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五个皇兄团宠我,太子爹他慌了 > 第55章:《糖丸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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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室祠堂的青铜香炉里,三柱檀香正袅袅娜娜地升起,烟雾在穹顶交织成一张朦胧的网,将供桌上密密麻麻的先祖牌位衬得影影绰绰,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烟霭俯瞰着堂内。冬日的寒气顺着雕花窗棂的缝隙钻进来,在青砖地上积起薄薄一层白霜,却半点压不住那股令人窒息的肃穆——今日的祠堂,比祭祖时还要凝重几分。以瑞王澹台嵩为首的几位宗室元老,端坐在上首的紫檀木太师椅上,面色沉得能拧出水来,连茶盏里的茶水都泛着冷意。他们特意选在这岁末年初的日子召集所有宗室子弟,对外只说是“考校晚辈功课,共叙天伦情谊”,可明眼人都清楚,这是要当着全族的面,给那个凭“托梦诏书”一跃成为宗室焦点的奶娃娃澹台星,来个措手不及的下马威。

瑞王今日穿了身玄色蟒袍,袍角绣着暗金色的流云纹,腰间玉带上缀着的鸽血红宝石,在烛火下泛着近乎血光的色泽。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方象牙笏板,板身上用极细的阴刻刀工雕着北斗七星的图案——这正是南宫家世代相传的观星术标记,也是当年先皇赐予瑞王妃的信物。两侧的元老们各有姿态:定安王捻着佛珠,佛珠却始终停在第三十二颗;平乐侯端着茶盏,茶盖碰得杯沿“叮叮”作响;唯有年迈的肃亲王闭着眼假寐,长长的白眉却时不时抽搐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带着钩子,时不时瞟向软垫中央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

澹台星被乳母李氏小心翼翼地抱在铺着白虎皮的软垫上,那皮子是早年漠北进贡的,毛发光滑柔软,衬得她一身粉绫袄裙愈发娇嫩。她周围围着一圈比她大不少的宗室孩童,最大的已有十二三岁,最小的也比她高出一个头。这些孩子或多或少都被自家长辈耳提面命过,看“小星星”的眼神里,既有孩童天性的好奇,更藏着几分被教唆出的疏离与挑剔。有个穿宝蓝色锦袍的小世子,是定安王的嫡孙,趁大人不注意,偷偷对着澹台星做了个鬼脸,刚缩回去就被定安王用佛珠珠子砸了手背,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作声。

“星儿。”瑞王终于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沉寂,他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威严,在空旷的祠堂里激起阵阵回响,“听闻你自幼便有奇慧,想来定是先祖庇佑。”他说着,朝侍从使了个眼色,“此物名九连环,乃前朝巧匠所制,环环相扣间藏着智巧机关。”侍从立刻呈上一个锦盒,打开后露出一串紫铜打造的九连环,环身刻着细密如蚁的突厥符文,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你可能解?”

祠堂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孩童们的呼吸都放轻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澹台星身上,乳母李氏紧张得手心冒汗,悄悄捏了捏小主子的衣角。小星星却全然不觉,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先看了看瑞王那张严肃的脸,又低头瞅了瞅那串复杂冰冷的铜环,小脑袋歪了歪,突然伸出粉嫩的小胖手——没去碰环扣,反而直接把最顶端的铜环抓起来,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啃了起来。口水瞬间糊满了环身的符文,原本黯淡的铜环竟遇热微微发红,那些突厥符文在唾液浸润下渐渐隐去,赫然现出两个暗红的汉字:“弑君”!

众元老的表情瞬间凝固,定安王手里的佛珠“啪嗒”掉在地上,滚出去老远;平乐侯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得满脸通红。瑞王的脸色“唰”地沉了下来,指节捏得发白——这九连环是他特意从突厥使臣那里换来的,本想借“解不开”羞辱澹台星,没想到竟被这小娃娃啃出了隐秘!

“咳咳。”肃亲王假意咳嗽两声,打破了僵局,“孩童无知,许是觉得铜环新奇。瑞王殿下,换个考题吧。”

瑞王强压下心头的惊怒,又示意侍从端上一盘棋子:“那便试试这个。”盘子里铺着黑白两色棋子,材质看着普通,实则是稀有的冷暖玉——黑子用的是极北寒玉,摸上去寒如冰棱;白子用的是南疆暖玉,触之温似暖炉,皆是突厥贡品,寻常人很难分辨。“你可能分辩黑白二色?”

小星星终于松开了嘴里的铜环,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流,乳母赶紧用帕子给她擦干净。她盯着那盘棋子看了几秒,突然抓起一把白子,被暖玉的温度哄得“咯咯”直笑,小脚丫还在白虎皮上蹬了蹬;又抓起一把黑子,冰凉的触感让她小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把黑子往旁边一丢。然后她玩心大起,两只小手一扬——“哗啦啦!”棋子像天女散花般撒了一地!最绝的是,黑子落在青砖地上,瞬间结出一层薄霜,白子触地则化作细碎的雪粒,不过片刻功夫,就在地上显出一幅诡异的太极图,霜雪交融间,竟还冒着淡淡的寒气!

宗室孩子们再也忍不住,发出一阵压抑的窃笑,又被各自的长辈狠狠瞪了回去。有个穿粉裙的小郡主,是平乐侯的女儿,好奇地伸脚去踩那些化掉的雪水,刚碰到就被母亲一把拍开手,低声呵斥:“胡闹!”

元老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瑞王却心中暗喜——不管这小娃娃是真懵懂还是假天真,“顽劣无知”的帽子算是扣上了!他正要继续出题,祠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老五澹台铢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小团子今日穿了身大红锦袍,领口袖口绣着金线寿桃,活像年画里走出来的招财童子,手里捧着一个比他还大的鎏金锦盒,盒盖大开,里面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糖丸,有的泛着淡紫荧光,有的裹着金粉,还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和淡淡的药草气息。

“星星妹妹请各位哥哥姐姐吃糖呀!”老五声音响亮,像只小喇叭,率先抓了一把糖丸,塞给离得最近的那个做鬼脸的宝蓝袍小世子,“这是四哥做的‘真心糖’,可好吃啦!”那糖丸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紫金色,正是老四澹台砚特意调制的——遇唾液会显形,能映出人心底最真切的念头。

那小世子犹豫地看了看祖父定安王,又低头瞅了瞅手里那粒亮晶晶的糖丸,甜香钻进鼻子里,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直打转。终究是孩童心性,忍不住诱惑,剥开糖纸就塞进了嘴里。刚一入口,他眼睛瞬间亮了!糖丸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先是浓郁的血杏花香在舌尖散开,紧接着又泛起一丝清凉的薄荷味,提神又爽口,舒服得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更神奇的是,他手背上渐渐浮现出淡金色的小字,正是“友爱”二字!

“好吃!太好吃了!”他忍不住叫出声来,下意识地往小星星身边凑了凑,还把自己口袋里的蜜饯掏出来,递到澹台星面前,“星妹妹,给你吃这个!”

这一下如同打开了闸门。不知何时也混进祠堂的老二澹台凛,立刻上前帮老五分发糖丸。老二今日穿了身月白短打,怀里还揣着弹弓,脸上带着狡黠的笑,专挑那些一开始对小星星不友善的孩子递糖。孩子们哪里抵得住这种从未尝过的美味,很快就被糖丸征服,纷纷围到小星星的软垫旁,七嘴八舌地说着感谢的话:

“谢谢星妹妹!这糖比我娘给的桂花糖还甜!”“妹妹你真可爱,明天我带我的小兔子玩偶给你玩!”“星妹妹,你会玩踢毽子吗?我教你呀!”

小星星看着围过来的哥哥姐姐,开心得手舞足蹈,连自己手里啃得口水淋漓的九连环都大方地递出去,嘴里还“啊啊”地叫着,像是在说“一起玩”。最绝的是,那铜环传到平乐侯的小郡主手中时,突然“嗡”地一声发烫,烫得她“哎呀”一声把环扔在地上,环身再次显出暗红的字——这次却是“同谋”!平乐侯脸色骤变,趁人不注意,一脚把铜环踢到了供桌底下。

一时间,祠堂内原本剑拔弩张的严肃气氛荡然无存,竟变成了热闹的小孩子茶话会。几个一开始端着架子的小郡主,也忍不住糖丸的诱惑,凑过来和小星星玩起了拍手游戏。有个胆大的男孩,是肃亲王的孙子,偷偷捏了捏小星星软乎乎的脸蛋,被她反手糊了一脸口水,惹得众孩童哄堂大笑,连乳母李氏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瑞王和元老们看得目瞪口呆,脸色铁青得像锅底。他们准备了一肚子的考校难题,想好了无数句刁难的话,甚至连“不敬先祖”“资质平庸”的罪名都准备好了,可在区区一盒糖丸面前,竟全军覆没!总不能拦着不让孩子们吃糖吧?那也太失身份了!定安王气得胡子直抖,手里的暖炉“咔嚓”一声捏裂了,露出里面中空的暗格——那本是他用来藏毒药的,此刻却空着,倒像是在嘲讽他的无能。

就在这时,太子澹台烬适时地走了进来。他今日穿了件月白常服,腰间系着玉龙纹禁步,在烛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周身的气度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王叔、王伯。”他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却清晰,“方才路过祠堂,听闻里面热闹,便进来看看。”目光扫过满地嬉戏的孩童和中央被围在中间的澹台星,他笑了笑,“看来星儿虽年幼,却已懂得与兄弟姐妹分享,颇有仁爱之心。孩童纯真,最能感受亲疏善恶,他们愿意亲近星儿,便是最好的证明。此情此景,岂不暗合《周礼》所倡之‘睦族’之道?”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带上的龙纹,那龙眼处镶嵌的血珠微微发亮,与孩子们手背上糖丸的荧光交相辉映,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元老们被堵得哑口无言。太子这话既给了他们台阶下,又暗暗捧了澹台星,还扣上了“睦族”的大帽子,谁要是再发难,就是破坏家族和睦。有个站在瑞王身后的幕僚,正低头偷偷记录着什么,他用的笔尖是特制的,墨色遇热会变成血红——正是老四澹台砚提过的“现形墨”,此刻纸上的字迹正渐渐变红,像渗出来的血。

经此一役,澹台星在宗室孩童中的人气直接冲到了顶点。她成了名副其实的“糖丸小祖宗”,孩子们回家后都念念不忘,拉着长辈的衣角吵着闹着,非要再去找“星妹妹”玩,还要吃那种会显字的糖丸。许多宗室成员见状,态度也开始微妙地软化——毕竟自家孩子喜欢,而且太子所言的“睦族”,确实戳中了一些重视家族声望的人的心理。最绝的是第二日朝会,好几个原本中立的宗室都站到了太子这边,有个郡王甚至当场提议,给澹台星加封“睦郡主”,虽被瑞王狠狠瞪回去,但风向已然可见。

是夜,东宫偏殿的烛火亮到了深夜。老四澹台砚正坐在桌前,戴着他那副水晶眼镜,仔细检查着剩余的糖丸。小药童阿竹站在一旁打下手,今日特意洗了澡,发间还带着皂角的清香,就是袖口沾着的糖渍有点煞风景。桌上摆着几个瓷瓶,分别装着血杏花蜜、薄荷粉、凝香露等原料,都是老四熬糖时用的。

“咦?”澹台砚突然停下手中的药杵,拿起一颗颜色稍深的糖丸,对着烛光端详,“这盒糖底层的……好像不是我做的。”他又拿起几颗,凑到鼻尖仔细嗅了嗅,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有股很淡的‘同心草’味道。这东西……少量服用无害,还能让人心情愉悦,但吃多了会让人产生依赖,格外亲近投食者。”那几颗糖丸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粉光,像是浸了血的玛瑙。

正在旁边擦弹弓的老二澹台凛、摆弄短剑的老大澹台宸、抱着点心匣子的老五澹台铢,还有刚从外面回来的老三澹台狩,都齐刷刷地围了过来。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很长,像几只蛰伏的小兽。老二突然伸手,用弹弓“啪”地打翻了锦盒,糖丸滚落一地,盒底赫然刻着一个狰狞的狼头标记——与上次突厥使臣佩刀上的徽记一模一样!

“是谁……”老大澹台宸喃喃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颗糖丸表面的纹路,那纹路在体温浸润下渐渐显形,竟是一行扭曲的突厥文,翻译过来是:“幼主可塑,江山易主”。

窗外突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是落叶落在雪地上。五个娃娃瞬间警觉,齐刷刷转头望向窗外。只见月光下,一个披着星尘斗篷的身影正站在庭院中央,斗篷的边角绣着细碎的银线,风一吹,像是落了一地星光。那人每走一步,腰间的银铃就发出“叮铃”的清脆声响,与先皇后生前常戴的玉佩撞击声一模一样。当那人抬起头,月光照亮了她的面容——眉如远山,目若秋水,眼角一颗泪痣红得刺目,竟与太子澹台烬的泪痣位置一模一样!

“小姨……”老五澹台铢下意识地小声叫道,手里的点心匣子“啪嗒”掉在地上,桂花糕撒了一地。那人正是先皇后的妹妹,多年前被送往突厥和亲的南宫月,所有人都以为她早已病逝,没想到竟出现在这里!

南宫月轻笑一声,声音空灵得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回音:“姐姐当年在糖丸里藏了钥匙,说是要给孩子们留条后路……”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五个孩子,“孩子们,你们找到锁孔了吗?”话音刚落,她突然将一枚绣花针抛向空中,那针在月光下飞速旋转,渐渐变大,针身上竟显出一幅细密的地图——正是瑞王府的平面图,其中一间密室被朱砂圈了出来,旁边用小字标注着:“双生子现,天命归”。

五个娃娃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他们终于明白,今日祠堂里的糖丸闹剧,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序幕。那个潜伏在暗处的对手,不仅利用了老四的糖丸,还在里面加了料,甚至与突厥、瑞王、南宫家族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黎明的钟声从皇宫方向传来,“咚——咚——”一共响了七下。偏殿的烛火渐渐熄灭,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散落的糖丸上。“同心草”三个字在晨光中渐渐淡去,仿佛从未存在过。但五个娃娃心里清楚,这场围绕着糖丸与江山的迷雾,才刚刚开始散去第一层。

突然,锦盒的缝隙里无声滑落一枚蜡丸,滚到了老二脚边。澹台凛眼疾手快地捡起,用指甲捏碎蜡壳,露出一张卷着的纸条。老大赶紧点燃一根蜡烛,借着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绣娘已灭口,子时三刻,乱葬岗”

字迹娟秀,却带着明显的颤抖,连墨色的浓淡都与当年先皇后临终前咳出的血迹同源。最诡异的是,纸条边缘沾着些许淡黄色粉末,老四澹台砚用指尖捻了一点,放在鼻尖一闻,脸色骤变:“是‘狼涎香’!只有突厥贵族才能用的香料!”

“追!”老大澹台宸率先冲了出去,腰间的短剑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寒芒。老二抓起弹弓,老三拎起猎刀,老四揣上药瓶,老五抱起剩下的糖丸,五个身影紧随其后,在晨曦中疾行,如同五只灵巧的狸猫,奔向那个藏着更多秘密的乱葬岗。

刚出东宫大门,风雪突然大了起来。鹅毛般的雪片砸在脸上,冰冷刺骨,几乎睁不开眼睛。北风呼啸着卷过街道,把灯笼吹得东倒西歪。五个娃娃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棉鞋很快就湿透了,冻得脚趾发麻,却没人敢停下脚步。

当他们终于赶到乱葬岗时,这里早已被白雪覆盖,只有几座新坟露出黑乎乎的土堆。最显眼的是一座刚堆起的坟包,前插着根削尖的木桩,木桩上刻着一个狼头,狼头下方是行突厥文字:“双珠合,地宫开,山河易主”。

老四澹台砚立刻从药瓶里倒出一点黄色药粉,撒在木桩上。那粉末遇雪即燃,腾起一缕青紫色的烟雾,烟雾中渐渐浮现出先皇后的虚影——她穿着当年的凤袍,面色苍白,泪眼婆娑地望着东方皇宫的方向,唇间颤抖着,吐出最后几个字:“烬儿……逃……”

虚影消散的瞬间,雪虚影消散的瞬间,雪地里静静躺着半块龟甲。老大快步上前捡起,龟甲边缘带着明显的断裂痕迹,表面刻着古老的裂纹,正是皇室秘藏的天命龟甲——传闻这龟甲能预示国运,二十年前先皇病危时曾取出推演,却不慎摔成两半,另一半从此下落不明。此刻,龟甲上的纹路在朝阳下泛着妖异的红光,与老大腰间玉佩上镶嵌的玉玺缺角血珠严丝合缝,像是天生就该拼在一起。

“这是……天命龟甲的另一半?”老三澹台狩凑过来,指尖刚碰到龟甲,就被烫得缩回手,“好烫!上面的纹路……好像在动。”

众人定睛细看,果然见那些裂纹正随着晨光流转微微蠕动,渐渐连成一串晦涩的符号。老四推了推水晶眼镜,沉吟道:“这是上古的星象文,我在祖父的医书残页上见过。大意是……‘双生相护,血珠开陵’。”他顿了顿,看向老大腰间的玉佩,“大哥的玉佩是先皇所赐,里面的血珠据说是先皇后生产时的心头血凝结的,看来就是‘血珠’的关键。”

老五蹲在地上,用手指戳了戳那座新坟的土堆,突然“呀”了一声:“这里的土是松的!刚埋没多久!”

老大立刻拔出短剑,几下就将坟堆扒开。雪下的泥土还带着湿气,里面并没有尸体,只有一个绣着鸾鸟图案的锦盒。老三伸手将锦盒取出,盒子上了锁,锁孔竟是个极小的龟甲形状——正好能放进那半块天命龟甲。

“咔嗒”一声轻响,龟甲嵌入锁孔,锦盒自动弹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泛黄的绣谱和一缕乌黑的发丝。绣谱的封面上绣着“南宫氏女红秘录”,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针脚组成一行小字:“双生胎,一为明,一为暗;一守江山,一护血脉。”

“双生子?”老二皱起眉头,“难道太子哥哥有双胞胎兄弟?可宫里从来没听说过啊。”

老四拿起那缕发丝,放在鼻尖嗅了嗅,又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试探,银针瞬间变黑。“这发丝上有毒,是‘牵机引’,和当年先皇后‘病逝’时中的毒一模一样!”他猛地看向绣谱,快速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幅地图,标注着“瑞王府密室——双生棺”,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绣娘知秘,灭口者,南宫旁支。”

“是瑞王!还有南宫家的人!”老大攥紧了拳头,短剑的剑柄被握得发白,“先皇后根本不是病逝,是被他们害死的!小姨说的‘绣娘’,应该就是这本绣谱的主人,知道了双生子的秘密,才被灭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夹杂着人声喧哗。老三立刻爬上旁边的歪脖子树眺望,很快下来低声道:“是瑞王府的卫队!还有那个突厥幕僚!他们往这边来了!”

老二立刻拉起老五:“快走!我们先回东宫报信!”五个娃娃对视一眼,迅速将锦盒、龟甲和绣谱收好,老三在坟堆上撒了些掩人耳目的药粉,能让猎犬暂时失去嗅觉。几人刚躲进旁边的破庙里,就见一队黑衣卫士簇拥着瑞王的幕僚骑马赶来,那幕僚腰间正是狼头佩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乱葬岗。

“大人,这里有新动过的痕迹。”一个卫士指着被扒开的坟堆喊道。

幕僚翻身下马,蹲下身查看,手指捻起一点泥土,又闻了闻,脸色微变:“有人来过!搜!仔细搜!”卫士们立刻散开,刀剑出鞘的声音在雪地里格外刺耳。

破庙里的五个娃娃屏住呼吸,老五紧紧抱着锦盒,手心全是汗。老大将短剑横在胸前,老二握紧了弹弓,瞄准了庙门的方向。就在卫士们快要搜到庙门口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铃铛声,紧接着是南宫月的声音,带着笑意:“李幕僚,瑞王殿下在府中等你议事呢,怎么跑到这乱葬岗来了?”

幕僚脸色一变,起身看向声音来源。南宫月披着星尘斗篷,站在雪地里,腰间银铃轻响,身后跟着两个穿突厥服饰的侍女。“南宫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给故友烧柱香。”南宫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旧坟,“倒是李幕僚,带着这么多卫士,是在找什么宝贝吗?”她的目光扫过被扒开的坟堆,眼角的泪痣闪了闪,“哦,看来是没找到。也是,有些秘密,藏得可比坟里深多了。”

幕僚被她说得心头一紧,又忌惮她的身份,不敢久留,只得咬牙道:“既然夫人在此,我等不便打扰,撤!”卫士们很快撤走,马蹄声渐渐远去。

南宫月走进破庙,看着五个惊魂未定的娃娃,笑了笑:“别怕,他们走了。”

“小姨,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们?”老大警惕地问道,短剑依旧没有收回。

南宫月蹲下身,从斗篷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老大。那玉佩与老大腰间的玉佩正好成对,上面也有一颗血珠,只是颜色更深。“这是先皇后给我的,她说若有一天她出事,就让我护住你们和太子。”她的眼神柔和下来,“我当年去突厥和亲,其实是为了查清南宫旁支与突厥的勾结,他们早就想扶持傀儡,夺取江山。”

她指着锦盒里的绣谱:“这绣娘是先皇后的贴身侍女,知道双生子的秘密——太子殿下有个双胞胎弟弟,当年被南宫旁支偷走,藏在了瑞王府的密室里,他们想等时机成熟,用弟弟换掉太子。”

“那‘双珠合,地宫开’是什么意思?”老四问道。

“先皇在世时,曾在皇宫地下建了一座地宫,藏着传国玉玺的另一半和皇室秘录。”南宫月解释道,“开启地宫的钥匙,就是你们手里的半块龟甲,加上太子殿下的血珠玉佩。而‘双生子’,是打开地宫最后的机关。”

老五突然举起手里的糖丸盒:“那这些加了同心草的糖丸,也是他们弄的吗?想让宗室的孩子依赖他们?”

“是。”南宫月点头,“他们不仅想控制宗室,还想利用星儿的‘托梦诏书’造势,等时机成熟,就污蔑太子谋逆,再推出双胞胎弟弟继位,彻底掌控朝政。”

雪渐渐停了,阳光透过破庙的窗棂照进来,落在锦盒上。老大握紧了两块玉佩,眼神坚定:“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小姨,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南宫月站起身,银铃轻响:“先回东宫,把龟甲和绣谱交给太子。瑞王他们没找到东西,一定会狗急跳墙,我们得先护住星儿和太子,再想办法打开地宫,拿到秘录,揭穿他们的阴谋。”

五个娃娃跟着南宫月走出破庙,雪地上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老大走在最前面,握着短剑的手不再颤抖;老二的弹弓始终搭着石子,警惕地观察四周;老三扛着猎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老四抱着药瓶和绣谱,在心里盘算着解毒的方子;老五紧紧跟着,怀里的锦盒被抱得更紧了。

远处的皇宫方向,晨雾渐渐散去,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金光。但五个娃娃知道,那辉煌之下,正潜藏着汹涌的暗流。这场围绕着双生子、天命龟甲和江山的斗争,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而他们手中的糖丸、绣谱和龟甲,就是刺破迷雾、守护血脉的关键。

老五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颗没被动过的“真心糖”,递给南宫月:“小姨,吃糖。四哥做的,可甜了。”

南宫月接过糖丸,看着那泛着紫光的糖衣,笑了,眼角的泪痣也柔和了许多:“好,谢谢铢儿。等这场仗打赢了,小姨请你们吃遍京城的糖。”

糖丸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一颗小小的星辰,照亮了雪地里的脚印,也照亮了五个娃娃坚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