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穿越小说 > 皇帝的情史有点上头 > 第二十四章 王义:用性命写差评的硬核打工人,炀帝:朕知道但朕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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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炀帝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就见王义顶着个奏本,噔噔噔直奔御榻前,噗通一声跪下。

炀帝懒洋洋地接过来,眯着眼瞅——这王义本是南楚来的小个子,当年为了进宫,愣是把自己阉了。凭着一股子实在劲儿,常年在炀帝跟前打转,算是个能说上话的近侍。

奏本上的字密密麻麻,看得炀帝眼皮直打架,可开头几句就跟针扎似的扎眼:

陛下啊,臣就是条狗马,也得跟您掏心窝子。想当年臣从南楚来,蒙您收留,才有机会在跟前伺候。这些年您待臣不薄,可臣读了点书,知道善恶有头,兴亡有故。今儿就斗胆说几句大实话——

自打您登基,就爱自己拿主意,大臣的话全当耳旁风。修西苑、打辽东,钱像流水似的花;龙舟造了上千艘,宫殿盖得遍地都是,百万兵丁常年在外折腾,老百姓被逼得躲进山沟沟里。

去辽东打仗的,十个里活不下一个;死了的,十个里未必有一个能好好下葬。国库空得能跑老鼠,粮食贵得能换金子。您到处巡游,一回比一回铺张,光侍从就带几十万,把天下都折腾成废墟了。

炀帝捏着奏本的手开始发抖,往下看更扎心:

如今有户的村子没几个,有人的家里空荡荡。年轻人死在战场上,老弱病残埋在泥地里。尸体堆得像山,饿死的人躺满郊野。狗和猪都吃腻了人肉,老鹰啄食剩下的骨头,臭味飘出千里地,白骨堆成了高原。血把草地都泡肥了,狐狸兔子吃得膘肥体壮。

冷风刮过空村子,野鬼在破草席底下哭。放眼望去,千里之内看不见炊烟。老百姓活得不如草,早上出门,未必能活到天黑。多少人家妻离子散,饥荒饿得人啃树皮啊!

王义跪在地上,头磕得咚咚响,额头上渗出血珠。炀帝盯着奏本上尸积如岳饿殍盈郊几个字,突然觉得嗓子眼发紧——这些话像冰锥子,一下下凿开他醉生梦死的壳,露出底下烂得流脓的江山。

王义的奏本还在往下翻,字字像淬了冰的刀子:

这乱世才刚开头,谁活谁死还说不清呢。但凡有点仁心的君主,哪能把百姓逼到这份上?陛下您性子刚硬,谁敢说句坏话?好不容易有个直臣,转头就被您赐死。大臣们吓得嘴都缝上了,只顾着保命——就算比干、龙逢活过来,也不敢递这奏本啊!

您身边的人,就捡好听的话说,顺着您的心思来,一个个混得盆满钵满。您的过错?他们才不会提呢!如今盗贼比沙子还多,打仗跟吃饭似的平常,这江山社稷,比春天的雪还容易化,比夏天的冰还脆。老百姓早被折腾成烂泥,当官的心里各打各的算盘,谁还惦记着您?

陛下您自己想想,事到如今,还有啥办法?就算张良、诸葛亮活过来,也补不上这破得稀碎的天下啊!听说您想往永嘉跑,那不过是多活几天,哪有啥恢复江山的正经主意?想当年您南巡北狩的威风,咋就磨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就算您现在想改,心疼百姓,可大势已去,老天爷不会再给机会了。这就像大房子塌了,一根木头撑不住;大河决堤了,一捧土堵不上啊!臣是外乡人,不懂啥忌讳,事都这样了,再不说就不是人了。臣今儿不死,往后也得死在乱兵手里,敢把这话呈上来,就等着砍头了。求陛下好歹看看吧!

炀帝把奏本往榻上一扔,声音发飘:你说的是有理,可自古以来,哪有不亡的国家?哪有不死的君主?

王义嗷一嗓子哭出来,额头在地上磕得通红:陛下到这时候还嘴硬!您以前总说要超过三皇五帝,让商周都比不上,要成万古标杆!可现在呢?连回都回不去了,还提啥富国强兵?

炀帝的眼泪吧嗒掉在锦被上,洇出个小水点:你真是忠臣啊......说得这么实在,朕后悔没早听你的...

臣以前不说,是怕惹您生气,实在舍不得陛下。王义抹着眼泪磕最后一个头,如今话都说透了,死了也值!就用这条命,报您这几年的恩。天下乱成这样,求陛下好好保重,别惦记臣了。

说完转身就走,背影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炀帝还当他是伤心过度,没往心里去。

哪想到午后,几个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陛下!王义在屋里哭了半天,抹脖子自尽了!

炀帝腾地坐起来,直拍大腿,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怎么会这样!是朕对不起他啊!

萧后赶紧递帕子:人都没了,哭也没用。

满朝文武拿着高俸禄,穿金戴银,没一个像王义这样,敢拿命来劝朕!炀帝捶着胸口,可恨!可惜啊!当即传旨,厚葬王义。

打那以后,炀帝就跟丢了魂似的,动不动就想起王义,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萧后急得让宫女们把舞跳得更欢,美人们轮流举杯劝酒,可再热闹的场子,炀帝也能突然叹口气,把气氛搞得跟灵堂似的。

袁宝儿看不过眼,凑到他跟前晃了晃酒杯:我的陛下哎,这年月能痛痛快快乐一天是一天,您还在这儿emo啥呢?

这话跟按了重启键似的,炀帝眼睛一亮:对啊!立马精神起来,大手一挥让宫女们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歌舞,自己则像块牛皮糖似的粘在宠妃们身上,寸步不离。还下了道狠令:所有国家大事都给我憋回去,敢提两京消息的,直接拖出去砍了喂狗!

于是迷楼彻底成了疯人院——白天黑夜都是笑声歌声,跟开了永动机派对似的。外头烽火都快烧到宫门了,刀兵满地跑,这群人愣是能捂着耳朵假装听不见。炀帝更是把生物钟调成了猫头鹰模式,不到天光大亮绝不沾枕头,活生生把日子过成了白天睡大觉,半夜蹦迪忙。尤其夜深人静时,他反倒精神得像打了鸡血,爱提着酒壶到处晃悠。

那会儿刚开春,秦夫人院里的梅花开得正热闹。炀帝咂摸着嘴说:月下看梅,这才叫氛围感拉满!传令黄昏后在梅花树下摆宴。他裹着厚裘衣,带着十六院夫人和一众美人浩浩荡荡赴约。一轮冷月挂在天上,映着梅花和美人的脸蛋,清幽幽的美得像加了滤镜。

喝了几杯酒,炀帝让薛冶儿在月下舞剑(剑光耍得比现在的灯光秀还炫),袁宝儿当场开嗓唱曲儿。酒劲上来,他拉着秦夫人就往外走,说要月下散步培养感情。最近他心里烦,总爱躲开人群找个清静地儿。秦夫人懂他心思,扶着他慢慢走,穿过梅林,到了片空地上。皓月当空,炀帝叹着这月色绝了,让秦夫人在梅树下的石头上坐着等,自己溜达着消食。

他抬着头瞅月亮,没留神脚下,走到一丛荆棘前。那荆棘簌簌一抖,猛地窜出个长脖子大家伙!炀帝本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吓得哎哟一声,转身就跑,跌跌撞撞冲到秦夫人跟前。秦夫人见他脸都白了,衣服歪歪扭扭,赶紧抱住他。炀帝指着身后喘粗气:怪、怪物!长脖子的怪物!

秦夫人一个女流之辈,一听怪物俩字,腿都软成面条了,一步也挪不动。还好萧后带着一群宫女太监追了过来,七手八脚把炀帝扶回院里,又让太监抄起家伙去追怪物。

结果呢?一群人在月光下瞎折腾半天,啥妖怪也没见着,就几只长脖子花鹿在那儿悠哉啃草(估计是皇家动物园跑出来的)。回禀炀帝,他这才知道自己吓着了鹿,但那一惊可不小,直接躺了七八天。起来后也成了胆小鬼本鬼,清静地方再也不敢独自去了。

迷楼这宫殿大得没边,虽说住了三五千宫女太监,可这些人本就胆子小。自打炀帝月下受惊,宫里就开始闹鬼——有人说冷宫里见着披头散发的妖魔了,有人说长巷里撞着飘来飘去的鬼怪了。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传得有鼻子有眼,搞得人人心惊肉跳,晚上出门都得拉着同伴的衣角。

宫院里空屋子本来就多,天一黑,谁也不敢往空屋里钻。冷清的地方更冷清,荒凉的地方更荒凉。好好的楼台,愣是成了狐狸老鼠的天下。一到夜里,空屋里的狐鼠吱吱叫着蹦跶,整夜不停。宫女太监们听得真真切切,更是添油加醋,说得神乎其神,仿佛到处都是《聊斋》现场。

这话传到炀帝耳朵里,他虽不信真有鬼怪,可一琢磨:眼下皇室正危急呢,好多宫殿因为自己不常去,都荒得快长草了。万一有刺客大盗躲在冷宫里搞事情,那可咋办?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赶紧跟萧后念叨。

萧后出主意:不如调御林军进宫,让他们在冷落的院子里分班驻扎。既能防贼,也能堵堵那些谣言的嘴,一举两得嘛。炀帝一听,拍着大腿叫好:还是御妻聪明!

第二天一早就传屯卫将军宇文化及进宫。说起来这宇文化及,可是皇帝跟前的自家人——他弟宇文士及娶了南阳公主,论辈分算是炀帝的女婿。哥儿俩常年在宫里溜达,炀帝待他们跟自个儿侄子似的,热饭热菜管够,私房话也敢说。宇文化及在朝堂上看着挺靠谱,天天陛下圣明挂在嘴边,忠诚得像块贴在身上的暖宝宝。炀帝对他那叫一个放心,干脆把御林军交给他带,从长安一路护驾到江都,等于把自个儿的小命都托给了这哥们儿。

那会儿谁要是跟炀帝说宇文化及会反,他保准一巴掌呼过去:你懂个屁!化及跟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敢反?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可谁能想到,这贴身穿的暖宝宝,将来会变成扎心窝子的冰锥子呢?当然啦,这会儿的炀帝还蒙在鼓里,正等着宇文化及来听他念叨迁都丹阳的宏伟蓝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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