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为死去的刘叶报仇了。”
想起刘叶，西可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不是滋味。
“唉。”
这时，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西可的沉思。
“姐姐怎么唉声叹气的，吴道子死了还不开心吗？”
“不是，我是在怀念刘叶。”
西可下意识回答，而后抬起眼皮看去，正好撞进小红帽笑吟吟的眼。
小红帽怎么来了？难道可以交班了?
西可低头看向腕上手表。
5点整。
约定的时间到了，现在小红帽即将履约。也就是说，我即将离开副本。
西可松了口气，但又突然想起什么。
和风和月红他们还在副本里。但是我留在副本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弱了。
想到这里，西可摸了摸左耳的鱼骨耳钉，再次下定决心。
她一点要变强，才能救下更多人，才能不辜负那个人的期望。
“姐姐，你的业绩现在已经到账啦。”
小红帽语气欢快，似乎是因为做成什么事而心情很好，眼睛笑成了月牙。
【恭喜玩家西可完成任务，是否现在脱离副本?】
【西可脱离副本倒计时3，2，1。】
【副本剩余玩家人数：2。】
冰冷的系统播报响起，就像对生命逝去毫不在意的神明游戏般冷漠。
“走吧，跟我来。”
看着西可消失在原地，小红帽抬起手招呼月红。
“你昨天不是问了我很多问题吗？现在，在你披上经理的黑袍之后，你可以得知其中一些的答案。不然我会受到系统惩罚。”
很快，两人走到了小红帽的办公室内。
一件黑袍平放在办公桌上，周身缭绕着不详与恶意，就像森林深处的迷雾，看不透也不想靠近。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其中森然的冷意，就和那些客人带给月红的感觉一模一样。
更别提不久之后月红还要披上。
月红面色不改，转头观察小红帽的表情。
小红帽浑身沐浴在愉悦的情绪中，对黑袍并无任何特别关注，仿佛在她眼里，那件黑袍就和每天要做的工作一样平平无奇。
但是，对她来说，这件黑袍并不友好。
月红苦笑了一下，低头看向腕上手表。
现在是五点多一点。员工会议是九点。八点换上，再加上问问题时间足够了。
月红打定主意，开始瞎聊。
“我想我们的合同应该还算数吧？”
“当然不算数呀。”
?
屏幕上飘过满屏的问号。
【等等，为什么不算数，签了合同呀。】
【小红帽不会在故意诈玩家吧？我乱猜的。】
【就是不算数，小红帽的这条支线虽然做的人少，但我还是看过的。关键在于员工守则。】
月红没想到瞎聊一炸炸出了大雷。
“你再说一遍？”
月红震惊地再次重复问题。
如果小红帽的回答不变，那她就要换另一个计划。
还好她做了两手准备。
“就是不算数呀。员工手册6.同等级员工待遇相同，从店长到实习员工待遇递减。”
小红帽心情很好，上前几步走至办公桌旁，拉过办公椅舒舒服服坐下。
“我是正式员工，你是实习员工，我比你高一级，所以这份合同我可以违约，你不可以。这是规则哦，姐姐。本来打算员工会议结束之后再告诉你，但是太开心不小心说漏嘴了。干脆提前告诉你好啦。”
“如果你违约，是会直接被规则抹杀的。虽然你已经通过了正式员工考核。”
【艹，阴险。】
【既然小红帽可以违约，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在西可走时违约？】
【可能心情比较好?毕竟小红帽的心情已经好到可以说漏嘴的程度了。】
月红打开直播面板，不出所料。
那个是否选择脱离副本的“是”选项灰了下去。
“如果说我员工会议上曝光你的行为呢？”
月红丝毫不慌。
规则也是有优先级的。
纵使有第六条规则，但是小红帽的签的合同并不是小红帽提供的，而是系统出版的。
系统的规则必定凌驾于副本之上，不然怎么赐予副本玩家在副本里可以无视副本规则使用的天赋。
在看合同的时候，月红掉换了合同。
虽然为了合同肉痛地花了一大笔积分，但是可以避免今天这种情况的发生。
不过她确实没想到员工手册规则6的这层含义。
所以那个时候鱼头人明明有银钥匙，却要敲宿舍门等玩家开门。
因为鱼头人和玩家一样是实习员工。
“你曝光吧，到时候假冒且伤害经理的人是你，你担全责。而我发现罪魁祸首，立了功劳，一样担任经理。”
小红帽毫不在意，嘴角勾起，朝月红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你不能这么做。因为昨天晚上你签的合同来自游戏系统。游戏系统的规则优先于副本规则。”月红冷静提醒。
“那好吧，其实我刚刚说的都是开玩笑的，你信吗？”小红帽收起挑衅的笑容，直起身子，一秒变脸。
【变脸大师。】
【家人们你们信吗，这包不信啊。】
【论NPC的脸能变多快，今天小红帽为我们做出了示范。】
“总要有点诚意吧，这样才能合作愉快。”
月红随手拉来一张椅子，坐在小红帽对面，与小红帽之间隔着一张办公桌之遥的地方，黑袍就在月红手边。
强忍着靠近黑袍带来的不适，月红叉起手指放在桌上。
这是一个放松的姿势，或者说胜券在握的上位者惯有的姿势。
“……好吧。那些问题你不用穿黑袍我就告诉你。”小红帽委委屈屈将手一摊，妥协道。
“人皮制服的作用是转化，穿久了能把人变成宿舍的人体模型那种东西。够了吗？”小红帽抠抠搜搜地开始坦白，并继续装可怜。
“不够。”月红无情摇头。
“完成困难级考核就可以获得店长竞选资格，只要奶茶店员工超过一半支持你，就能成为店长。这个秘密我就告诉了你。你不许告诉别人。再多就没有了。”
“求求你了，姐姐。”
“不够。”
月红表面是语气没什么变化，心里却给青蛙人记上了一笔。
青蛙人面试的时候之前告诉月红成为店长需要从正式员工到经理再到店长，却并没说通过困难级考核可以成为店长。
那个时候以客人的身份要求青蛙人说真话，青蛙人也确实说了真话，但隐瞒了另一条路。
“你怎么这么无情，那些玩家最多就到这个程度为止。”小红帽生气地大叫。
“你是说，还有其他玩家和我一样做过同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