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罡成竹在胸地摆摆手,笑容里带着几分掌控全局的从容:“两位老哥甭为肉发愁!这块硬骨头,我来啃!不过肘子是真没辙了,那东西得碰巧儿。这样,易
老哥您负责采买鲜蔬和通知街坊邻居,咱们按十桌预备。地方可以宽松些,一桌坐八人,菜呢,比上次精简点,少个三四道。”
他转向何大清:“何师傅,您是掌勺的大拿,您估摸估摸,十桌席面,得多少肉和菜?女方家那边大概得来三十多口子,都算上。”
最后,目光落在阎埠贵身上:“阎老师,收礼金记账的老营生,还得辛苦您!不过有个情况得说明白,新娘子是孤女,带来的弟弟妹妹也都是没爹没娘的苦孩子。至于那边的大人,”白天罡语气爽快,“他们给,您就记上;不给,咱也绝不提半个字,全当亲戚走动!”
阎埠贵三人听得一愣,没料到新娘子竟是这般境况。阎埠贵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拍大腿,由衷赞道:“局气!小白,你这胸襟,老哥我服!”他朝白天罡竖起大拇指。
易中海脸上也露出赞许的神色,点点头:“是这个理儿!行,我这就去各家各户打招呼。”
何大清盘算着开了口:“十桌的话,按十二个菜加两个汤来。荤素搭配,六荤六素,您看怎么样?”
“成!听您安排!”白天罡干脆应道。
“那肉,”何大清掰着手指头,“一桌按一斤二两肉算,十桌就是十二斤。另外,您得单给我预备三斤纯肥膘,得熬油炒菜用。拢共十五斤肉。”他看向易中海,“菜呢,各样有个二十五斤左右尽够了。葱姜蒜各来三斤。调料我那儿有底子,回头用了多少,咱们再细算。”何大清顿了顿,脸上露出难得的温和,“这席面钱,您就按五桌的价给吧,剩下那五桌,算我老何给孩子们添个彩头,尽份心!”
白天罡立刻摆手,态度坚决:“何师傅,您的心意我替孩子们领了!但这钱,该多少是多少,一分不能少您的!孩子们往后也算是我这边的亲眷,哪能让您又出力又搭钱的道理?就这么定了!”
一直安静坐在角落阴影里的陈雪茹,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目光盈盈地
落在白天罡身上。
看他条理分明地安排,看他爽利痛快地拍板,看他骨子里那股子担当和周到——这副当家做主的模样,比绸缎庄里最流光溢彩的锦缎还要吸引人。
至于花钱?她陈雪茹穷得就剩下钱了,而且她向来不是锱铢必较的人。
男人办事敞亮有担当,这比什么都强。
等易中海三人各自领命散去,小院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陈雪茹才袅袅婷婷地起身,走到白天罡面前,眼波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冲他竖起一根纤纤玉指:“天罡,你方才那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架势……是这个!”大拇指俏皮地晃了晃。
白天罡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朗声笑道:“是吗?我也觉得挺像那么回事儿!”他低头,热气拂过她耳畔,带着点促狭,“走,回屋,让你再多看几眼别的‘本事’!”
陈雪茹瞬间明白过来,妩媚地横了他一眼,眼波如水,那娇嗔里半是无奈半是纵容。这小牛犊子,精力怎么就用不完呢?也罢,权当……检验他这阵子“进补”的成效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给胡同的灰瓦檐涂上一层淡金。
陈雪茹和白天罡便提着礼物,踏进了田枣住的那条更显窄仄的小胡同。
昨夜……嗯,成效似乎显著,陈雪茹虽依旧没能在体力上与之匹敌,但那股子酸软疲惫里,竟也奇异地揉进了一丝熨帖的满足感。
她步履比往日略显慵懒,眼波却更显潋滟。
田枣住的小院里,白婶、贵叔、僮小四、秀兰,连煤核都规规矩矩站在一边,早已翘首以待。
陈雪茹一身剪裁精良的墨绿色丝绒旗袍,外罩同色呢子大衣,乌发如云,通身的气派让这小院仿佛都亮堂了几分。
她身旁的白天罡,一身笔挺的深蓝色中山装,身姿挺拔如松,面容英朗,尤其那双眼睛,沉静中透着力量。两人并肩一站,便是一道耀眼的风景。
“雪茹老板,您早!”白婶赶紧笑着迎上一步,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白天罡吸引,脱口赞道,“哎哟!枣儿,这就是……你男人?啧啧,这模样,可真精神!跟画报里走出来似的!”
田枣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快步走到白天罡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和紧张:“天罡,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待我像亲闺女一样的白婶和贵叔!这位是僮四哥,学问顶好!这是秀兰妹子,勤快得很!这小不点儿,就是煤核!”
白天罡脸上带着温和得体的笑容,声音沉稳有力:“白婶、贵叔、僮四哥、秀兰妹子,您们好!初次登门,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提着的几个油纸包和一个沉甸甸、油汪汪的大块五花肉递了过去。
油纸包里是四色老北京点心,正好四家邻居一人一份。
那块足有十斤重的五花肉,肥瘦相间,油光锃亮,就那么大剌剌地提溜着,看得贵叔这老厨子都暗自点头——好肉!
“煤核,”白天罡变戏法似的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个纸包递过去,笑容真诚,“给你的,看看喜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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