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8号,我和丁一从课外班出来,我远远的看到桥上有两个人,是丁熊傲和王牛燚,这时丁一说练习册落到课外班了,我回去帮他取,等我从出来的时候,我见桥上已经没人了,丁一和我说看到一个男人推王牛燚下桥,他还没来得及细说,我就叫他不要讲了,因为我看到远处走来的王润博,见王润博略显慌乱,我大概猜出来八九分,我回到家第一时间把变色棉处理了,并且让丁一先不要和警方或者任何人说今晚所见
第二天我和王润博碰面了解了情况,我没有和他讲丁一目击推人,我要看看他要让我怎么说,他应该想拖延警方调查时间,和我讲的是他们俩意外坠桥,下午两位警官来我家调查,我便按照王润博的话说了。但等警察走后,我马上开始计划和王润博撇清关系,虽然我知道他会对我和丁一好,但和他在一起风险太高了,警方很容易查出我和命案有关
之后几天风平浪静,除了丁一和课外班的Pavel起了冲突,但一一说让我买副耳钉给Pavel,他俩就和解了。剩下的时间我都在思考怎么自然的和王润博撇清关系,我怕太突然或者生硬会刺激到他。那天我去倒垃圾,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是那华,她穿着那件可笑的、模仿我风格的风衣,在附近徘徊,突然,我有了办法
隔天,之前拜访我的贾士杰警官来电话,说要送我老家特产。这有些反常,我们不过见过两次,我送了他一包赤豆,何至于让他一位刑警特意送来一份人情?
晚上,我刻意做了一桌子菜,他居然带来玉龙园的腌赤豆月饼,这太‘巧’了,玉龙园的月饼很小众,但是却是我高中最爱吃的月饼,而且,他说的是“玉龙饭店”的月饼,苏市是有玉龙饭店,但是个苍蝇馆子,玉龙园很讨厌别人称他家为玉龙饭店,总是强调玉龙园不是小餐馆
我故意顺着他的话,重复了一次“玉龙饭店”,他毫无反应,我拿出相册,翻到玉龙园月饼盒的照片,指尖看似无意,实则精准地点在“玉龙园”三个大字上,我的余光紧锁着他的表情,等待着一丝更正或恍然
然后他没有,他依旧笑着,目光甚至没有在那鲜明的商标上多停留一秒
我大概知道这月饼不是他买的,有人借他的手,把这三盒月饼送到了我面前。而这个人,大概率是我苏高时代的某位旧识,一个知晓我过去喜好,我广撒网中的一条鱼
但是是哪条鱼不重要,重要的是,贾士杰愿意为他做这件事
更惊喜的是,在翻看相册时他认出了年少时的我,没想到他竟然也是我广撒网里曾捞到的一条鱼,当他和我说他小时候哭的时候遇到我给他递创可贴时,我其实根本不记得他是哪个,但我还是会笑着说‘后来我还去巷口等过你呢’,顺势问出他那时哭是因为妈妈刚过世
吃饭时看到他吃的心不在焉,注意力全在我身上时,我意识到,他比王润博更符合我的长期主义,一个对我有好感、身份是刑警、却又不够细心敏锐的男人,远比一个危险,深情又谨慎的王润博要有用得多,也安全得多,于是我开始制定对他的攻略
根据多年研究如何让美貌这件武器更锋利的经验,让我使用不用手段对付不同的人也得心应手,是欲拒还迎,还是一击即中,是纯欲,成熟,还是,散发母性
晚上我给王润博打电话,说那华在案发那晚看到我们拥抱了,并且丁一也有目击推人,保险一点还是建议他快回澳大利亚,并且我们统一了丁一证词去误导警方
次日我们去动物园,我无时无刻不散发自己的母性光辉,丁一也按照我说的和贾士杰讲了目击证词
撇清王润博的下一步就是让我和他的孩子‘意外’流产,这样不会因为孩子查到我和王润博有关系
那天下午,我站在客厅与阳台之间,手里提着浇花的水壶。壶身微倾,清水汩汩涌出,在瓷砖地上漫开一片湿滑的区域。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上那片水渍
脚底猛地一滑,整个人瞬间失重。我任由自己重重摔向一旁的茶几角,尖锐的剧痛从小腹炸开,迅速席卷全身。我蜷缩在地,感受着温热的血液自身下渗出,在地板上蔓延开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我咬紧嘴唇,发出一声压抑而痛苦的呻吟,这时丁一回家,我让他打给贾士杰说我晕倒了
再后来王泽暴露,但警方没有足够的证据,与此同时,王润博还不停的要我去澳大利亚和他生活,他一直联系我让我很不安,怕被警方查到,我借着帮丁熊傲处理澳大利亚遗产的机会,约王润博见了面,在见面前,丁一被王牛燚的父亲抓走,被Pavel和贾士杰救了,但丁一和我说王牛燚死时怀有一个月身孕,而且我得知之前送Pavel的耳钉上有放射性物质
我和王润博见面时,我先后告诉他王牛燚和我怀的他的孩子都没了,还没等他悲痛…我质问他Pavel耳钉上的放射性物质是不是他做的,他承认了…说是在做医院X光机报废检测,搜集了碘-131,并涂在Pavel的耳钉上,还告诉我把一些剩余的碘-131藏在一个储藏柜里,还给了我储藏柜钥匙
我这时更加意识到他的偏激和危险,坚决不能和他生活,他的做事方式对丁一影响太不好了…虽然我也意识到我的做事方式对丁一的影响…但起码我不会自己动手,他和我说他认识丁春,让我提防丁春,我也将我听到的警方调查到留学生聚会的事告诉了他
他出了最后的底牌,让王泽揽下所有罪责,并且帮我处理掉了那华
丁春和我回了国,果然她在调查我,她似乎发现了王泽的挂坠和王润博的一样,去王泽美发店打探,还翻我的柜子,她要找什么?是王润博送我的‘菁’字吊坠?还是我和王润博的合影?这样都被我锁在衣柜暗格里了,她一时半会笑不出来,但我我得想办法让她尽快回澳大利亚了,我把给Pavel新买的克罗心耳钉涂上,我遮挡着克罗心盒子当着她的面鬼鬼祟祟放在柜子里,就离开家了,其实我在卧室装了监控,看到她在我走后就去翻柜子,克罗心盒子和耳钉上也留下了她的指纹
我提醒黄灿灿流鼻血也可能是生了大病,黄灿灿催Pavel去医院检查,查出来碘-131,这时丁春已经去苏市调查了,我给她发信息说Pavel耳钉的事,她嫌疑最大,让她快回澳大利亚,别因为这事影响入籍,她终于回去了
我要做的事也接近了尾声,只剩最后一个,我想给丁一找的新爸爸-贾士杰
我用搞定王润博的流程,对贾士杰用了一遍,蛋糕,各种酒,焦糖布丁,同样的物品,同样的套路,说来讽刺,我对他们甚至都懒得多想新花招,总之,招不用多,有用就行
20年3月28号,距离我流产已经过去半年,我可以再怀孕了,我提前吃了排卵药,希望一击即中,结果如我所愿,贾士杰和我奉子成婚。至此,我为自己规划的、现阶段最稳妥的“长期主义”,总算尘埃落定
我清楚这世上险有一劳永逸的保障,但至少眼下,这条路看上去长久且平稳
once and for all,一击即中,为了长期主义
and all for once,我曾以为我唯一一次脱离计划,真心没有目的真爱是丁熊傲,但我发现也许和他在一起是必然的,在我小心算计,时刻警惕,步步为营的人生中,积累了22年的压力在我大学毕业后可以去澳大利亚的瞬间都释放了,在我人生最轻松的时刻,潜意识里可能想不管不顾爱一次,我经历的一切,导致那仅有一次的真爱
丁熊傲曾问我,如果我们真的因为各种原因分开了怎么办,我说‘那我就把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当做我这个阶段的一生一世,当作过完了一生,结束了也没有没有遗憾’这样的自我安慰只是麻痹自己,但是有效,我只能把我的人生分成相对独立的阶段,才有勇气面对从小到大的磨难走下去,所以在丁熊傲死后,我情绪恢复的很快,除了预知他的结局,在他死的那刻,那个阶段的我也随之死掉了,那个和丁熊傲的一生一世结束了,我开始走向下我的一个一生一世…
后来得知王润博和丁春在一起,很欣慰他也能找到个好的归宿,丁春是个比我好的女孩
最后,对于我做的这些,我自然也感到愧疚罪恶,但我会给自己找借口,虽然卑鄙,但是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