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迅速筛选配方。
要超级甜?要掩盖酒味?还要符合她的气质……
长岛冰茶!就是它了!
虽然名字叫“茶”,但却是以四种基酒,伏特加、朗姆酒、金酒、龙舌兰为底,加入橙皮利口酒、柠檬汁和糖浆。
最后用可乐调色的“失身酒”典范!
甜度爆炸,可乐和柠檬的酸甜完美掩盖了浓烈的酒精感,外表却人畜无害,如同她身上那件“童真”的洋装。
“我”动作流畅地取过摇酒壶,冰块清脆入壶。
伏特加、朗姆酒、金酒、龙舌兰酒液如丝滑注入,橙皮利口酒增添香甜,新鲜榨取的柠檬汁带来明亮酸度,简单的糖浆调和平衡。
盖上壶盖,手臂肌肉绷紧又放松,金属摇壶在空中划出有力的弧线,冰块撞击壶壁的声音密集而清脆,如同骤雨敲窗。
最后,“哗啦”一声,金棕色的酒液透过滤网倒入加满冰块的柯林杯中,注入可乐至八分满,轻轻提拉混合。
杯口嵌上一片鲜亮的柠檬角作为装饰。
一杯色泽诱人、气泡升腾、散发着柠檬与可乐甜美气息的“柠檬水”被推到彭瑶面前。
“哇!看起来就像汽水!谢谢韩天哥哥!”
彭瑶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嗯!好喝!甜甜的!”
戴安娜一直安静地看着,温婉的眼眸中带着对技艺本身的欣赏。
此刻她微微一笑,声音依旧柔和:
“韩先生,麻烦给我一杯……‘僵尸’吧。”
她报出的名字让旁边的陆星都微微侧目——那可是以超高酒精度和复杂热带风味著称的经典“杀手”鸡尾酒。
“如您所愿,戴安娜女士。”
“我”颔首,心中了然。
这位大师要的不仅是酒,更是一场味觉的冒险。
三种朗姆酒(淡朗姆、金朗姆、黑朗姆)构成了坚实的骨架,浓郁的黑樱桃利口酒带来深邃的果香和甜度,新鲜青柠汁和西柚汁注入明亮的酸度与热带风情,最后点睛之笔是几滴神秘的“僵尸糖浆”
通常是多种香料和苦精的浓缩,或使用杏子白兰地/法勒姆利口酒。
冰块入壶,酒液如交响乐般依次加入,更长时间的剧烈摇荡,让各种风味充分融合、冰镇。
最后滤入装饰着薄荷叶和樱桃的古典杯。
深红近黑的酒液,散发着危险而诱人的异域甜香。
一杯宛如艺术品、威力十足的“僵尸”被恭敬地放在戴安娜面前。
她优雅地执杯,轻轻嗅闻,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并未急于品尝。
轮到陆星。
她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恢复了职场精英的冷静,但眼神深处依旧带着一丝审视和未散尽的荒谬感。
“威士忌酸,经典做法,不加蛋清。”
她的要求简洁直接,带着一种对纯粹风味的追求。
“明白。”
“我”点头。
这是考验基本功的经典。
波本威士忌醇厚的谷物香和橡木桶气息是核心。
取搅拌杯,放入大块方冰。
精准量入波本威士忌,新鲜柠檬汁带来强劲酸度抵消烈酒的刺激,简单的糖浆平衡酸甜。
吧勺在杯中沉稳而优雅地旋转搅拌,冰块与杯壁发出悦耳的碰撞声,酒液逐渐变得冰爽、顺滑、微浊。
最后滤入冰镇过的古典杯,
杯沿无需装饰糖边,保持纯粹。
一杯琥珀色、散发着威士忌醇香与柠檬清香的“威士忌酸”推到陆星面前。
她端起来,没有立刻喝,而是先观察了一下色泽和挂杯,才浅浅尝了一口,微微颔首,算是认可。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慕雪身上。
她一直安静地坐在主位,指尖无意识地在清酒杯沿滑动,眼神深邃难明,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感受到目光,她才抬起眼,看向我。
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名字:
“尼格罗尼酸。”
“我”心中微微一凛。
这可不是简单的点单。
尼格罗尼,本身就是一款以苦甜交织、复杂深邃著称的经典鸡尾酒。由金酒、金巴利、甜味美思三种基酒构成
而“酸”的变形,意味着要将它改造成酸酒结构,这需要对原始配方的风味平衡有极其深刻的理解,稍有不慎就会变成灾难。
如您所愿,秦小姐。”
“我”沉声应道,
压力感再次袭来,这杯酒本身就是一个非常难的结构,我喜欢这杯酒的原因,更多的就是因为这个复杂的口感。
取摇酒壶。
冰块入壶。
核心是等量的金酒、金巴利和甜味美思。
金酒的杜松子清香、金巴利标志性的苦橙与药草风味、甜味美思的草本甜润,三者缺一不可。
然后,关键一步:
加入新鲜柠檬汁提供酸度,以及少量糖浆来平衡金巴利的苦和柠檬的酸,同时不能掩盖三者本身的复杂层次。
盖上壶盖,这一次的摇荡需要更精准的力度和时间——既要充分冰镇融合,又不能过度稀释,更要让空气融入,带来一丝顺滑的口感。
“哗啦——”
酒液透过双层滤网,倒入冰镇过的宽口浅碟香槟杯中。
迷人的粉橙色酒液,表面覆盖着一层因摇荡而产生的极其细腻、持久的泡沫。
一杯融合了尼格罗尼深邃灵魂与酸酒明亮活力的“尼格罗尼酸”被轻轻放在秦慕雪面前。
她没有立刻去拿,只是垂眸看着杯中那梦幻般的色泽和细腻的泡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我”微微松了口气,退后半步,等待品评。
秦慕雪终于伸出手,纤细的手指优雅地捏住高脚杯的杯柱,缓缓举到唇边。
她没有急着喝,而是先深深嗅闻了一下那混合着杜松子、苦橙、草本甜香和柠檬清冽的复杂气息。
然后,她抬起眼,那双清冷的眸子穿越杯沿,再次精准地锁定了“我。”
红唇贴近杯沿,抿了一口。
她的眼神在那一刻,仿佛有幽深的漩涡在旋转。
她缓缓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极轻的一声“嗒。”
餐厅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彭瑶吸饮的轻微声响。
秦慕雪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脸上,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再次清晰起来,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极其危险的兴味。
她轻轻晃了晃杯中粉橙色的液体,用只有离得最近的“我”才能勉强听清的、如同冰片碎裂般的低语,清晰地吐出那四个字:
“职业……舔狗?”
那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刻刀,瞬间刺穿了“我”刚刚筑起的、脆弱的心理防线。
“职业……舔狗?”
秦慕雪那如同冰片碎裂般的低语,带着穿透性的玩味,精准地刺在“我”的耳膜上,刚刚平复些许的血液再次轰然冲上头顶。
餐厅里死寂一片,连彭瑶都停下了吸管,大眼睛好奇地在秦慕雪和“我”之间来回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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