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网。”
留在甲板盯了两个小时,顾尘果断下令开始收网。
顺风顺流进行拖网作业,并且这里又是老板鱼的活跃区域。
不可能没有收获。
“东家,你算得可真够准的,瞧网里的老板鱼,咋地也得有几十条。”
“我看不止这个数,好家伙,个头可真不小。”
“这算不算是爆网?”
不多时,大批海鱼被起网机送到甲板。
除了少部分杂鱼,剩余海鱼全部为老板鱼。
“大伙小心点,千万别被毒刺扎到手。”
顾尘面带满意笑容,指挥众人用剪刀将老板鱼的尾刺剪下来,统一放在他拎出来的铁桶里。
尾刺有毒,却能卖钱。
县里的药材收购站专门收老板鱼的尾刺,听说好像十来块钱一斤。
剪掉老板鱼的尾刺。
分出雌雄,分别放入筐里。
再由顾江和李大龙将它们放进船舱冰鲜起来。
一桩桩一件件,顾尘安排得有条不紊。
外人看到这一幕。
肯定不相信,顾尘是第一次带领大批人手出海捕捞。
“哥,清点得怎么样了?”
“不算那些杂鱼,第一网一共捞了275条的老板鱼,其中69条是雌鱼,剩余的都是公的。”
负责船只后勤工作的顾江找出本子,低头念起上面的清点数字。
老板鱼分公母。
母的老板鱼到了繁殖季节,体内会出现鱼蛋。
味道十分鲜美。
处理内脏时不但要格外注意鱼蛋,老板鱼的肝脏也是一种美味的食材。
275条老板鱼。
分量最轻也有两斤。
长度从40厘米到80厘米不等。
绝对是上等的海货。
“哥,剩下的杂鱼一会处理一下,留着晚上加餐吃,至于那些剪下来的毒刺,到时候你拿到县里卖了,钱就不用给我了,你自己留着吧。”
“行,我这就去准备。”
顾江二话不说,转身就去准备晚饭。
傍晚即将来临之际,第二网的开始出水。
不同于第一网,第二网看不到一条杂鱼。
清一色的老板鱼。
李大龙喜笑颜开道:“尘尘,这下子想不发财都不行了,第一网捞了200多条老板鱼,这回的数量更多。”
“那还等什么,干活去吧。”
顾尘笑着轻轻踢了李大龙一脚。
赵金山四个人拿的是死工资,李大龙则是拿分成。
捕捞的鱼越多。
李大龙分的钱也多。
顾尘会从纯利润当中,分出5%给李大龙。
至于大哥顾江。
顾尘更加不会吝啬。
除了将卖尾刺的钱全都留给顾江。
还会分大哥十分之一的利润。
恶劣天气过后,此地的老板鱼异常活跃。
加之没有其他渔船捣乱,想不大丰收都不成。
处理好第二批老板鱼,众人简单吃了点东西。
分头开始收刺流网。
按照顾尘制定的规矩。
魏满仓,韩水根三人下了50多片流刺网。
分头收网,摘鱼。
每收获一百斤老板鱼,额外获得1块钱的奖金。
对每个月只有十几块收入普通渔民而言。
1元钱的奖励真的不少了。
流刺网不同于拖网,下网需要经验,收网拆鱼更需要经验。
稍有不慎。
就会导致鱼货受损,连带着流刺网跟着破损。
“娘的,新人的手气就是旺,这才一天时间,就已经捞了一千多斤,估摸着明天,一吨的目标就能完成。”
驾驶室内,赵金山一边吃饭,一边调侃顾尘运气好到逆天。
顾尘夹起一块带鱼肉放入碗里,打趣道:“这说明龙王爷可怜我家穷,主动让我发大财。”
“得了吧,你家以前确实穷,现在还说穷,那就是得了便宜卖乖。”
赵金山笑呵呵地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难怪你小子卖了这么多的冰和柴油,一吨的目标根本不算啥,你是奔着满载而归去的。”
“老天爷给机会,不狠狠赚它一把,都对不起咱们这几天的辛苦。”
吐掉嘴里的鱼刺,顾尘心满意足地伸了伸懒腰。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继续下网。
第四次下拖网,再次收获了满满的老板鱼。
而且数量比前三次更多。
货真价实的爆网。
度过了最开始的震惊,众人分工明确地忙着各自的工作。
顾尘估计到了中午,一吨的小目标就能完成了。
放在后世,海上捕捞讲究可持续发展。
现如今。
顾尘只想着一锅端。
连饭都吃不饱,讲究个屁的可持续发展。
穷,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有了钱。
才有资格考虑别的事情。
至于此地的老板鱼资源会不会枯竭。
抱歉。
即便顾尘不捞,其他人也会不客气地一网打尽。
“高眼鲽鱼,这一网一半是高眼鲽!”
李大龙咋咋呼呼地跑进驾驶室。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起网已经不用顾尘亲自盯着了。
“高眼鲽,这可是好玩意!”
顾尘起身跟着李大龙朝外走。
果不其然。
这一回的收获一半一半。
半数老板鱼,半数高眼鲽鱼。
除此之外。
网里还有少量的黄鲫。
三种野生海鱼当中,最值钱的自然是高眼鲽和老板鱼。
至于这些黄鲫,留着继续加餐。
接下来的两天。
渔船来来回回在三道河附近下网捕捞。
最后能捕捞多少老板鱼,皆要看其他渔船什么时候过来。
期间,渔船临时停靠大鹿岛。
顾尘带人上岸补充冰。
老板鱼一旦脱离低温环境,身上便会散发出一股恶臭的味道。
托水产市场化的福。
各地纷纷建立了大大小小的制冰厂。
制冰厂多起来,价格自然不会太高。
一吨冰的售价仅有15元。
重新补充了3吨干冰,顾尘决定返航。
抵达市区码头,顾尘留众人在船上等他。
一个人前往码头附近的水产收购点。
“妈的,人家多给两毛钱,你就把鱼卖给他们,再给你加一毛,你是不是连自己都能卖了!”
小日子水产收购点门口。
一名四十来岁,身穿干部服的中年男人冲着另外一名中年人大发雷霆。
瘪犊子玩意。
脑袋里只有钱,一点大局观念都没有。
“请问,您是宋干事吗?”
就在这时,不远处走过来一名年轻人。
客客气气询问中年男人的身份。
宋建国瞥了顾尘一眼,冷声冷气道:“你是谁?”
“宋干事您好,我是顾尘,是……”
“哼!”
话未说完,宋建国口中发出一声冷哼。
见此情景,顾尘微微皱眉。
情况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