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五个皇兄团宠我,太子爹他慌了 > 第28章:《彩虹屁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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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王府后厨的阴影里,浓重的夜色像浸透了墨汁的绸缎,将两个黑衣人裹得严严实实。后厨本是烟火气最盛之地,此刻却死寂得只剩下檐角铁马偶尔晃动的微弱声响,连灶台上未洗的铁锅都蒙着层薄灰,透着股反常的冷清。两人猫着腰蹲在食盒旁,动作鬼祟得像偷油的耗子,指尖的药粉簌簌落入食盒夹层,在月光下泛着极淡的青灰色光泽。

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在青石地板上投下细碎的斑驳光影,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团扭曲的墨渍贴在地面上。较高的黑衣人肩背宽阔,手指关节粗大,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之人。他从怀中掏出个巴掌大的琉璃瓶,瓶身通透,里面的药粉却暗沉得诡异,像极了冬日里将死之人脸上的灰败气色。瓶口塞着银质瓶塞,拔开时发出“啵”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王爷说了,这‘千机散’无色无味,”黑衣人刻意压低声音,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太子服下后三日才会毒发,到时候症状和风寒一模一样,太医绝对查不出来。”他说着翻转瓶身,露出底部刻着的突厥狼头图腾——那狼头雕刻得栩栩如生,獠牙外露,狼眼处还镶着两颗细小的红宝石,在暗处泛着冷冽的血光,像是在盯着猎物的眼睛。

矮个儿侍卫个子瘦小,手指却异常灵活,正忙着将药粉均匀地抹在食盒内衬的棉垫上。他突然抽了抽鼻子,鼻翼快速翕动的样子活像只受惊的兔子,连耳朵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等等,什么味儿?好像有点甜……像是蜜渍海棠的味道,又比那个更清透些……”话音未落,他的瞳孔骤然放大,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似的,软得像滩烂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

高个黑衣人心里一紧,刚要伸手去拔腰间的弯刀,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灶台变成了歪歪扭扭的彩虹,食盒在眼前晃来晃去,还冒出无数粉色的泡泡,每个泡泡里都映着自己惊慌的脸。他想喊人,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紧接着双腿一软,也“扑通”一声栽在同伴身上,两人叠在一起,像两袋没人要的粮食。

梁上传来“咯咯”的轻笑,那笑声清脆得像碎冰碰撞,带着孩童特有的狡黠。老四澹台鹊从房梁的阴影里探出头,小脑袋上还沾着点灰尘,手里握着个小巧的琉璃瓶——瓶身是淡粉色的,里面装着半瓶透明液体,正不断冒出细密的粉色泡泡,泡泡碰到空气就炸开,散发出清甜的香气。“笨死啦,这都能中招。”他晃了晃手里的瓶子,语气里满是得意,“最新研制的‘实话实说粉’,只要吸一口,保管让你把祖宗八代的事都唠出来,唠三天三夜都不停哦~”

小娃娃今日穿了身黑色夜行衣,只是那衣服明显是从大人那里改小的,领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裤腿还短了一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脚踝上系着个小巧的铜铃,此刻被黑色布条缠得严严实实,半点声响都没有,显然是早有准备。他动作麻利地翻下房梁,鹿皮靴踩在青石地板上时轻得像片羽毛,连灰尘都没扬起多少,一看就是经常在府里上蹿下跳练出来的本事。

老四先蹲下身,麻利地从高个黑衣人怀里摸出那个装着“千机散”的琉璃瓶,又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个一模一样的瓶子——只是这个瓶子里装的是彩虹色的药丸,每颗药丸上都刻着瑞王府的徽记,还在瓶底用针尖细细刻了个小小的猪头,猪头的眼睛用红色颜料点了点,活灵活现。他把两个瓶子调换过来,又“好心”地把两个黑衣人摆成相拥而眠的姿势,让他们头靠头、手拉手,活像对亲密的兄弟。

做完这些,老四还觉得不过瘾,从怀里摸出块炭条,在两个黑衣人脸上各画了只小乌龟。乌龟的壳上画着歪歪扭扭的花纹,尾巴尖上还特意点了个红点,活像老五澹台乐平日最爱吃的糖葫芦——那糖葫芦的红点也是这样圆圆的,亮晶晶的,一看就让人想起小团子啃糖葫芦时沾得满嘴角糖渣的模样。画完最后一笔,老四还退后两步,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下,满意地拍了拍手:“嗯,比上次画的好看多了,老五见了肯定喜欢。”

东宫的用膳殿里,烛火通明,鎏金烛台上的蜡烛烧得正旺,将殿内照得亮如白昼。太子澹台烬坐在主位上,面前的紫檀木食案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翡翠般的青菜、油亮的酱肘子、还有那碟最显眼的荷花酥——荷花酥做得极为精致,层层酥皮像盛开的花瓣,晶莹剔透,只是今日的馅料透着股诡异的虹彩,在烛光下泛着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活像老四药囊里常装的“七彩霓虹散”,妖异得让人不敢下箸。

银箸在太子指尖转了个圈,寒光闪过,终究还是停在了半空。他盯着那碟荷花酥,眉头微微蹙起——瑞王叔公今日突然送来点心,说是新研制的“养生糕点”,可这颜色实在太过反常,怎么看都像是老四的手笔。老四那孩子,平日里就爱捣鼓些奇奇怪怪的药粉,上次还把他的墨汁换成了会变色的,让他在奏折上写了满篇五颜六色的字,被父皇好一顿调侃。

“老四,”太子放下银箸,声音里带着危险的平静,眼神却像淬了冰似的扫向站在一旁的小身影,“你老实说,你又往点心里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老四澹台鹊立刻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看起来委屈极了。小娃娃今日特意穿了身靛青色的短打,腰间别着个绣有药草纹的荷包,荷包上还挂着个小小的银葫芦,活像个走街串巷的走方郎中。他小跑着凑到食案前,顺手把整碟荷花酥往太子面前推了推,声音软糯:“太子哥哥,这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啦,是瑞王叔公送的健康补品!”说着还从荷包里掏出个小本本,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涂鸦给太子看,“您看,《南宫药典》上都画着呢~这个配色最开胃了,吃了还能补气血呢!”

众人凑过去一看,只见小本本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荷花酥,旁边用炭笔写着“七彩补心酥”,下面还画了个小人,正举着荷花酥笑得露出两颗大门牙,旁边标注着“吃了不生气”——那小人的模样,活脱脱就是老四自己的写照。

太子将信将疑地拿起银箸,夹起一块荷花酥,轻轻咬了一口。酥皮在舌尖炸开的瞬间,果然有七彩的烟雾从唇齿间溢出,烟雾在空中慢慢散开,形成了一座小小的虹桥,虹桥下还趴着个迷你的小老虎,正是东宫的标志。味道竟意外地不错,带着淡淡的血杏花香,甜而不腻,让他想起七年前江南水患时,那个穿着白衣的姑娘喂他的药丸——当时他高烧不退,那姑娘就是用这样带着血杏花香的药丸,让他很快退了烧。

然而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太子的眉头突然一跳。他感到腹腔里有股热气缓缓上涌,那热气越来越盛,最后直冲喉咙——

“嗝!”

一个粉色的烟圈从他口中喷出,烟圈在空中缓缓展开,竟组成了“太子英明”四个字,每个字的尾巴还带着个小小的爱心,在空中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散去。

殿内的侍从们都憋着想笑,又不敢笑出声,一个个低着头,肩膀却在不停抖动。太子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刚要发作,又一股热气涌了上来——

“嗝!!”

这次喷出的是蓝色烟圈,烟圈在空中凝成“万民之福”的图案,最绝的是“福”字的那一点,居然是个迷你的玉玺形状,连玉玺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活灵活现。

“澹台鹊!”太子咬牙切齿地喊出老四的名字,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殿顶掀翻。

可还没等老四逃跑,第三股热气又来了——

“嗝——!!!”

金色的烟圈压轴登场,在空中活灵活现地拼出个“瑞王是猪”的图案,那猪的鼻子还会随着烟圈的飘动一拱一拱的,猪尾巴翘得老高,看起来滑稽极了。

“澹台鹊!!”

太子的怒吼声震得殿外的麻雀“扑棱棱”地飞起,连檐下筑巢的燕子都被惊得飞出巢穴,撞翻了挂在廊下的青铜风铃,“叮叮当当”的声响在东宫上空回荡,像是在为这场闹剧伴奏。

而罪魁祸首老四早就溜到了宫墙上,他坐在墙头,双腿晃悠着,小本本摊在膝头,正用炭笔飞速记录:“虹化反应持续半刻钟,颜色饱和度达标,就是打嗝的频率有点高,建议下次加大甘草比例,中和一下药性……”写到最后,他还在本子上画了个吐舌头的小人,那小人的眉眼、鼻子,甚至连嘴角的梨涡,都活脱脱是老五澹台乐的翻版,显然是又在捉弄弟弟。

此刻的瑞王府正厅里,气氛却凝重得像结了冰。瑞王刚刚屏退左右,厅内只剩下他和一位身着异域服饰的使者。烛火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又细又长,像两尊沉默的石像。使者披着件黑色的狼皮大氅,大氅的边缘还缀着白色的狼毛,一看就来自北方的苦寒之地。他腰间别着把弯刀,刀柄是用黑色的兽骨制成的,上面镶嵌着几颗红宝石,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血光,与之前黑衣人琉璃瓶上的狼头图腾遥相呼应。

“七月初七子时,”使者刻意压低声音,喉音浓重得像含了口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磨出来的,“我军会在枯骨隘口佯攻,吸引朝廷的注意力。王爷只需在那时打开城门,放我军入城,事后河西三镇就是王爷的囊中之物。”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折叠整齐的羊皮纸,推到瑞王面前,“这是我们的协议,王爷看过之后,若是没有异议,便签字画押吧。”

瑞王刚要伸手去拿羊皮纸,突然听到使者“阿嚏”一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喷嚏喷出的不是飞沫,而是一团紫色的烟雾,烟雾在空中慢慢散开,竟凝成了一行突厥文字——“瑞王承诺割让河西三镇”。最绝的是“三镇”二字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箭头,箭头直指瑞王的袖口,那里正藏着份用蜡封好的割地密约,只要稍微仔细看,就能看到蜡封上的瑞王府私印。

“你竟敢下毒!”瑞王勃然大怒,猛地拍案而起,桌面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地。他冠冕上的珠串哗啦啦作响,眼神里满是杀意,“来人啊,把这个刺客给我拿下!”

他刚要唤侍卫,突然觉得腹腔里一阵发热,那股热流和太子之前感受到的如出一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响亮的“嗝”就从他口中蹦了出来——

一团绿色的烟圈喷薄而出,在空中凝成“突厥狼子野心可信乎?”的字样。每个字的笔画末端都带着个小小的狼头,狼头的表情狰狞,却又透着股滑稽,活像在嘲讽瑞王的愚蠢。

整个王府瞬间乱成了一团。侍卫们听到动静,提着刀冲了进来,却被空中五颜六色的烟圈弄得晕头转向——有的烟圈是红色的,里面写着“瑞王私藏兵器”;有的烟圈是黄色的,里面画着瑞王偷偷练兵的场景;还有个倒霉的侍卫被紫色烟圈糊了满脸,顿时像中了邪似的,开始用突厥语大声背诵他和使者的密谋内容,连“事成之后杀太子”这样的话都喊了出来,气得瑞王差点晕过去。

账房先生也跑了过来,刚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突然打了个嗝,喷出一团白色的烟圈,烟圈在空中凝成了假账本的图案,每页账本上都盖着瑞王府的私印,连哪笔银子被贪墨了、哪笔银子送了外室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最惨的是瑞王妃,她本来在后院赏花,听到前院的动静赶来查看,结果刚进正厅就打了个嗝,喷出一串金光闪闪的首饰图样——那些首饰的款式新颖别致,全是瑞王偷偷送给外室的,更绝的是,每个首饰图样旁边还标注着送出去的时间和地点,连首饰暗格里刻的情话都还原得一丝不差。瑞王妃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瑞王的鼻子骂道:“好你个负心汉,竟然背着我藏外室,还送这么贵重的首饰,我跟你没完!”

混乱中,一个玄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溜进了瑞王的书房。老大澹台玄今年十二岁,已经出落得身姿挺拔,他穿了身玄色劲装,腰间别着把短剑,剑鞘上刻着精致的云纹,活像个行侠仗义的夜行侠客。他动作轻盈,避开了巡逻的侍卫,很快就找到了瑞王的密匣——那密匣藏在书架后面,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还挂着个铜锁。澹台玄从怀中掏出根细铁丝,轻轻一挑,铜锁就“咔嗒”一声开了。

他从密匣里摸出份用红绸包裹的血书协议,羊皮纸的边缘已经泛黄,上面还沾着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协议上的字迹潦草而用力,像是在极度紧急的情况下写下来的。澹台玄刚要把协议揣进怀里撤离,突然觉得衣角被人拽了拽。

“大哥,你看这个!”老五澹台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小团子穿着身白色的小袄,像个糯米团子,手里还拿着块刚啃了一半的糖糕。他指着协议的背面,眼睛亮晶晶的,“这里有画!”

澹台玄低头一看,只见协议背面用隐形药水画着一张地图,地图上标注着京城各处的地名,其中某个标着“南宫旧宅”的位置被朱砂圈了出来,旁边用小字标注着:“先皇后殒身处”。那字迹娟秀中带着锋芒,笔锋凌厉,连“殒”字最后一笔的顿挫都与娘亲留下的药方笔记如出一辙——他还记得,娘亲写药方时,“殒”字总是这样,最后一笔重重一顿,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不甘。

子时的更鼓声从远处传来,“咚——咚——咚——”,一共十二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五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南宫旧宅的废墟前——老大澹台玄走在最前面,手握短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老二澹台战身材高大,手里拿着把扫帚,准备随时清理路上的障碍;老三澹台月手里提着个灯笼,灯笼里的烛火摇曳,照亮了前方的路;老四澹台鹊戴着个鸟嘴面具,手里拿着个小小的药瓶,活像个小瘟医;老五澹台乐被老四拉着,手里还攥着颗糖,小脸上满是好奇。

夜风穿过残垣断壁,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又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秘密。废墟里长满了杂草,有的草已经长到了膝盖高,脚下的石板路坑坑洼洼,布满了裂缝。老二澹台战用扫帚撬开地窖的石板时,铁链断裂的声音“咔嚓”一声响起,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吓得老五赶紧躲到了老四身后。

“有千机散的味道……”老四突然抽了抽鼻子,鸟嘴面具下的鼻翼快速翕动,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异样的气息,“很淡,但是能闻到,还混着血杏花的味道……和太子哥哥吃的荷花酥里的味道一样。”

月光如银,静静倾泻在地窖深处,将整个地窖照得如同白昼。地窖中央放着一口水晶棺,水晶棺在月华的照耀下泛着幽蓝的光晕,棺身剔透,能清晰地看到里面躺着的人。棺中躺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女子面容姣好,与太子有七分相似,只是比太子更加柔美,眉宇间带着股淡淡的忧愁。她双手交叠置于胸前,指尖缠绕着一串银铃,铃铛上刻着细密的朱雀纹,与东宫的标志一模一样。最令人心惊的是她眼角的泪痣——那不是普通的黑痣,而是一颗红色的珍珠,珍珠红得像血,与玉玺缺角里嵌着的那颗一模一样。

棺盖上刻着一行字:

“烬儿,母后以命换你活”

字迹深入水晶寸许,每个笔画都用力极深,笔画末端还带着细小的裂纹,像是书写时用尽了全身力气,连水晶都被那股决绝的力道震出了细碎的纹路。最诡异的是“活”字的最后一笔,笔画陡然向下延伸,竟隐约指向棺中女子的腹部——那里微微隆起,弧度虽浅,却在月光下看得格外清晰,显然是怀着身孕的模样。

老五澹台乐突然打了个喷嚏,小团子揉着鼻子,从荷包里摸出颗裹着金箔的糖球塞进嘴里。糖球在舌尖化开的瞬间,甜意混着一股熟悉的药香在口腔里蔓延,他猛地瞪大眼睛,小手指着水晶棺,声音里满是惊讶:“这、这味道……和太子哥哥每天吃的‘安神丸’一样!”

老四澹台鹊闻言,立刻凑到老五身边,小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药囊——那药囊是娘亲亲手绣的,上面的药草纹已经有些褪色。他摘下鸟嘴面具,鼻尖几乎要碰到老五的嘴唇,仔细嗅了嗅,眉头微微蹙起:“没错,是安神丸的味道。太子哥哥的安神丸,药方是……”

他的声音顿住,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眸映得格外深邃,连平日里跳脱的语气都变得凝重起来:“是娘亲留下的。当年娘亲临终前,把这个药方交给了太医院,说这个方子能安神定惊,最适合心脉弱的人服用。太子哥哥自小体弱,太医院便一直用这个方子给太子哥哥制药。”

老三澹台月提着灯笼走近水晶棺,烛火的光芒照亮了女子指尖的银铃。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水晶棺,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银铃……和我们在东宫库房里看到的那串一样,都是朱雀纹。娘亲以前说过,朱雀纹是先皇后的专属纹样,只有皇后才能用。”

老大澹台玄蹲下身,目光落在棺盖的字迹上,手指轻轻拂过水晶表面,像是在触摸一件珍贵的宝物:“‘烬儿’是太子哥哥的小名,只有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叫他。这位女子,真的是先皇后?可史书上说,先皇后在太子哥哥三岁时就病逝了,葬在皇陵里,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废墟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尖上。五个小身影瞬间隐入地窖的阴影中,动作熟练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老大捂住老五的嘴,防止他发出声音;老二握紧扫帚,警惕地盯着地窖入口;老三吹灭灯笼,将其藏在身后;老四重新戴上鸟嘴面具,手按在腰间的药瓶上;老五则紧紧抓住老四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紧张。

月光下,一个披着星尘斗篷的高挑身影缓步走来。那斗篷是深蓝色的,上面缀着无数银色的亮片,像是把整片星空都披在了身上,走动时亮片闪烁,仿佛有星星在斗篷上跳跃。那人每走一步,腰间悬挂的银铃就发出清脆的声响,“叮铃——叮铃——”,声音与棺中女子手中的铃铛一模一样,连音调都分毫不差。

身影走到地窖入口,停下脚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来。夜风掀起她的斗篷衣角,露出里面素白色的裙摆,裙摆上绣着细小的血杏花,与水晶棺中女子素衣上的花纹如出一辙。过了片刻,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走下地窖,脚步轻盈得像片羽毛,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当她俯身查看水晶棺时,月光恰好从屋顶的破洞照下来,照亮了她的侧脸——皮肤白皙得像上好的羊脂玉,眉眼间带着股淡淡的忧愁,而眼角那颗泪痣,红得刺目,形状、位置,都与太子澹台烬的泪痣一模一样,甚至连在月光下泛着的微光都分毫不差。

“姐姐,七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她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像月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贴在水晶棺上,像是在抚摸棺中的女子,“当年你让我带着太子哥哥逃出去,可我还是来晚了……若不是你用‘血杏引’护住太子哥哥的心脉,他恐怕早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察觉到什么,猛地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向地窖的阴影处:“谁在那里?出来!”

老大澹台玄知道躲不过去,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短剑握在手中,却没有出鞘——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子没有恶意,她的眼神虽然锐利,却带着一丝熟悉的温柔,像极了娘亲看他们时的眼神。“我们只是路过,没有恶意。”他沉声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是谁?为什么会认识先皇后?”

女子看着澹台玄,又看了看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其他四个孩子,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当看到老四腰间的药囊和老五手中的糖球时,眼神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你们是南宫家的孩子?这个药囊,是你娘亲绣的吧?还有这个糖球,是东宫御厨特制的‘安神糖’,只有太子和你们这些亲近的人才有。”

老四摘下鸟嘴面具,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女子笑了笑,眼角的泪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动人:“我叫苏清辞,是先皇后的妹妹,也是太子哥哥的姨母。当年先皇后察觉到瑞王要谋反,怕太子哥哥有危险,就把他托付给我,让我带着他逃出去。可我赶到东宫时,已经晚了一步——瑞王已经对先皇后下了毒,先皇后用最后的力气把太子哥哥藏了起来,还把这个水晶棺和血书协议交给我,让我务必保护好太子哥哥,找到机会揭露瑞王的阴谋。”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水晶棺上,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悲伤:“先皇后怀的是双胞胎,除了太子哥哥,还有一个孩子。当年瑞王以为先皇后只生了太子哥哥一个,就没有赶尽杀绝。可他不知道,先皇后在中毒前,已经把另一个孩子托付给了南宫家的人,也就是你们的娘亲。你们的娘亲,是先皇后最信任的侍女,也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老五听得眼睛都直了,小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好奇地问:“那、那我们和太子哥哥是亲戚?”

苏清辞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老五的头,动作温柔极了:“对,你们是太子哥哥的表弟表妹。当年你们的娘亲为了保护这个秘密,带着你们隐居在城外的庄子里,可瑞王还是找了过来。你们的娘亲为了不让你们受到伤害,就故意和你们疏远关系,还假装对太子哥哥漠不关心,其实她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们,保护太子哥哥。”

老大澹台玄握紧了拳头,眼神里满是愤怒:“瑞王这个奸贼!他不仅谋反,还害死了先皇后和我们的娘亲,我们一定要为她们报仇!”

“报仇可以,但不能冲动。”苏清辞严肃地说道,“瑞王现在势力庞大,还有突厥人帮忙,我们不能硬碰硬。先皇后留下的血书协议里,写着瑞王谋反的证据和突厥人的阴谋,只要我们能把这份协议交给皇上,瑞王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盒,打开玉盒,里面放着一枚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朱雀纹:“这是先皇后的凤令,有了它,我们就能进入皇宫,见到皇上。明天就是七月初七,瑞王和突厥人约定在枯骨隘口动手,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把证据交给皇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老四突然想起什么,从荷包里掏出那个装着彩虹色药丸的琉璃瓶,递给苏清辞:“姨母,这个是瑞王用来毒害太子哥哥的‘千机散’,我把它换成了我的‘彩虹丸’。太子哥哥吃了之后会打嗝喷出烟圈,瑞王和他的手下也中招了,现在瑞王府乱成一团,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混进皇宫。”

苏清辞接过琉璃瓶,看着里面的彩虹色药丸,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孩子,真是和你娘亲一样聪明。好,就按你说的做。明天我们兵分两路,我带着血书协议和凤令去见皇上,你们去枯骨隘口,想办法拖延瑞王和突厥人的行动,等皇上派大军来支援。”

月光透过地窖的破洞,照亮了众人的脸庞。五个小身影虽然年纪不大,却眼神坚定,充满了勇气——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行动充满了危险,但为了娘亲,为了先皇后,为了太子哥哥,为了整个国家,他们必须勇敢地走下去。

苏清辞将凤令交给老大澹台玄,又把血书协议小心翼翼地收好:“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瑞王很快就会发现我们来过这里,我们必须尽快做好准备。”

众人点了点头,跟着苏清辞走出地窖。夜风依旧在废墟中呜咽,却不再让人觉得恐惧,反而像是在为他们送行。月光下,六个身影并肩而行,走向未知的危险,也走向充满希望的明天。他们的脚步坚定,眼神明亮,像是黑暗中最亮的光,照亮了通往正义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