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四大域界联合
北冥渡口的风裹着冰碴子，刮在脸上像小刀子来回拉。玄枭肩头的药效刚稳住，动作还带着几分滞涩，黑雾偶尔从旧伤处渗出一缕，旋即被体内残存的神兽气息逼退。
“再磨蹭，这黑气真要从你耳朵里钻出来了。”绮罗站在石碑底下，掌心那道结痂的伤口微微发烫，皮下细线游走如活虫，她却只当没看见，抬眼盯着风雪尽头。
话音未落，一道雪影破风而来。渊澜踏着碎雪走近，袍角未湿，袖中玉符微震，与玄枭体内残雾、绮罗掌心血痕隐隐呼应。
“三份齐了。”他摊开手，玉符悬空，黑气自其中游出，与绮罗指尖逼出的一缕血丝缠绕，再被玄枭以妖魂之力凝成的魂波贯穿——三股力量交汇，空中浮现出一段扭曲的符文轨迹，正是那句“洪荒重铸，唯归墟为真”。
玄枭咧嘴：“够劲。”
“不够。”绮罗收手，血丝缩回指尖，“光咱们信没用，得让他们也信。”
神殿议事厅的琉璃灯映着四张冷脸。渊澜将玉符置于案上，黑气盘旋如蛇，他翻开一册泛黄典籍，指腹扫过一行古字：“神域古卷有载，归墟非地，乃劫。当四域法则崩解，混沌重临，即为归墟之始。”
神域长老冷笑：“你拿一本残卷，就想定三界之危？”
“我拿的不止是书。”渊澜抬手，神识化影，重现俘虏临死前的魂波震荡，那句“四域皆伪”在厅中回荡。
魔君斜倚宝座，指尖敲着扶手：“魔女，你说你抓了活口？人呢？”
“炸了。”绮罗上前一步，指尖划过掌心，鲜血滴落，竟在地面烧出焦痕，“但我以魔血为引，锁住了他最后一丝魂颤。你要验，现在就能验。”
她抬手，血珠腾空，爆成一片猩红雾气，其中浮现出半张扭曲面孔，嘴唇开合，正是那句“归墟非终，乃始”。
魔君眯眼：“血契？”
“当场立。”绮罗冷笑，掌心再割，“若我所言有虚，魔脉寸断，永堕无相地狱。”
血雾骤缩，凝成一道血印，啪地拍在案上。
妖族大长老冷声：“妖皇裔，你也敢替全族开口？”
玄枭没说话，抬手按在心口，妖魂震荡而出，化作一头九尾狐虚影，狐目却是人瞳，瞳中映出一座崩塌的祭坛，坛上刻着“归墟”古纹。
“那是我们祖祭的图腾台。”他声音低沉，“他们想把它砸了，种棵新树。”
大长老瞳孔一缩。
人域城主缩在角落，声音发颤：“可我们……打不过。”
“所以才要一起打。”渊澜转身，目光扫过四域代表，“神域有典，魔域有誓，妖族有魂，人域有人心。四域不联，洪荒必毁。”
议事厅静了片刻。
神域长老率先敲下权杖，强硬要求指挥权归神域。魔君当即嗤笑反驳，妖族大长老紧跟着提出除非人域偿还百年前屠幼崽之债，否则不参与同盟，人域城主则慌张辩解是误会。
玄枭突然单膝跪地，面向人域主座，声音不高，却压下所有喧哗：“妖族，不究旧怨。”
厅中一静。
他抬头：“只护洪荒。”
人域城主手指颤抖，缓缓伸手。玄枭握住，用力一拽，将他拉起。
“同盟军，成立。”人域主座开口，声音仍抖，却坚定。
渊澜取出一卷玉简，神力催动，浮现出“轮值制”三字：“指挥权十年一轮，四域皆可执掌。”
绮罗补上一句：“法宝、丹药、情报，四域共享。谁藏私，谁就是洪荒之敌。”
玄枭闭眼，妖魂扩散，与四域残留的气息共鸣，片刻后睁眼：“我已连上妖域密档，三日内，可整合四域所有关于‘归墟’的蛛丝马迹。”
神殿校场上，四域修士列阵而立，彼此眼神戒备。一名神将低声嘀咕：“三个毛头小子，也配指挥我们？”
“魔女能信？”一名魔修冷笑。
“妖族？野蛮种罢了。”人修皱眉。
高台上，渊澜抬手，神术“天眼通”展开，空中浮现出数十个红点，分布于四域交界：“这是归墟据点。他们藏在边境，利用三不管地带渗透，每一处都曾出现蚀魂银痕迹。”
绮罗上前，魔气涌动，身形一变，竟化作一名黑袍人，声音沙哑：“他们会从北境突袭，以傀儡为先锋，主攻神域防线薄弱处。”她又一变，成妖族祭司模样，“再在南域散布谣言，说神域勾结归墟，挑起内乱。”
众人神色一凝。
玄枭闭目，妖魂共鸣开启，四域密报如潮水涌入脑海，他睁眼，抬手一划，空中现出情报流转路径：“北境三日前有异动，南域五处村落失联，西荒三座丹坊原料被盗——全是归墟惯用手法。情报网，我来统。”
校场上的议论声渐渐低了。
渊澜看向身旁两人：“我们是先锋，但同盟军，是四域的。”
绮罗咧嘴一笑：“那就让他们看看，四域联手，能把天掀成什么样。”
玄枭活动肩膀，黑雾早已不见，只余一股沉稳妖息在经脉中流转。
“开始吧。”
校场东侧，一名神将悄悄摘下腰间传讯玉符，指尖刚触到符面，玉符突然自燃，灰烬飘散如雪。
他愣住。
高台上，绮罗眼角微跳，掌心那道伤疤猛地一烫，皮下黑线骤然游动，直冲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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