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异世兵王 > 第100章: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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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骁的手指刚碰上那枚发黑的战术手电筒残壳,指尖就像被火燎了一下,猛地缩了半寸。可他没松,反而一把攥紧,硬生生把那滚烫的金属按进掌心。残壳边缘割得皮肉生疼,但他不在乎,只死死盯着上面那行刻得歪歪扭扭的小字——“致林骁特种兵”。

三个字,像一记闷锤砸进脑门。

他喉咙动了动,没出声,可瞳孔已经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像是有火在眼底烧了起来。腰间的玉佩贴着皮肉,忽冷忽热,像在回应什么。

“不是幻觉……”他低声道,“真有另一个我。”

纳兰清婉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没说话,只轻轻把手搭在他肩上。她鬓边那朵海棠花被风卷得晃了两下,花瓣边缘微微发卷,像是晒久了的纸。

林骁没回头,只把残壳翻了个面,发现内侧有三道极细的划痕,排列得古怪,像某种信号。他心头一跳,记忆猛地撕开一道口子——穿越前最后的画面,是任务代号“归墟计划”,是风暴中那扇青铜门缓缓闭合,是耳机里传来的倒计时:“三、二、一……”

“我来这儿,不是意外。”他咬牙,“是有人推了我一把。”

纳兰清婉终于开口:“所以你打算走?”

“不是走,是查。”林骁站起身,把残壳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发白,“这玩意儿出现在一具‘我’的尸体上,说明有人知道我从哪儿来,也说明……这世界没表面那么简单。”

她没反驳,只从袖中抽出一张薄纸,摊在灵棚的木桌上。纸上密密麻麻标着红点,每个点旁都写着时间、地点、事件:“北岭无火自燃,三具尸体半夜爬出坟堆;西漠驿站一夜之间全员暴毙,尸体脸上全是笑;南境江底浮出铁棺,打开后里面是具穿现代军装的干尸……三年七地,全是飞燕阁压下的秘报。”

林骁盯着那张图,眉头越皱越紧。

“你早知道了?”

“猜的。”她抬眼,“但不敢信。直到你拿出这个。”她指了指他手里的残壳,“现在信了。所以问题不是‘要不要查’,而是——你准备带多少人上路?”

他沉默片刻,转身走出灵棚。

外面天光惨白,焦土未净,残甲遍地。他径直走向那块刻着“骁卫”的青石碑,蹲下,把战术手电筒残壳塞进碑底的凹槽里。玉佩贴着石面一碰,忽然嗡地一震,紧接着,四面八方散落的铁片、断刀、碎甲竟齐齐颤动,缓缓升起,在空中排列成一个巨大的“骁”字,整齐如列阵。

纳兰清婉跟上来,看着这一幕,轻声道:“他们认你。”

“不是认我。”林骁站直身子,声音不大,却像铁锤砸地,“是认这股劲儿——不服命,不认输,死了也要把名字刻进土里。”

他抬手一招,腰间长枪出鞘,枪尖朝天,朗声道:“从今天起,这支部队,不叫残军,不叫义勇,不叫谁的家奴!它叫‘骁卫军’!骁,是骁勇,也是林骁的骁!卫,是护卫苍生,也是守护真相!”

风卷起黑灰,在“骁”字铁阵前打了个旋。

远处,几个骁卫军老兵蹲在焦土上啃粗粮饼,听见这话,手一抖,饼渣掉进泥里。其中一个瘸腿的老兵慢慢站起来,抹了把脸,忽然扯开嗓子吼:“骁卫军!”

第二个人接上,第三个人,第五个,第十个……到最后,上百人齐声高喝,声浪冲天,震得残甲嗡嗡作响。

林骁没笑,也没挥手,只把长枪缓缓插进土里,枪尾震出一圈裂纹。他转身,盯着纳兰清婉:“我不在的时候,朝中那些暗流,你压得住吗?”

“压不住也得压。”她冷笑,“慕容家虽倒,可还有人穿着金袍,只是把骷髅头藏进了袖子里。我飞燕阁的‘影’已经布进六部衙门,谁敢动,我就让他从椅子上滚下来。”

“可真正的敌人,可能根本不在朝堂。”林骁低头,摊开掌心,战术手电筒残壳和玉佩并排放着,“这东西来自未来,那些怪事来自地下、江底、荒山——它们在等什么?等一个能打开门的人?还是等一个血对得上的钥匙?”

纳兰清婉盯着那两样东西,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是第一个穿越的?”

林骁一怔。

“三百年前,有本禁书提过‘天外客’,说他们乘铁鸟而来,手持雷火,死后尸体不腐,心口有金纹。后来那本书被焚,写书的人被活埋进皇陵。”她顿了顿,“守陵人,据说疯了六十年,天天拿狗尾巴草占卜,嘴里哼着谁也听不懂的调子。”

林骁瞳孔一缩。

老狱卒……那首怪歌……

他猛地攥紧残壳,金属边缘再次割破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下,正好落在石碑底部。血迹渗进石缝的瞬间,一道极浅的龙形纹路悄然浮现,蜿蜒如活物,一闪即逝。

“我得走。”他声音低沉,“去北岭,去西漠,去江底铁棺所在。我要知道是谁把我扔进这个世界,又要拿我做什么。”

纳兰清婉没拦他,只从发间取下那朵海棠花,轻轻放进碑底的泥土里。花瓣刚落地,根部竟冒出一丝细小的红芽,转眼长到半寸高,顶端还结了个米粒大的花苞。

“飞燕阁的‘影’会跟着你。”她说,“不是监视,是护航。你查你的真相,我清我的暗流。等你回来,我要让这朝廷,再没人敢提‘祖制’两个字。”

林骁看着那朵诡异生长的花,没说话,只把长枪从土里拔出,扛在肩上。他转身走向战马,青衫下摆扫过焦土,玉佩一路发烫。

临上马前,他忽然停下,从怀里摸出一块烧得发黑的布条,是那具“自己”的尸体上扯下来的。布角上,用炭灰写着两个字:“别信。”

他盯着那字看了三息,猛地抬手,将布条塞进碑底,压在残壳之下。

“我不信命。”他翻身上马,缰绳一抖,“但我信这股劲儿。”

马蹄扬起,踏过焦土,直奔北岭山道。

纳兰清婉站在碑前,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低语:“你走你的路,我烧我的账。”

她转身,从袖中抽出一本薄册,封面写着“慕容家往来密录”。她掏出打火石,咔地一擦,火苗窜起,点燃了册角。

火光中,她眯眼看着那行未烧尽的小字:“第七人,死于北岭。”

她嘴角一勾,轻声道:“老家伙,你藏得够深啊。”

火焰吞没了最后一页,灰烬随风卷起,飘向石碑。

碑底红芽微微一颤,顶端花苞骤然绽开,露出一朵血红的海棠,花瓣上,竟浮现出一行极细的刻痕——

“归墟计划,启动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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