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结局毫无例外——被丢到新娘面前的几个男人,全被她拧断了脖子。而把他们推出去的玩家虽然侥幸逃过一劫,新娘却朝着他们的方向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尖锐又冰冷,听得人汗毛倒竖,这几个玩家再也不敢轻易妄动。
可他们不动,新娘却主动找上了门。就在这时,一个叫林石的玩家突然拔出腰间的砍刀,举起来振臂一呼:“妈的!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新郎,她就是找借口杀我们!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完蛋!有谁愿意跟我一起,制服这个怪物?”
他的话点燃了其他玩家的求生欲,很快就有几个人站了出来,凑到一起商量对策。刘萌则窝在角落,一边观察着场上的动静,一边看着宾客们一个个被拧断脖子倒在地上。她心里虽然有些害怕,却没忘了留意细节——她发现,这些原住民宾客被拧断脖子后,竟然没有流一滴血,有的甚至脖子都被扯断了,伤口处依旧干干净净。
“这也太不合理了……”刘萌暗自嘀咕,“难道这些宾客和上一个游戏里的怪物一样,根本不是活人?”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新娘缓缓走到了她附近。刘萌赶紧绷紧身体,做好防御姿态,可新娘却径直从她面前走了过去,完全没把她当回事。刘萌满脑子问号:难道是我躲得太好,她没看见我?
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不管是藏在哪个角落的玩家或宾客,只要被新娘盯上,要么死,要么重伤,根本没有“被忽略”的可能。眼看着新娘第四次从她面前走过,刘萌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另一边,以林石为首的几人已经制定好了计划。他们分散开来,呈包围之势绕到新娘周围。就在新娘对着一名宾客下手的瞬间,几人同时冲了上去,对着新娘发起猛攻。
“砰!”新娘被狠狠打飞在地,头上的红盖头也滑落下来,她的模样终于暴露在所有人眼前——只见她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两只眼眶空荡荡的,鲜红的血液顺着脸颊往下流;白皙的脸颊两侧各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深可见骨,脖子上还印着一道鲜明的勒痕,模样惊悚至极。
刘萌被这场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找东西压惊,顺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捞起一只烤鸡,张嘴就咬——结果“咔嚓”一声,差点把牙崩了。她定睛一看,烤鸡依旧完好无损,刚才的触感明明很真实,可再咬一口,却只咬到了空气。
“摸得着、看得见,却吃不着?”刘萌气鼓鼓地把烤鸡扔开,转头从随身小窝里拿出自制的鸡肉干,一边嚼一边继续观察。
被打飞的新娘彻底被惹恼了,对着围上来的林石等人发出一阵尖锐的嘶吼,无形的冲击力瞬间将几人弹飞,重重摔在地上。几人不约而同地吐出一口鲜血,而新娘的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的气势明显弱了不少。
刘萌看着地上吐血的几人,突然想起前几天吃的毛血旺,那麻辣鲜香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有玩家见新娘气势减弱,想趁机冲上去制服她,可没想到,新娘虽然状态下滑,攻击力却依旧强大,冲上去的玩家很快就被打了回来。双方陷入僵持,谁都不敢轻易动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新娘已经被逼到了极限,再刺激她,所有玩家恐怕都没好下场。
就在这时,有人发现院子的大门可以推开了!所有玩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朝着大门跑去;就连原本僵硬的原住民宾客,也突然“活”了过来,跌跌撞撞地跟着逃跑。
转眼间,刚才还满是人的院子就只剩下遍地的尸体、瘫倒在地的新娘,还有没来得及撤退的刘萌。她没走,是因为总觉得新娘的轮廓有些眼熟,直到所有人都跑光了,她才猛然想起——这不是白天在桥上遇见的那个漂亮小姐姐吗?
白天明明那么温柔好看,怎么晚上变成了这副模样?刘萌心里涌起一丝心疼,不由自主地朝着新娘走了过去,轻声问道:“小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吴软(新娘)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抬起头,用没有眼珠的眼眶“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下一秒,她突然伸出双手,一把掐住了刘萌的脖子——但就在触碰到刘萌的瞬间,她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手上的力道瞬间轻了下来。
刘萌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心里松了口气——她赌对了!从新娘几次路过却不攻击她开始,她就觉得不对劲。进入这个游戏后,她唯一和“原住民”产生的交集,就是白天从吴软那里收下的那支银簪。那支簪子她没放进小窝,一直揣在兜里。
她慢慢从兜里掏出银簪,递到吴软面前。吴软感受到银簪的气息,手上的力道更轻了,几乎只是虚虚地搭在她的脖子上。刘萌又从包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吴软脸上的血迹,柔声说:“小姐姐,你要是痛的话就告诉我,我会轻点擦。”
她不知道吴软经历了什么,但她愿意相信,这个白天温柔赠簪的小姐姐,绝不是天生的怪物。
吴软其实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方世界困了多久,她的意识日复一日地被仇恨侵蚀。那些害死她的人,早就被她杀了个精光,可她不甘心,便困住了他们的灵魂,让他们和自己一起沦陷在这永无止境的黑夜——她要让他们尝尝自己所受的痛苦,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
只有到了白天,她才会恢复原本的模样,忘记夜里的疯狂,可她永远都被困在“被杀”的这一天,日复一日地重复着仇恨与杀戮。
刘萌勉强把吴软脸上的血迹擦干净,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吴软突然一掌推出了院子。她下意识地想推开门回去,可大门却纹丝不动,像是被无形的力量锁死了。
刘萌知道,今晚再也进不去了,只好转身离开,去寻找过夜的地方。此时,镇上原本毫无动静的院落里,终于传来了说话声,虽然听不清内容,却能从语气里感受到浓浓的恐惧。
她没有再去敲那些亮着灯的院门,而是回到了最初醒来时的那间废弃屋子——虽然破旧,却至少让她觉得安心。不知道为什么,从院子里出来后,她对那些逃跑的玩家和宾客,本能地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