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萌见敲门没用,干脆用尽全力去推门,可那些紧闭的房门依旧纹丝不动,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她只好继续在小巷里寻找,忽然瞥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片集中的亮光,像是许多灯火汇聚在一起。刘萌立刻加快脚步朝那个方向走去,越靠近,越能感觉到光亮的范围在扩大,连带着空气中似乎都飘来了一丝热闹的气息。
走近后她才发现,亮灯的是一户气派的大宅院,大门敞开着,能清楚看到院子里的景象——院里摆满了圆桌,每张桌上都坐满了人,周围还挂着红彤彤的绸缎和灯笼,一派喜庆的模样,看样子是在办喜事。
“原来镇上的人都来这儿了,难怪刚才那些屋子亮着灯却没人开门。”刘萌恍然大悟,只是她毕竟是外人,别人家办喜事,自己贸然进去总归不太好,便只站在门口,远远地往院里看。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另找落脚处时,一个穿着青色长衫、像是管家模样的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她面前,语气客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这位客人怎么还站在门口?其他客人都已经到齐了,快请进吧。”
话音刚落,不等刘萌解释,管家就伸手“引”着她往院里走。她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一张空着的座位旁,刚坐下,余光扫过桌上其他宾客,心里顿时明白了——这些人和自己一样,都是参加游戏的玩家。
只是桌上的玩家们都紧绷着脸,互相戒备地看着彼此,没有一个人说话;不仅如此,其他桌的“原住民”宾客也同样沉默,整个喜宴现场安静得诡异,连碗筷碰撞的声音都没有,只有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刘萌也不敢擅自开口,只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试图从细节里找出些线索。
没过多久,院门外传来了锣鼓声,听起来像是在奏乐,可那旋律却格外低沉哀怨,完全不符合喜宴该有的热闹氛围。黑夜里,烛光将红色的灯笼和绸缎映照得格外鲜艳,再配上这哀鸣似的音乐,怎么听怎么怪异,让人心里发毛。
紧接着,一台鲜红的花轿被人抬了进来——那红色红得刺眼,像是染了色一般,和正常喜轿的红色截然不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一个穿着绿色丫鬟服的女子走上前,扶着轿帘,将新娘从轿里引了出来。
刘萌离得有点远,只能看到新娘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其他桌的玩家们看到新娘后,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就在这时,丫鬟扶着新娘缓缓转过身,虽然新娘头上盖着红色的盖头,看不清模样,但那丫鬟脸上却挂着僵硬的微笑,眼神里却藏着浓浓的惊恐,看起来格外矛盾。
刘萌心里犯嘀咕:这些玩家虽然皱着眉,却没露出害怕的表情,要么是他们早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要么就是本事够硬,根本不怕这些诡异的场景。她压下心里的疑惑,继续观察着——新娘都出来了,按道理,新郎也该登场了吧?
可她猜错了。大堂的高台上,突然走出来一对穿着锦衣的中年男女,看模样像是一对夫妻。两人慢悠悠地坐在高台上的椅子上,脸上挂着和丫鬟一模一样的表情——僵硬的微笑下,是藏不住的惊恐。
刘萌下意识地扫过周围的宾客,发现除了玩家之外,其他原住民宾客也都是这副表情,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欢喜的。这根本不像是来参加喜宴的,可他们却一个个安坐在座位上,没有一个人起身离开,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接下来,丫鬟扶着新娘走到高台前,对着那对中年夫妻行了跪拜礼。到这里为止,除了所有人脸上诡异的表情,这场喜宴看起来还算“正常”。可下一秒,意外突然发生——新娘猛地抬起手,朝着高台上的夫妻伸去,只听“咔嚓”两声脆响,那对夫妻的脑袋竟被她硬生生拧了下来,滚落在地上!
然而,如此血腥恐怖的场景,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反应。所有宾客依旧坐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这时,新娘终于开口了,盖头下传来一道温柔却冰冷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让人不寒而栗:“各位,小女子的郎君实在调皮,跟我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他藏在了哪里?若是能告知,小女子必定万分感激。”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性玩家突然嗤笑一声,语气轻蔑:“呵,这游戏也不过如此,跟过家家似的。不就是找新郎吗?找到就能结束游戏了吧,真是没挑战性。”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整个人就僵住了——谁也没看清新娘是怎么动的,明明刚才还在高台旁,眨眼间就出现在了这个男性玩家面前,手一伸,就拧断了他的脖子。
“实在是聒噪。”新娘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没有丝毫情绪,仿佛只是捏碎了一块石头。
看着男性玩家倒在地上的惨状,在场的玩家们瞬间绷紧了神经,再也没有人敢轻易开口说话。刘萌虽然经历过一场游戏,可对游戏规则依旧一窍不通,哪怕之前沐晴和沐阳给她讲过一些例子,现在也完全摸不着头脑。她只能缩在座位上,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切,连大气都不敢喘——她可不想落得被拧断脖子的下场,那也太难看了。
“怎么大家都不动了?是不愿帮小女子找出郎君吗?”新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
有玩家试探着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在院子里走动,试图寻找线索。新娘没有对他动手,看来“寻找”这个行为是被允许的。可另一个玩家见此,以为可以离开院子,偷偷朝着大门口走去,结果左脚刚踏出大门,新娘就瞬间出现在他身后,同样拧断了他的脖子。
看来,离开院子是绝对不行的,只能顺着新娘的意思,在院子里找“新郎”。
可还没等玩家们仔细寻找,新娘又有了新动作——她开始随机抓人,不管是玩家还是原住民宾客,抓到就问:“你找到我的郎君了吗?”
如果被抓的人回答“没有”,下一秒就会被拧断脖子;如果不回答,下场也是一样。有个玩家被抓后慌不择路,随手抓了身边一个原住民宾客,指着他说:“他就是新郎!”
这人虽然没被直接拧断脖子,下场却更惨。新娘盯着那个宾客看了两秒,突然伸手,硬生生将这个玩家的舌头拔了下来,冷冷地说:“我的郎君怎么可能如此丑陋?你这是在侮辱我,这舌头,你也别要了。”
那玩家捂着流血的嘴巴,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新娘像是欣赏够了他的狼狈模样,最后还是一把拧断了他的脖子。
还有玩家试图反抗,拿起随身带的武器朝着新娘发起进攻,可不过两秒,就被新娘打倒在地,同样难逃一死。
就连那些原住民宾客也没能幸免,新娘会像抓玩家一样抓着他们问新郎的下落,可这些宾客只会保持着僵硬的微笑,眼神里满是惊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也都被拧断了脖子。刘萌这才发现,这些宾客虽然表面上也在“寻找”,但处境和他们这些玩家没什么区别,都是待宰的羔羊。
没过多久,院子里的宾客就少了一半,剩下的人被牢牢限制在院子里,连大堂都不能进。有玩家想起新娘之前说的“郎君”,猜测新郎必定是个长相俊朗的人,而且不可能是玩家(毕竟玩家们互相认识,没谁符合“新郎”的身份),那么新郎大概率藏在原住民宾客里。
他们开始在剩下的原住民宾客里筛选,虽然这些宾客都挂着诡异的表情,但还真被他们找出了几个相貌相对俊俏的男人。为了避免出错,也为了自保,几个玩家合力将这几个男人抓了起来,直接丢到了新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