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伸手去摸,而那肩膀仅仅只是要比平时凉一些。
“怎么了?”蕾梅黛丝问。
“没事。”
“钥匙放在这了,记得看好门牌再进去。”说完她把一把钥匙放在酒杯旁。
目送两人上楼,她再次来到酒吧内部,现在已经坐了不少人。坐在楼梯旁的女士愁眉苦脸的盯着酒杯,一只手正握着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她体态优美,一头金黄色的长发散在肩上,脚上穿着双凉鞋,能看出有不少淤青和摩擦造成的圆形脱皮伤口。
在这张桌子旁坐着一位男人,眼神涣散,机械的在空五线谱纸上写出多个音符。在本子旁边也摆着一杯酒。
在醉酒的男人面前的桌子坐着一位瘦弱的男人,他正举杯享受的咽下杯中的琥珀色液体。他周身散发着松节油的味道,手指和衣服上都粘了些颜料。
或许可以问问他们。
格桑望向四个人,最终选了看上去还清醒的女人。她几步来到女人桌前,女人似乎也注意到有人靠近,抬起头。
“有什么事吗小姐?”女人问。
“没……你看上不太好,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你说吧。”
“你在这里待几天了?”
“一周,我的钱不够我撑完这周了,要是我能赢多一点就好了。”女人突然想说梦话。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女人突然又正常了:“没有,我还没掌握什么……我又不是薇拉,我就是个很普通的舞者……我现在还只知道这里以前死过很多人。”
“……”
格桑听完这段半疯的发言沉默了,她觉得女人现在在梦游。
接着女人和下她桌子上的酒,一手撑着头继续在本子上写什么。
她又来到在写谱子的男人桌前,可惜男人并没有理会她。
她来到瘦弱的男人坐的桌前。
“你现在有空吗?”
男人过了几秒才回答:“你想和我聊什么小姐?”
“你来这很久了吗?”
他又是过了几秒才回答:“没有,我是昨天才来的。”
“你知道这里的秘密吗?”
“……”他沉默了,像是在回忆。“没有,那些东西藏的太深了!”
“为什么……你们都执着于这里的秘密?明明还有很多创作题材。”
这次男人立即回答了:“小姐你是外地人吧?没听过薇拉的故事:她是第一个来这的人,在掌握了一小部份秘密后写出了她的第一本书,虽然是开山作却一炮而红,这仅仅是她小说作者生涯的开头。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这里就来了许多创作人。大家都是普通人,没有那个创作人能抵挡‘出名’的诱惑。
“能留住人的是羁绊和利益——薇拉女士曾这样说。可惜了,没人在公共场合见过她的真容……”接着男人自顾自的开始清理手指上粘的颜料。
听上去薇拉是这件事的开端。
“谢谢。”格桑道谢想就回到吧台前把酒喝完就上楼。
“小姐你应该对薇拉很感兴趣。”这时一位男人说,他的话叫住了格桑。
格桑回头发现之前醉酒的男人此时坐起来看着他,那种势在必得藏的很好。
“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秘密’,你不是也很想知道吗?”
“你想要什么?”凭直觉,格桑觉得他会要些东西。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凌晨一点来这个位置等就好了。”男人的回答让她感到意外。
她最后走到吧台前把那杯酒喝完,拿着钥匙上了楼,这次,
-
她是惊醒的,打开手机才发现还早了几分钟。
先下去吧。
她说着打开手机手电筒出了房门。
二楼不大,走廊是一条直线没有转弯。走廊的尽头是扇窗户,今晚没有月亮,突然从那传来猫叫,她用手电照去,一只精瘦的黑猫垂着尾巴站在窗框上,一双反光的眼睛盯着她,接着黑猫似乎笑了,笑得十分轻蔑——至少她觉得——像一只黑豹盯着从它嘴下侥幸逃生的重伤的动物——那迟早会是它的猎物。
接着它从窗户跳下去,格桑跑到床前往下看,草坪上什么也没有。
因为时间快到了她直接下了楼。
店里的灯早就关,她举起手机照去,桌子旁没有人。
别说桌子旁,整个店里都没有!却不断有微小的欢呼声和摔东西的声音。
处于害怕她摸着墙慢慢走到桌子前,摸着摸着她突然找到一块凹下去的地方,她举起手机照去,是那张头骨的照片。好奇心驱使下她扣掉粘照片的胶,凹进去的暗格里放了个手电筒,打开后亮起蓝色的光。
这里有紫外线灯。
为什么要在酒吧里放紫外线灯?
她的手逐渐往上抬,墙的一个角出现了原本没有的图案。她后退几步让灯关能找到整个墙,墙的中心出现一行她看不懂的文字:Biegaj i nie patrz za siebie!字体细长,看起来像是女生写的。
她一番搜索后明白了,是波斯语。
“快跑别回头!”
“小姐站在那做什么?”
格桑被吓到了身体一抖,条件反射地关掉手电,同时在她头顶的一盏昏黄的灯亮了。她抬头,发现男人站在楼梯间。
“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事。”
“坐下吧,我们慢慢聊。”
“好。”说着她坐下。
“据说,这里曾是个贩卖…的地方。”男人坐下后说。“每隔几个月就后带来一批货物,她们大多为年轻女性,据说蕾梅黛丝小姐当初也是她们中的一员——据说她以前不叫蕾梅黛丝。当时好像的老板好像还保养了一个女人,叫什么现在没人知道。那些女人来这后不久就会患上疾病,至于尸体没人知道埋在那里。在老板死后就由老板娘接手——也是在那时这里变成了酒吧,后来那个老板娘也病死了,就指定蕾梅黛丝来当这的老板。因为这里以前死了很多人就有传闻说有人半夜听见女人的尖叫哭泣声。这里还有个赌场——在这赌博是犯法的——只有一些老顾客和创作人知道,但无一例外,那些创作人疯的疯,破产的破产,总之能继续创作的据我所知就只有薇拉一个人。”
格桑听完后内心遭到暴击,她没想到这里有这样的故事。
“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小姐想听什么样的?”
“我想知道有关‘快跑别回头’这句话的。”
“……有一位来自波斯的女人在得知下一批‘货物’有不少同国的女人后发疯用自己的血写下的,就写在楼梯墙上,后来被清理干净了。当然这句话是骗人的,下批人里根本就没有波斯人……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等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秘密多一个人来背负才好,你迟早会像罗曼蒂克一样!”
突然灯又灭了。
他发疯似的往外跑,等她反应过来要追时已经没影了。
没锁门吗?
那句话像诅咒,像毒素。灌进她的身体里,毒素在血液里蔓延。
这时手机响了。
“最近还好吗?或许你现在还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