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在战国当公务员:技能点全加民生 > 第147章 泗水血影·复国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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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羊皮纸在我指尖微微颤抖,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沾了毒的针,刺入我的神经。段天雄,这个本应随着北境战事尘埃落定的名字,如今却与泗水、与韩仲文这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词纠缠在一起。我几乎能嗅到空气中那股熟悉的、混杂着腐朽与野心的味道——铁锈在潮湿中缓慢剥落,药草在暗处阴燃,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像是血渗入泥土后被雨水稀释的余味。

不能等。

我当即下令,亲率一百玄甲锐士,只带三日干粮,星夜兼程,直扑泗水。公孙芷坚持随行,她的药箱里不仅有救命的丹药,更有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毒物,在某些时候,后者比前者更有用。她指尖拂过药匣时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如同毒蛇吐信前的预兆。

马蹄踏碎了深夜的寂静,一路向东,我的心中却无半分激昂,只有一片沉重的冰冷。我们没有打出任何旗号,如同一支幽灵般的队伍,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泗水流域连绵不绝的阴雨之中。雨滴砸在铁甲上,发出细密如针尖敲击的声响,湿冷的风裹挟着江雾,钻进领口,贴着皮肤爬行。

抵达泗水郡的第三天,我们已经秘密控制了沿岸所有的渡口和驿站。然而,韩仲文和那批所谓的“残党”却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不见踪影。雨雾弥漫的江面上,往来的船只不少,但没有一艘露出破绽。木桨划水的“哗啦”声、船夫低沉的号子、远处渔灯摇曳的微光,一切如常,却又处处透着死寂般的压抑。

我站在一处临江的哨塔上,冰冷的雨水顺着我的盔甲缝隙渗入,寒意如蛇般缠绕脊椎,但我浑然不觉。我闭上双眼,缓缓催动了那股源自我灵魂深处的力量——“民愿感知”。瞬间,周围嘈杂的人声、风声、雨声都褪去了,化作一片混沌的背景。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细微的情绪光点在我脑海中浮现。恐惧、期盼、麻木、怨恨……我像一个筛子,过滤掉那些日常的、无意义的情绪,专注地寻找那一丝与众不同的“异常”。

终于,在下游的一个小渔村里,我捕捉到了一缕极其强烈、却又被刻意压抑的恐惧。那不是单纯的害怕,而是一种混合着金属冷触、血腥气息与低语压迫的复合感受——仿佛有人用刀尖抵住喉咙,逼你沉默。在这团情绪的核心,一个反复闪现的意象如烙印般浮现:一头龇牙咧嘴的狼,在黑暗中咆哮,獠牙滴血,那是段天雄旧部的图腾,我曾在北境战场上见过它的烙印。

我换上一身寻常的麻布衣,独自一人走向那个渔村。江边的风很大,吹得芦苇荡沙沙作响,像无数枯骨在低语。脚下的泥地湿滑,每一步都陷进半寸,发出“噗嗤”的轻响。

那个情绪的源头是一个正在补网的老渔夫,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岁月和生活的艰辛。指尖被渔网磨破,渗出的血珠混着雨水,滴落在网绳上,又被风吹干成褐色的斑点。

我走上前,递上一壶劣酒。酒液晃动时,散发出一股酸腐的谷物味。“老丈,这江上,最近可还太平?”他浑浊的眼睛警惕地瞥了我一眼,接过酒壶灌了一口,喉结滚动,发出干涩的吞咽声,含糊地说道:“官爷说太平,那就太平。”

这显然是敷衍。

我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将“民愿感知”的力量集中在他一人身上。瞬间,他内心深处的景象如画卷般展开——不是清晰的画面,而是一连串感官碎片:午夜时分,一艘乌篷船无声靠岸,船身漆黑如墨,不点灯火;一群穿着灰色袍子、面目阴沉的人走下船,脚步轻得如同鬼魅;其中一人腰间擦过石阶,发出金属摩擦的“咯”声,那是一块狼头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们不让我们看,谁多看一眼,第二天就会连人带船沉到江底喂鱼。”老渔夫的声音突然在我脑中响起,这不是他说出口的话,而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带着颤抖的回音。

我点了点头,将一小袋银钱塞进他的渔网里,转身离去。我知道,那艘乌篷船就是我要找的线索。

回到临时营地,我立即召集亲卫:“目标应在下游十五里内,重点排查芦苇密集、水流缓滞的港汊。”三组斥候悄然出发。直至子时,一名浑身泥泞的探子带回消息:“东南三里,一处隐秘水湾藏有废弃渔船,但岸边有新踩踏痕迹,且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腥味。”

“是他们。”我握紧腰间长枪,“整队,夜袭。”

当晚,月黑风高。我们根据渔夫无声的“证词”,在下游一处芦苇丛生的隐秘港汊里,找到了那艘鬼魅般的乌篷船。这里显然是一个据点,岸边的芦苇荡深处,隐约有火光和人声传来,夹杂着铁器摩擦的“吱呀”声,像是机关在暗中运转。

我做了个手势,身后的玄甲锐士们如狸猫般潜入黑暗,无声地包围了那片营地。

就在我们即将发起突袭的瞬间,异变陡生!

营地四角的哨塔上突然亮起火把,橘红的火光撕裂夜幕,照亮了泥沼中潜伏的陷阱坑。凄厉的警报声划破夜空,像是某种金属哨子被吹响,尖锐得刺耳。

“有埋伏!”我心中一凛。下一秒,密集的破空声响起,无数弩箭如同暴雨般从四面八方射来,将我们死死压制在唯一的通道上。那通道狭窄,两侧是湿滑的泥沼,我们进退两难,瞬间便有数名弟兄中箭倒下。箭矢钉入泥土时发出“噗噗”的闷响,溅起黑泥与血花。

敌人的火力太猛,他们占据了绝对的地利。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活活耗死在这里!

危急关头,我只觉得眉心一热,一股苍凉而霸道的意志仿佛跨越时空,降临在我身上。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一个身披重铠、手持长枪的巍峨虚影在我身后缓缓浮现。铠甲上刻着“烈阳枪尊”四字,是我曾在古战场遗迹中唤醒的上古战魂。

“贼寇宵小,也敢挡路!”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战场的怒吼在我灵魂深处炸响。

那虚影猛然向前一步,手中长枪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寒光,以一种完全无视物理法则的姿态,横扫而出!轰!哨塔应声而断,木屑纷飞,上面的弓弩手惨叫着坠落,骨骼断裂声清晰可闻。那一道虚幻的枪芒并未停歇,而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过整个敌营,弩手们的阵型瞬间被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就是现在!杀!”我抓住这千载逢的机会,一声怒吼,率先冲了出去。玄甲锐士们士气大振,跟在我身后,如同一柄烧红的利刃,狠狠刺入了敌人的心脏。

战斗很快结束,当我们踏平这座营寨,才开始真正搜查。清理完残敌,我环视这片狼藉的营帐。地面铺着干燥的稻草,但角落处泥土颜色明显不同,踩上去略有回响,像是空心的。

公孙芷蹲下身,指尖轻抚地面缝隙,忽然皱眉:“这里有暗格机括的痕迹。”她撬开一块松动的木板,露出向下的石阶,石壁上还残留着青苔与火把熏黑的痕迹。

密道尽头,是一个宽阔的地下石室。这里与其说是贼巢,不如说是一座阴森的神殿。墙壁上没有神像,而是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画像,画中人皆是旧时六国的王公贵族,最中央的一幅,赫然是早已灭亡的楚国末代君王。画布泛黄,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燎过又强行修复。

一个身穿灰袍的身影背对着我们,站在那楚王画像之下,正是韩仲文。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齐骁,你来了。”他平静地说道,“你以为这只是一场叛乱?不,你错了。这是整个时代对你,对大秦的反抗!你们烧了我们的宗庙,掘了祖坟,却说这是‘统一’?”

话音未落,他猛地踩下脚边的一块石板。轰隆隆的巨响中,四周的墙壁缓缓裂开,露出一个个幽深的囚笼。囚笼之内,无数双猩红的眼睛猛然睁开!他们身上布满了诡异的青黑色纹路,像是活物在皮下蠕动,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疯狂地撞击着铁栏,金属扭曲的“嘎吱”声令人牙酸。

“尝尝吧,这是楚地百姓对暴秦的‘馈赠’!”韩仲文狂笑着,随着他拉下最后一个机关,所有囚笼的门应声弹开。

那些被称作“蛊奴”的怪物,如潮水般向我们涌来!这些蛊奴力大无穷,悍不畏死,刀剑砍在他们身上,只能带起一串火星和黑色的血,腥臭扑鼻。我们瞬间陷入苦战,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

我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甜香,像是腐烂的蜜糖混合着檀香,源头是石室中央的一座香炉,蛊奴们似乎正是在这香气的刺激下才如此狂暴。“是子母连心蛊!香炉是母蛊,他们在用气味控制子蛊!”公孙芷清冷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她迅速从药箱中取出数种颜色各异的粉末,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调配着,指尖翻飞,药粉在掌心混合时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片刻之后,她将一包混合好的粉剂用力洒向空中。

“屏息!”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瞬间盖过了那股甜香,呛得人眼泪直流。原本狂暴的蛊奴们突然一顿,猩红的

就是这个机会!我脚下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射向那座香炉。韩仲文见状,目眦欲裂,挥剑来挡,却被我一枪杆扫开,金属碰撞的“铛”声震耳欲聋。

“破!”我一声暴喝,手中长枪灌注全力,狠狠砸下!“铛”的一声巨响,青铜香炉四分五裂,里面燃烧的香料瞬间熄灭,火星四溅。失去了母蛊的控制,那些蛊奴彻底陷入了混乱,开始疯狂地互相撕咬、残杀,整个石室化作了人间炼狱。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不懂!你们永远不懂人民的愤怒!”韩仲文看着眼前失控的景象,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他败了。当我们从尸山血海中将他拖出来时,他已身受重伤,气息奄奄。他死死地盯着我,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就算我们死了……还会有千千万万的人站起来……反抗你们!”

我低下头,俯视着他那张因疯狂而扭曲的脸,声音平静却无比清晰:“可他们反抗的,不是我,是你这样妄图用他们的血肉来浇灌自己旧梦的人。”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了。

随着灰袍会这个泗水总坛的覆灭,一场酝酿中的巨大风暴消弭于无形。

也就在那时,我脑海中响起了久违的提示音:“民心亲和力突破98,解锁新技能‘民愿引导’。”

清晨,我独自一人立于泗水之畔。晨曦将江面染成一片碎金,昨夜的血腥仿佛被这浩渺的江水冲刷得一干二净。江风拂面,带着湿润的凉意,芦苇在岸边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

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过往的一幕幕。邯郸城下的厮杀,咸阳宫中的对峙,琅琊台上的刻石……我以为我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一条通往天下太平的路。

可韩仲文临死前的嘶吼,那些旧贵族不散的阴魂,还有那些被制成蛊奴的楚地百姓茫然而痛苦的眼神,却像一根根尖刺,扎在我的心头。如果统一,并不能真正带来和平与民心……那我的路,又究竟在哪里?

正当我凝望江水,试图厘清心中迷雾时,一阵铠甲摩擦声打破了宁静。一名亲卫快步而来,手中竹简封着鹰隼火漆,那熟悉的徽记像一道冰冷的锁链,将我从思绪中猛然拽回现实。我接过竹简,指尖微颤——无论我想不想走这条路,命运的车轮,从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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