。
“有阵法，但不是妖族的，也不是神域或魔域的路子。”
“那就是归墟那帮疯子的手笔？”绮罗吐掉嚼不动的肉渣，“他们连阵法都敢混搭？”
“不止混搭。”渊澜站起身，“是把三族的法则拆了重拼，像拿骨头串糖葫芦。”
玄枭咧嘴：“还挺有创意。就是不知道甜不甜。”
“甜你个头。”绮罗一脚踹开一块浮石，底下露出半圈刻满扭曲符文的石环，“这玩意儿要是炸了，能把咱们炸成三瓣。”
渊澜俯身，指尖划过石环边缘，神光一闪，符文瞬间泛起暗红，像是被烫了一下。他迅速抽手，袖口已被烧出几个洞。
“活的。”他皱眉，“它在呼吸。”
“啥？”绮罗往后跳了半步，“石头还能喘气？”
“不是石头。”玄枭眯眼，“是封印。底下压着东西。”
三人对视一眼，没再多话。绮罗咬破指尖，一滴魔血落在石环上，血珠滚了半圈，突然“嗤”地冒起黑烟，符文开始逆向旋转。玄枭立刻掐诀，嘴里吐出一串妖族古咒，音节沉得像是从地底挤出来的。石环震了三下，裂开一道缝。
渊澜抬手，神光凝成光刃，顺着裂缝劈下。轰的一声，地面塌了一角，露出向下的阶梯，黑雾从里面涌出来，却不散，反而贴着石壁往上爬，像一层湿滑的膜。
“走。”渊澜率先迈步。
阶梯不长，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活物的喉咙上，脚下软中带弹，还传来细微的搏动感。到底后是一间密室，四壁刻满“归墟”古文，正中央立着一块石碑，碑面光滑如镜，映不出人影。
绮罗凑近，从腰间取下一块黑布，铺在地上，又撕了衣角蘸血，准备拓印。
“慢着。”渊澜突然按住她手腕。
“怎么？”她皱眉。
“碑在吸你的血。”他盯着石碑，声音压低，“刚才你靠近时，它脉动快了一拍。”
绮罗冷笑：“怕什么，我又不是没血。”
她甩开手，继续蘸血涂抹碑面。刚拓到第三行字，石碑突然“嗡”地一震，整块碑面裂开细纹，灰烬从缝里涌出，迅速凝聚成三个人形，周身缠着混沌黑雾，眼睛是两团空洞的黑，动作僵硬，却快得离谱。
渊澜早有准备，神力一展，一道金色结界瞬间将三人护在其中。黑雾猛地撞上结界，如狂兽撞上铁壁，发出一阵沉闷的轰响。
绮罗拔出短刃，魔火瞬间燃遍刃身。
第一个黑影扑向渊澜，手一扬，一道生死紊乱的力场直接轰在他胸口。渊澜闷哼一声，神袍上的星辰纹瞬间暗了一片，体内神力竟开始逆行，像被人从喉咙里往外拽。
第二个直取绮罗，指尖划出一道反魔咒印，她刚燃起的魔火“啪”地熄灭，胸口一滞，魔息像是被锁在了肺里。
第三个盯上玄枭，张口就是一声低频音波，直接震向妖魂。玄枭耳朵一抽，嘴角立刻溢血，但他没退，反而往前冲了半步，把绮罗挡在身后。
“你疯了？！”她怒吼。
“闭嘴！”玄枭咬破舌尖，一口皇血喷在掌心，妖力暴涨，硬扛着音波反手一拳砸向黑影。
渊澜趁机掐诀，神雷在掌心凝聚，正要轰向石碑，此时，一个黑影似乎察觉到渊澜的意图，突然改变方向，手中黑雾迅速凝成一杆长矛，直刺绮罗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玄枭猛地跃起，整个人撞过去，长矛“噗”地贯穿他左肩，血喷了一丈远。
绮罗瞳孔一缩，脑子里“轰”地炸开，什么都没想，抬手就是一团爆裂魔火甩出去，正中黑影胸口。那东西惨叫一声，黑雾散了一半。
渊澜抓住机会，神雷轰在石碑上。轰隆一声，整间密室剧烈晃动，石碑炸成碎片，黑雾四散，三个黑影也随之崩解，化作灰烬簌簌落下。
“走！”渊澜一把拽起绮罗，另一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玄枭。
三人冲出密室，刚踏上阶梯，身后轰然塌陷，黑雾被封死在地下。
岩穴深处，风从石缝钻进来，吹得火堆忽明忽暗。玄枭靠在石壁上，肩上的伤还在流血，黑雾残丝在他皮肤下游走，像活虫。
渊澜蹲下，掌心按在他伤口边缘，神力缓缓渗入，将黑雾一点点逼到一处，封进一道符印里。
“这东西在吃他妖脉。”渊澜收手，“寻常疗法治不了。”
绮罗一直盯着玄枭的脸，从他扑出去那一刻起，就没移开过眼神。她忽然伸手，抓住他垂在地上的手，掌心全是冷汗。
“你是不是傻？”她声音哑了，“你明明可以躲开。”
玄枭咧了咧嘴，想笑，却咳出一口血：“躲开？那你被扎个对穿？”
“谁要你管？”
“我不管。”他闭上眼，“但我手比脑子快。”
渊澜站起身，把玉符残片塞回袖中，火光映在他脸上，半明半暗。
绮罗低头看着玄枭那只被她攥着的手，指节发白，掌心有道旧疤，像是多年前被什么利器划过。
她忽然问：“他……为什么总是这样？”
渊澜没回答，只望向岩穴外的夜色。
风穿石隙，吹灭了火堆最后一簇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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