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首领实力恐怖
玄枭的手背上，那滴血还没干透，突然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地面开始震颤，不是岩浆喷发那种沉闷的轰鸣，而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如同骨头被碾碎般的声响。整个石窟的岩壁发出嘎吱声，裂缝里渗出的绿光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灰黑色的雾，仿佛有生命般，紧贴着地面缓缓爬行。
“来了。”渊澜低声道，混沌石刚收回掌心，表面那行“门已开，主将至”的字迹骤然扭曲，化作一团乱码，随即整块石头变得滚烫。
绮罗一把将长枪插进地里稳住身形，十二柄断刀的残刃仍钉在四周，血焰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她抬头看向穹顶——刚才裂隙消失的地方，空气开始扭曲，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揉捏空间。
一道人影，就这么从扭曲中走了出来。
不是撕裂，不是降临，就是走。一步，两步，踩在虚空中，如同行于平地。他没有穿盔甲，也没有披袍子，身形修长，裹在一层流动的灰雾里，那雾时而显出骨骼的轮廓，时而又如液体般流淌。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道竖着的裂口，开合之间，传出低沉的声音：
“你们，动了我的门。”
声音不大，可每个人都觉得脑袋里轰地炸了一下，耳朵嗡嗡作响。几名靠得近的联合军战士当场跪倒，七窍渗血，神魂直接崩碎。
渊澜反应最快，混沌石往空中一抛，神力灌入，灰石瞬间膨胀成一面盾牌，金光炸开，将玄枭和绮罗罩了进去。三人脚下的地面“咔”地裂开，若不是护盾及时撑起，早就被吞了进去。
“这玩意儿……不是人。”玄枭靠在绮罗肩上，声音发颤，“连妖都不算，是规则拼出来的怪物。”
绮罗咬牙，魔刀一柄柄召回，刀身嗡鸣不止，像是在哀鸣。她把最后三柄完好的刀钉进护盾边缘，血焰顺着刀纹蔓延，勉强加固了结界。
“别废话了。”她盯着那道人影，“试试他皮有多厚。”
渊澜没动，眼神死死盯着对方周身。那灰雾不是普通的能量，而是三种法则的残流在纠缠——混沌、生死、时空，像三条蛇缠在一起，随时会咬下来。
“等等。”他按住绮罗手腕，“别一起上，他还没出手，光是站在这儿，气机就把空间压得快塌了。”
“那你还等？”玄枭冷笑，强行提起最后一丝妖力，心口妖纹虽然碎了大半，可残存的火种还在。他抬手一引，两条断裂的狐尾残骸浮起，燃起幽蓝火焰，“我拖他三息。”
话没说完，人已经冲了出去。
不是扑，是撞。狐尾火焰在空中拉出一道弧线，直轰那人影胸口。绮罗紧随其后，十二柄魔刀组成刀轮，血焰暴涨，从侧面绞杀。渊澜则在最后，星辰锁链从袖中飞出，链尖凝成破军锥，直刺对方脚踝——和上回对付投影的打法一模一样。
三人合击，快如闪电。
可就在攻击即将命中的瞬间，那人影动了。
他抬手，不是格挡，也不是反击，只是轻轻一拨。
空间像布一样被掀开一道褶皱，玄枭的狐火直接被吞了进去，连火光都没闪一下。绮罗的刀轮撞上那层灰雾，刀身“咔”地断裂，像是砍在了万年玄铁上。渊澜的锁链刺到一半，突然拐了个弯，自己缠上了自己，链身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下一秒，那人影反手一甩。
一股无形之力炸开，三人全被掀飞，狠狠砸在护盾内壁。绮罗撞得最狠，一口血喷在刀柄上。玄枭落地时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嘴角又溢出血丝。渊澜勉强站稳，可混沌石表面已经裂开三道缝，金光忽明忽暗。
“就这点本事？”那人影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笑意，“我还以为，能让我动一根手指。”
渊澜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冷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眼锁链，链身扭曲成麻花状，神力运转不畅。他咬破舌尖，一口神血喷在链上，符文重新亮起，可刚恢复一半，链子又开始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腐蚀。
“法则反噬。”他沉声道，“他不是在挡，是在改规则。我们的招式，到了他面前，根本不算招。”
绮罗擦了擦唇角，冷笑：“那就不讲规矩了。”
她突然抬手，一把扯开衣领，心口魔纹爆亮，不是红光，而是深紫色，像是沸腾的岩浆。她双手合十，魔核在体内震荡，频率越来越快，最后“砰”地一声，整个人像是炸了一下，血焰从七窍喷出。
那人影第一次皱了眉。
“扰乱能量节奏？”他低语，“有点意思。”
可话音未落，他抬脚一踏。
地面瞬间塌陷，三人脚下的空间像纸一样被撕开，露出下方无尽的虚空。渊澜反应最快，一把拽住绮罗手腕，混沌石往脚下一砸，强行凝出一块浮台。玄枭则靠本能翻滚，狐尾残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勉强稳住身形。
“三源噬。”那人影抬起双手，灰雾暴涨，混沌、生死、时空三股力量在他掌心旋转，形成一个不断扩大的漩涡。地面崩裂，岩石、火焰、断刀全被吸进去，连空气都在扭曲。
“撑不住了！”绮罗大喊，血焰结界开始龟裂。
渊澜死死盯着漩涡中心，突然吼道：“玄枭！定界！”
玄枭没废话，咬破舌尖，一口妖血喷在最后两条完好的狐尾上。火焰腾起，他双手结印，残存妖魂疯狂燃烧，两条狐尾化作血色符文，钉入浮台边缘。
“九幽——定界！”
轰！
空间猛地一震，脚下浮台瞬间凝固，时间仿佛被冻结了一瞬。那吞噬漩涡的扩张也顿了一下。
“就是现在！”渊澜拽着绮罗后退两步，两人背靠背站定。他左手结神印，右手握混沌石，神力灌入，金光暴涨。绮罗则双手按地，魔核全开，血焰顺着掌心蔓延，与神光交织。
“逆流之盾——起！”
金红两色光芒冲天而起，形成一面半圆光盾，硬生生扛住漩涡的拉扯。三人脚下浮台虽小，却稳住了。
那人影站在漩涡中心，灰雾翻滚，裂口微微开合：“有点意思。能撑三息。”
话音落下，他抬手一握。
逆流之盾“咔”地出现裂痕。
渊澜喉头一甜，嘴角溢血。绮罗双臂发抖，血焰暗淡。玄枭跪在浮台边缘，两条狐尾彻底化作飞灰，皮肤开始龟裂。
“再……撑一下。”玄枭低吼，牙关紧咬，“我还能——”
“闭嘴。”绮罗打断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别死在这儿，老娘还没骂够你。”
渊澜没说话，只是把混沌石往盾心一按。石头裂得更狠了，可金光反而更盛。他知道，这盾撑不了多久。
那人影缓缓抬手，灰雾缠上指尖。
“该结束了。”
他轻轻一弹。
一道灰光射出，不快，却避无可避。
逆流之盾应声炸裂。
三人被震得齐齐后仰，渊澜拼死拽住绮罗手腕，可混沌石脱手飞出，砸在浮台边缘，裂纹蔓延至整个石面。
玄枭想撑起来，可手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倒。
绮罗的长枪插在浮台中央，枪尖还在滴血。
那人影一步步走来，每一步，空间就塌陷一寸。
渊澜抹了把脸，抬头看他。
“你到底……是谁？”
那人影的裂口微微上扬，像是在笑。
“我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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