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北宋包工头:召唤梁山好汉造巨城 > 第103章 馒头咽下去,兄弟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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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川坐在案前,手中摊开的《梁山地络图》被指尖摩挲得边缘发皱。

北斗七星的位置在图上连成七道虚线,直指七处深埋于山脊断脉之间的“英灵锚点”。

他盯着那西北一隅的标记,眉头拧成死结。

“七渠并开,引水归脉,按理是顺势而为……可这些点,全卡在地质最不稳的地方。”他低声自语,“强行掘进,塌方只是眨眼之间。”

吴用立于身后,羽扇轻摇,目光如刀:“此非人力可破,需借天时地力。三日后月满潮升,地下水压降至一年最弱,届时动土,方可保一线生机。”

林川缓缓点头,眼中却无半分轻松。

他知道,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水利工程。

这是唤醒英灵的仪式,是打通梁山残魂归路的命脉工程。

错一步,不仅人亡渠毁,更可能惊扰那些沉睡三十年的执念之魂。

“传令下去,鲁智深带五百民夫,清理七渠旧道,备石料于各口。学坊所有孩童,每日以沙盘模拟水流走向,记录水势分合。”他站起身,目光扫过角落中蜷缩熟睡的阿满,声音压低,“——顺便,替那孩子打掩护。”

当夜,月隐云层。

沙盘前,阿满猛地抽搐,双眼紧闭,指尖却如鬼使神差般在细沙上疾划。

林川与吴用悄然靠近,只见沙面渐渐浮现一道血线,自东南蜿蜒而上,贯穿七锚,最终止于西北——

“西北闸断,则五虎不现。”

六字如刀,刻入人心。

林川心头一震,猛地抬头:“西北锚点?那是‘鬼洼’!”

吴用脸色骤沉:“梁山旧粮仓遗址,林冲曾率十卒驻守,一夜暴雨后山崩地陷,粮道尽毁,尸骨无存。此后每逢阴雨,洼中便有哭声,百姓称其‘吞命沼’,无人敢近。”

“可地络图明确标注,西北锚点为北斗第七星位,若绕行,七星失衡,聚灵阵不全。”林川握紧拳头,“五虎将,关胜为首,若阵不全,何谈唤醒?”

“那你也不能去!”鲁智深不知何时闯入,魁梧身躯挡在门前,声如洪钟,“活人探阴地,折阳寿!洒家替你去!”

“你去,也是死。”林川平静地望着他,“你是英灵现世,肉身不灭,可我若没了,谁来完成这盘棋?谁来让兄弟们真正回家?”

他转身,从怀中取出那半块炭化的馒头,轻轻放在案上。

灰黑的外壳裂开,露出早已碳化的内瓤,却依旧被仔细包在油纸之中。

“这是那天在地道尽头,那具尸骸手里攥着的东西。”林川声音低沉,“他们饿着,却没动军粮。守到了最后一刻。这口粮,是他们用命守的。”

他抬头,目光如铁:“现在轮到我们了。不能躲,不敢退。”

鲁智深怔住,拳头缓缓松开。

他望着那半块馒头,忽然单膝跪地,一掌拍在胸口:“洒家……替他们,谢谢你。”

次日清晨,天光未亮。

林川亲率二十名精干匠人,背负铁钎、罗盘、草席、杉木,踏入鬼洼。

泥沼泛着幽绿的光,腐草气息扑面而来。

吴用以风水罗盘测气脉,林川则手持现代地质勘测仪,结合罗盘所指,逐步推进。

行至洼心,仪器骤然震动——地下仍有承重结构!

“有古木支架!”林川眼神一亮,“虽已腐朽,但尚未断裂,还能撑一阵!”

他当机立断:“浮土掩进!先铺三层厚草席减压,再沿旧梁掘进,每进三尺,立即以杉木撑顶!慢,但稳!”

匠人们迅速行动。

草席铺开,如绿毯覆地,铁镐轻落,泥土缓缓剥离。

每前进一步,都有人用木桩顶住头顶松动的泥层。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正午将至,坑道已深入十余丈。

突然——

地下一声闷响,泥浆如怒龙喷涌!

头顶土石剧烈震颤,眼看就要塌陷!

“撤!快撤人!”鲁智深怒吼一声,竟纵身跃入坑中,双肩死死扛住一根即将断裂的腐木横梁,肌肉暴起,青筋如蛇!

林川却反向冲入!

他抽出随身钢钎,对准喷涌的泥眼,猛然插入!

水流受阻,压力偏转,竟顺着钎杆冲出一道斜流,将淤塞的泥沙冲开一角——

刹那间,青光乍现。

一块巨大的青石闸基破泥而出,静静横卧于坑底。

石面斑驳,却被水流冲刷出四个深深刻痕:

忠义西门。

百年泥封,一朝得见。

林川跪在泥中,指尖抚过那四个字,仿佛触到了三十年前林冲执枪守夜的寒风,听到了粮仓里最后一声“再撑一会儿”的低语。

他缓缓抬头,声音沙哑却坚定:“速运糯米灰浆,封固结构。按地络图方位,在闸心嵌入虎符拓印铜片。”

夜幕,悄然降临。

闸基现世,青石横卧,斑驳的“忠义西门”四字如刀刻入夜色。

林川跪在泥水中,指尖颤抖地抚过那被岁月侵蚀却依旧刚劲的笔画,仿佛触到了三十年前那个雨夜——林冲执枪立于粮仓之前,身后是燃尽的火把,前方是塌陷的山口,十卒无一人退,无一人食粮。

“封固!”他猛地起身,声音撕裂沉寂,“速运糯米灰浆!三合土掺麻筋,层层夯打!不能塌,绝不能塌!”

命令如雷贯耳,匠人们从震惊中回神,扛着陶瓮、拖着竹筐飞奔而来。

乳白的糯米灰浆倾入裂缝,渗入古木支架的缝隙,与腐土交融凝固,宛如为这具沉睡百年的骨架重新接上筋络。

林川亲自监工,每一道接缝都用手去摸,每一寸结构都用罗盘校准。

他知道,这不是修一座闸,而是在搭一座桥——通向英灵归途的桥。

吴用立于高台,羽扇指天:“七星已应,七渠归流,唯缺一钥。”

林川会意,从怀中取出那枚铜片——虎符拓印,铭文古奥,是他在梁山旧址掘出的唯一信物。

他将其缓缓嵌入闸心凹槽。

咔哒。

一声轻响,却似惊雷炸于九幽。

刹那间,天穹变色!

北斗七星骤然大亮,光辉如瀑倾泻而下,七道主渠清流奔涌,水势逆天而起,在夜空中交织成光网。

水光映照之下,半幅巨大虚影浮现——雕梁画栋,匾额高悬,上书“聚义厅”三字,笔力千钧,仿佛下一瞬便要实体降临!

“林使信义动天地,关某五虎,愿效死力!”

一声长啸破空而来,如龙吟九霄,震得大地微颤。

那声音刚烈如铁,忠勇之气直冲云汉!

紧接着,西北闸口风雷大作,赤红光柱自地底轰然冲天!

泥石翻飞,气浪席卷,众人纷纷后退,唯有林川屹立不动,仰头望天。

光中,五匹战马踏焰而立,通体赤红,鬃毛如火,蹄下踏着血色云纹。

为首者金甲红袍,面如重枣,目若朗星,手持青龙偃月刀,凛然如天神下凡——正是梁山五虎将之首,大刀关胜!

“关胜……真形初显!”吴用喃喃,眼中竟有泪光,“他以残魂为引,借地脉之气,强行现世……代价,必是魂魄撕裂!”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角落中,阿满突然蜷缩在沙盘边,浑身抽搐,脸色惨白如纸。

他双眼紧闭,口中却发出不属于孩童的嘶哑低语:“师父……疼……好多血……刀断了……旗倒了……”

他手中炭笔疯狂划动,沙盘上血线纵横,断续交错,竟勾勒出一幅惨烈战图——梁山泊外,官军围剿,火海滔天,尸横遍野,正是当年覆灭之战的重现!

吴用脸色骤变,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阿满紧紧抱起:“糟了!他的魂在替我记往事!这些记忆本该由我承受,可他年幼体弱,神魂未固,竟成了记忆载体!再这样下去……他会先于我归来,魂飞魄散!”

林川猛地转身,目光在关胜尚未完全成型的光柱与阿满痛苦的面容之间来回扫视。

一边是五虎将归来的曙光,一边是无辜孩童的生命危机。

他拳头紧握,指甲嵌入掌心,心头如被千斤压碾。

“不能再等了。”他咬牙,声音如铁铸成,“暂停其余六处锚点施工,所有人力、物料、糯米灰浆、三合土——全部调往西北!三日内,必须筑完护堤!否则,关胜归来之刻,便是魂散之时!”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兄弟们,不是我们在救他们……是他们在用命,撑着回来!”

夜风呼啸,吹动聚义厅虚影摇曳。

那半幅匾额下,似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片土地。

而林川已大步走向工棚,声音沉如雷霆——

“召集所有匠人,立刻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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