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张氏不悦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在先生面前不得无礼!”
周先生摆摆手,大气说道:“无碍,她也是急性子。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很快,院内香烟缭绕,周先生盘腿坐在草席上,面前摆着一张泛黄的八字排盘。
只见他闭目掐指,神情肃穆,指尖快速捻动,似在推演着什么天机,片刻后眉头微蹙,似有疑难。
“了不得,丙火克庚金,这是要出人命的啊!”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难不成白浣晚真是克星,专克身边亲近之人?
白浣晚十分疑惑,“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你把话说清楚。”
“姑娘别急,这命理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周先生突然死死盯着白,“姑娘是否两年前开始,家中叔伯婶娘陆续开始丧命?”
白浣晚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了。”
周先生想起谢的嘱托,便一脸严肃道:“刑克亲人已经是明证,如今该轮到克夫了。张夫人,这门亲事万万结不得啊!”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上。
张氏猛地站起身,泪如雨下,“原,原来是这样,难怪她家里这两年灾祸不断,竟是被她克的!”
她说着,用力扯白浣晚的胳膊往外走,“你这丧门星,赶紧滚,别出现在我们面前。”
白浣晚被拽得踉踉跄跄,脚在门槛上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倒在院中的黄土地上。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但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白浣晚大力甩开张氏的手,拍掉身上的土,“周先生,您说我克夫,可张文远是为救我摔下山崖,分明是意外!”
周先生冷笑一声,“意外?老夫推算三十年,从未出错。”
他突然压低声音,“你夜里可常做噩梦,是否总觉手脚冰凉?”
白浣晚脸色刷的变白了。
这一反应落在周围的人眼里,更是信了几分,窃窃私语声里添了更多笃定。
“看吧,肯定是被说中了……”
“怪不得看着就没什么精气神,原来是被邪祟缠上了。”
其实,白浣晚只是单纯饿的没力气。
周先生解释道:“这便是阴气缠身之兆。轻则克夫,重则家破人亡啊!”
张氏闻言扑通跪下,“求先生指点迷津,如何顺顺利利退亲!”
“只要能让我儿避开这灾祸,无论花多少钱、做多少事,我们张家都认。”
张氏本就对白浣晚颇有微词,此刻听周先生说得一套一套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先前还存着的几分犹豫彻底消散,只剩下对这门亲事的忌惮。
她死死盯着白浣晚,仿佛对方是什么洪水猛兽,若非周先生还在跟前,怕是早已冲上去撕打。“先不着急。”
周先生往院里的竹椅上一坐,衣服下摆随意往两边一撩,露出里头打了补丁的裤子,却丝毫不显狼狈,“我这掐指一算,今日还有灾祸上门呐。”
他故意顿了顿,眼风往院门外老树那儿扫了扫,见阿凛眉头微蹙,嘴角偷偷勾了下,又立刻板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