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穿越小说 > 皇帝的情史有点上头 > 第十六章 烽火连天不管事,深宫笙箫彻夜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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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炀帝吃多了那些举阳热药,五脏六腑像被架在火上烤,燥得嗓子眼冒烟。御医巢元方虽说献了清凉药,可药效慢得像蜗牛爬,压根救不了急。

后来御医想了个招儿——弄个大盘子装满冰,搁在炀帝跟前。他把脸贴在冰盘上,眼睛盯着那片凉白,心里头才算舒坦点。打这起,不管坐卧行走,冰盘离不了身。众美人见了,立马跟风,都跑去买冰堆大盘子,盼着炀帝来串门。你买我也买,迷楼里千间屋子万扇门,没一处不堆着冰盘,江都的冰价瞬间飙上天,藏冰的人家赚得盆满钵满。好在炀帝的病一天轻似一天,虽说精神头没完全回过来,可他游幸的瘾头哪忍得住?依旧带着美人喝酒作乐,只不过换了淡酒,专挑没风的地方待着,连亲热都尽量忍着。他底子本就厚实,没几天身子骨就缓过来了。

这天炀帝兴致特高,把萧后、众夫人和美人全叫到月观,摆开宴席。你敬我一杯,我劝你一盏,比平常热闹十倍,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直吃到月亮爬上来。炀帝喝得醉醺醺的,没跟萧后回宫,就着五月的月色在大殿铺了张榻,俩人挤着睡。

三更过后,俩人迷迷糊糊醒了。睁眼一看,月光把殿里照得亮堂堂的;侧耳一听,连虫鸣都没有。炀帝蹭着萧后耳朵说:月光照着宫殿,清清爽爽的,咱俩这样躺着,跟成仙了似的。

萧后笑:想当年在东宫,天天这么待着,那会儿倒不觉得快活。如今老了,不比年轻时候亲昵,偶尔能跟陛下这么躺躺,真比登仙还美。

话音刚落,阶下传来吃吃的笑声。炀帝披了件单衣,蹑手蹑脚循声走去,站在廊下往院子里瞅——月色朦朦胧胧的,荼縻架那边影影绰绰两个人扭在一块儿,一个身段细细软软的,一看就是宫女。

炀帝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袁宝儿跟谁在花下偷情?他踮着脚跑下台阶,直冲到花跟前想抓现行,定睛一看,压根不是袁宝儿,是小太监柳青和宫婢雅娘在那儿嬉闹!俩人的衣带被花刺勾住了,解了半天解不开,正笑得直不起腰。

一见炀帝,俩人魂都飞了,慌得团团转,没处躲没处藏。炀帝看这窘样,反倒哈哈大笑,转身回了殿。萧后也披衣迎出来,他把刚才的事一说,又叹:当年在东京十六院私幸妥娘,情形跟这夜差不多,那会儿只当遇着了仙子。

萧后也笑:还记得在西京太液池纳凉那夜不?花阴月影跟今儿一模一样。

炀帝拍大腿:咋不记得!我还仿着刘季纳写了两首《杂忆诗》,你居然还记得?

萧后随口就念:忆睡时,待来刚不来;卸妆仍索伴,解辗更相催...

炀帝听得直乐:你这记性,跟装了存储器似的!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多少年了。

只盼陛下还像当年那样疼我,我就知足了。萧后靠在他肩上。

帝后亲密了几天,把袁宝儿、吴绛仙她们冷落在一边。炀帝也惦记着这群美人,趁萧后回宫,赶紧往迷楼跑,摆开宴席让美人陪着。正热闹呢,太监来报:宫外有个越溪野人,献了两匹耀光绫,说是仙蚕吐丝织的。

炀帝展开绫子一看,眼睛都直了——光闪闪的晃人眼,上面的花纹鼓鼓囊囊的,跟立体浮雕似的。众美人围着啧啧称奇,炀帝传野人进来问话。

野人说:我家住越溪,某天划着小船过石帆山,见岸上亮光乱飞,还以为有宝贝,赶紧爬山去看。到那儿没见啥宝贝,就几堆蚕茧,捡回来让我闺女织成了绫子。后来遇着个老先生说,这是禹穴里的野蚕,三千年才出一回,织成衣裳有奇纹,该献给天子,不然要遭罪。

正说着,萧后驾到,一眼看见耀光绫,欢喜道:这绫子比天孙织的云锦还绝,做件衣裳穿穿多好。

炀帝笑:御妻想要,就拿去吧。

萧后谢了恩,没立刻收,转身处理别的事去了。她刚走,吴绛仙和袁宝儿就凑过来,捧着绫子左看右看,爱得舍不得撒手。炀帝以为萧后不要了,顺嘴说:你俩这么喜欢,一人一匹拿去。

俩人笑得眼睛眯成缝,欢天喜地收了。

萧后回来一看,龙案上空空如也,忙问:陛下赐我的绫子呢?

炀帝装傻:御妻没要,我就赏别人了。

赏给谁了?萧后追问。

炀帝被问得没辙,嗫嚅道:吴绛仙和袁宝儿......她俩看了喜欢......

萧后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眼泪啪嗒啪嗒掉:陛下太欺负人了!专宠这两个小蹄子来气我!我再丑也是六宫之主,如今被贱婢骑到头上来,还有啥脸面当这个皇后!

炀帝手忙脚乱地哄,又是递帕子又是赔笑,可萧后哭得更凶了。十六院夫人赶来劝,秦夫人偷偷跟炀帝说:看样子光哄没用,不如先把两位美人贬一贬,娘娘气消了再说。

炀帝没法子,只好下旨把吴绛仙、袁宝儿贬进冷宫,永远不许随侍。萧后见真贬了人,又被众夫人劝着,才顺坡下驴不哭了。

正喝着和解酒呢,一个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西京代王差人送紧急表文!

炀帝展开一看,脸唰地白了——

陛下南迁后,景城人刘武周杀了马邑太守王仁恭,聚了上万人,攻破楼烦郡,占了汾阳宫,还抢宫女贿赂突厥。突厥得了好处,立他当定阳可汗,如今更嚣张了,攻陷定襄等郡,自称皇帝改元天兴。又勾搭上谷贼宋金刚、历山贼魏刁儿,最近还斩了雁门郡丞陈孝思,占了离宫,看那样子想吞了天下。侄儿懦弱,没精兵良将,西京快守不住了,几次求救都没回音。再不来救,关右十三郡就不是咱家的了!

炀帝把表文一摔,嗓门都劈了:我当是群小毛贼闹着玩,敢情勾搭上胡人了?反了天了!

他立马去便殿,叫虞世基和文武百官来商议。虞世基说:刘武周本来就是小打小闹,都怪边将没用,没及时剿灭才闹大。现在得严令边将卖力,再派亲信大臣带兵去守西京,长安就没事了。

炀帝问:现在谁守边关?

宇文达答:关右十三郡兵马,都归卫尉少卿唐公李渊管。

炀帝气得拍桌子:李渊是独孤太后的姨侄,我跟他从小在宫里玩大,多亲啊!才把边疆交给他,他倒好,弄得失地折兵,养出这么大个祸害!他的罪该千刀万剐!

当即传旨:派钦使去太原,把李渊抓来江都问罪。又下旨让朝散大夫高德儒当西河郡丞,多调兵马守西京。

下完旨,炀帝只当万事大吉,急急忙忙回后宫找乐子去了。

萧后瞅着炀帝举杯的手,忍不住问:西京那事儿,真妥当了?

炀帝抿了口酒,满不在乎地晃着杯子:朕派了高德儒去救场,那点小场面,还能镇不住?

萧后眉毛瞬间拧成疙瘩:高德儒?那草包一个!刘武周勾着突厥人,势头正猛,他哪扛得住?

炀帝嗤地笑出声,伸手捏了把萧后的脸:我的皇后哎,天下大着呢!咱有东京当老窝,江都当游乐场,够咱俩耍的了。就算丢了西京,不就少块地皮?犯不着愁眉苦脸的。来,喝酒喝酒,眼下的乐子最要紧!

萧后还想再说,看他那摆烂样,只好把话咽回去,招手让宫女添酒。

炀帝刚举着杯子要碰唇,太监又跟头把式地跑进来:东京越王递了表文,十万火急!

表文展开,炀帝的笑僵在脸上——

去年杨玄感反了黎阳,亏得宇文术、屈突通带兵平了,可他谋主李密收了残部,反倒更疯了。先抢了洛仓,又占了洛口仓,粮仓全被他搬空了。最近还发了檄文骂陛下,正猛攻东京,再不来救,洛阳要守不住了!圣驾可就没地方回了啊!

炀帝一把抓过檄文,气得手指发颤。李密那小子居然列了他十条罪:谋夺太子弑父自立逼奸父妃大兴土木......最后还放狠话:罄南山之竹写不完你的罪,扬东海之波洗不清你的恶!

反了反了!炀帝把檄文摔在桌上,酒杯哐当滚到地上,李密算什么东西?也敢惦记东京?朕恨不得生吞了他!

可气归气,摸了摸下巴才发现——满朝文武,竟挑不出个能打仗的良将。他长长叹口气,瘫回椅子上:天意要是还站朕这边,这群耗子成不了事。说着捡起地上的酒杯,倒满酒猛灌,可那愁绪像掺了沙子的酒,越喝越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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