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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刚走到寝殿门口,又猛地想起,系统刚刚执行任务,消耗了大量能量。

这种能量无法靠普通方式补充,必须找到“特殊命格”的人,吸收其命格波动才能恢复。

可下一个特殊命格的人,到底在哪儿呢?

南溪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二皇子褚瑞安。

在穿书者厉书翊的记忆里,大秦朝不过是一本名为《帝业》的小说世界。

而褚瑞安,正是那本书的男主。

通常来说,主角就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之子,一路开挂,顺风顺水。

可现在这个世界早就跑偏了剧情。

原著中本该登基为帝的褚瑞安,如今还只是个不受宠的二皇子。

母妃早逝,府邸冷清,朝中无人。

更重要的是,原剧情中推动世界运转的关键事件,一个都没发生。

南溪心里嘀咕。

褚瑞安那层主角buff,到底还灵不灵,真不好说。

也许气运还在,只是被封印了?

又或许,这个世界已经脱离原著太久,连“主角”这个设定,都开始失效了?

南溪默默想。

【就算光环掉了,我这二皇兄好歹也是书里的主角,怎么着也算半个天命之人吧。】

原著对他们这个世界来说,就像一场戏中戏。

褚瑞安再怎么说也是那场“戏”的男主角。

哪怕打个五折,多少也该沾点特殊的气运。

可惜,南溪跟她这些兄弟姐妹都不熟。

她虽然名义上是元武帝的女儿,可从小在后宫中并不受宠,也不张扬。

和其他皇子公主之间几乎没有交集,更谈不上什么兄妹情谊。

也正因为她对每个人原本的样子都没有清晰的印象,所以才无法察觉谁的行为出现了偏差,谁的记忆出现了漏洞。

直到最近发生的种种怪事,才让她意识到,有些人,或许早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所以,当她察觉这个世界仿佛被什么东西悄然篡改,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在书中被命运眷顾的二皇兄。

因为他曾是主角,因为他理应拥有某种超常的特质。

如果真有人藏得最深,或者最有可能涉及背后的真相,那大概率就是他。

除了他,她现在压根想不出第二个人值得怀疑。

系统在旁边出主意。

【宿主,您现在有六公主和厉书翊两份记忆,不如拿来比对一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它提醒南溪,她如今掌握着两个身份的记忆,

一个是原本的七公主南溪,另一个是穿越前的六公主厉书翊。

这两段记忆虽来源不同,但都存在于她的意识深处。

若能仔细梳理、交叉对照,或许能发现某些被掩盖的异常细节。

南溪回应。

【试过了,没用。横着比、竖着比都搞了一遍,可在她们的记忆里,所有人都是本地土著,连彼此的记忆也都正常得不行。】

她早已尝试过这种对比。

从童年经历、宫中宴会,到每一次朝会、每一次赏赐,她都反复对照过。

可无论怎么比对,所有人的言行、记忆、互动,全都严丝合缝。

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没有任何穿越者、系统者、篡改者的痕迹。

她一边说着,一边无意识地转着手里的茶杯,眉头微微皱起。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抓不住那根关键的线头。

【那本小说里根本没提过我有什么特别,但我敢确定,里面写的那个角色,就是我自己。】

那本书中,七公主只是一个配角。

出场寥寥几笔,甚至没有名字。

可南溪清楚,书中的那个角色,性格、选择,都与她现在的行为轨迹惊人地吻合。

那种仿佛被人提前写好的感觉,让她背脊发凉。

她心里慢慢浮出一个念头。

【看来,他们的记忆,可能有问题。】

不是所有人都在说谎,也不是所有人都被控制。

而是他们的记忆本身,可能已经被动过手脚。

而真正异常的,反而是那些还保留着原始记忆的人。

比如她自己。

这一点还需要验证。

以后得多看看其他气运者脑子里的东西,才能下定论。

“走,去二皇兄府上转转。”

她忽然站起身。

既然怀疑的起点是褚瑞安,那就从他开始查起。

哪怕没有确凿证据,至少要去看看他的状态,听听他的言谈,观察他的眼神。

细节之处,往往藏着最关键的破绽。

按照大秦礼制,皇子年满十八即可开府建衙。

这六位皇子早已过了弱冠之年,自然不再适合久居宫中。

各自在外营建宅邸,既显尊贵,也避嫌隙。

南溪到的时候,褚瑞安刚从承天门回来。

脑袋还晕乎乎的,思绪一片混乱。

回到府中后,连换了衣裳都来不及,便歪在书房的榻上闭目养神。

听到王府长史来报,说七公主来了,他猛地坐起身。

虽与南溪平日来往不多,但礼数不能废。

他立刻整理衣冠,命人快请,并亲自走到厅前相迎。

又顺口吩咐身边的小太监。

“去后院,把你主子娘娘叫来。”

按大秦的规矩,女客上门,必须由家里的女主人亲自出面接待。

南溪虽然是他的亲妹妹,但毕竟已经长大成人。

身份贵重,言行举止皆需合乎礼数。

等南溪迈着步子,走进那间布置雅致的小花厅时,二皇妃恰好也从后院匆匆赶来。

她脸上早已挂起温和的笑容,神情亲昵,一进门就热情地迎了上去。

“七公主来了,真是稀客啊,可把我们这冷清的院子都照亮了。”

“二皇兄,二皇嫂。”

南溪微微一笑,打了声招呼。

说完,她便自顾自地找了一张离主位不远的椅子坐下。

褚瑞安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始终未曾褪去。

他轻声开口,语气柔和。

“云衿妹妹,今日怎么想到来皇兄这儿走动了?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派个贴身侍女捎个话便是,何必亲自跑这一趟,累着了可怎么好。”

褚瑞安的生母陈贤妃,出身并不显赫,是偏远地区一位正四品刺史的女儿。

家境普通,无权无势,却能在众多秀女中脱颖而出。

年仅十七岁便被封为四妃之一。

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她当年是何等的才貌双全,惊艳一时。

可惜,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

自从南溪出生那年,元武帝便突然对所有妃嫔冷淡下来。

后宫自此沉寂,无人再得恩宠。

这段往事,至今仍是宫中人私底下议论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