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厨房奶茶机的按钮谁都可以按下。
也就是说，在知道按钮对应玩家的基础上，谁都可以取人性命。
而月红或者西可谁都没有绝对武力，防止撕破脸后吴道子按下按钮。
“鱼头人让你们做了什么？安全回来真是太好了。”
对应完数字和玩家后，吴道子迫不及待地问。
“点单，以及收钱，幸运的话会有小费。”
“我们比较幸运。客人没有要求我们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月红回答，同时抓住西可的手示意其静待其变。
“那太好了，既然这么危险，要不下次我和和风去?我是老玩家，应该起到带头作用。”
吴道子松了口气，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真的带头，还是说准备拿和风的命试试错。
吴道子可没有钢笔。
刚刚在路上和西可确认过了，个人对员工手册施加的影响是不会出现在所有的员工手册上。
同时铜币的个数没有办法更改。
一杯奶茶扣去奶茶钱和底茶钱，两人到手的小费是各20铜币。
也就是说，每个玩家的员工手册都是独一无二的。
客人将月红和西可一视同仁，说明并不知道这一点。
但若是NPC呢？
无论是鱼头人，青蛙人还是小红帽，都有一个共同点，眼中流露的对奶茶店的狂热与忠诚毫不作假。
换而言之，奶茶店是它们的信仰。
更改规则是对信仰的亵渎。
所以NPC不可能主动改写规则，也不会去怀疑有玩家改写了规则。
在它们的认知中，规则是无法更改的。
这是玩家拥有的一点优势。
“嗯，我同意。”吴道子说完之后，和风恰到好处地表示同意。
大约半小时后，鱼头人再次出现。
吴道子和和风端着底茶跟着鱼头人走了。
就算知道奶茶的名字是超A芝士草莓，但不清楚配方，并没有办法制作。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二十分钟后。
吴道子和和风回来了。
比起去时的气定神闲，吴道子狼狈了不少。
衣服上蹭上了一些血迹和灰尘。
头顶的贝雷帽也灰扑扑的，就像掉到地上过。
旁边的和风状态更为糟糕。
左边胳膊的位置空荡荡的。
袖子被未干的血迹染得殷红。
【我刚从吴道子直播间回来，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
【吴道子的状态怎么这么狼狈，正常不应该是队友祭天，自己毫发无损吗？】
【没办法，这次NPC等级太高，奶茶店的客人不是奶茶店的NPC，是从其他副本来的。】
缺胳膊少腿。
月红和西可同时想到了这一点。
“你们这是……看来你们不太幸运。”月红的声音由震惊转到悲悯。
“至少我和和风还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哪怕此时在心里嫉妒月红和西可的好运气嫉妒得发疯，吴道子面上该有的表情和说话该有的声音一点没变。
“我和和风目前这个状态需要休息。下次你们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是一个整体。有难同当，有福共享。”月红应下。
一个下午过去。
四人的铜币数额分别为：月红85，西可90，吴道子45，和风5。
但是这次四人铜币的数额并没有公开。
随着时间流逝，原本的整体隐隐形成了两个小团体——和风和吴道子，月红与西可。
虽然原本也谈不上整体。
“我们该回宿舍了。已经五点了。”月红低头看手表。
“走。”吴道子同意。
回程的路依旧阴森。
四人回到宿舍后。
“之前月红姐姐去打扫存放室的时候，刘叶跟我说她看到了吴道子不对劲的表情，而刘叶本来情绪没有完全崩溃，命运要刘叶死的论断是吴道子提起的，最后作为导火索让刘叶崩溃的也是吴道子的话。吴道子他一定有问题。如果是他害了刘叶——”
说到这里西可停顿了一下，随后一字一句地咬出一句话。
“我，要，他，偿，命。”
“我知道他有问题，但是现在的我们不能和他撕破脸，奶茶机谁都可以用，要杀一个人很简单。没撕破脸前吴道子至少还会顾及脸面，继续维持表面和谐。而且想要他为刘叶偿命是你的想法。”
月红叹了口气。
“我没有你那么强的正义感，西可。说实话，刘叶死不死，怎么死，都与我无关。但若是吴道子威胁到了我或者是这件事情足够好玩，我会和你统一战线。”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这可是活生生的生命啊！”
西可失望至极，朝月红吼了一句。
顿了一会儿，刘叶摸了摸左耳的鱼骨耳钉，继续说。
“我知道，这与你无关。有些事情，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但是我会坚持做下去。我答应过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愿意加入的话，随时欢迎。”
“好。晚上我要去找小红帽。而副本开头说了，玩家无生理要求，但没有说可以不睡觉。西可现在五点二十，我先睡一个半小时，你守着，你再睡一个半小时，我守着。八点二十去找小红帽，要一起吗？”
“要。”
……
三小时后。
月红叫醒西可后踮起脚尖贴着门探听外面动静。
寂静无声。
月红朝西可比出OK的手势，随后按下把手将门拉开一条缝。
随后月红用积分兑换了一个一次性弹弹球从缝里抛出去。
一次性弹弹球：有自己想法的、会弹老高的球，想往哪弹就往哪弹，就是不走回头路。一次性最长存在时间五分钟。玩家可控制其随时消失，但消失后不重复出现。
一个30积分。
积分是月红和西可平摊的。
弹弹球出去之后，门外并没有传来什么声音。
月红销毁弹弹球用手势示意西可。
门外没有任何NPC，只有和白天一样昏暗的灯光。
暂时安全。
小红帽说狼毛手帕会指路。
月红掏出狼毛手帕。
不知何时，一只狼出现在手帕中央。
狼头朝向的位置是……那边。
许是在昏暗的走廊走习惯了，昏暗的光线并没有减慢月红和西可走路的速度。
到了。
大约五分钟后，一扇门出现在月红的视线中。
门牌上写着：小红帽办公室。
温馨提示：随时关门，关门即落锁，请勿大声喧哗，请自带开门钥匙。
不能大声喧哗就不能敲门。
可月红她们也没有小红帽办公室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