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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金煞破茧

黑暗粘稠如墨,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腐臭、血腥和生肌膏的刺鼻药味,死死包裹着柴房。林宵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土墙,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着。意识在昏沉的泥沼里挣扎,每一次下沉,都被门外那如同毒蛇低语般的“蝎尾青”、“清理干净”、“捞外快”的字眼狠狠刺醒!

管事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在等!等张铁被霸道的药毒死,等他们彻底失去价值,然后像清理垃圾一样把他们扫出去,再踩上几脚,榨干最后一点油水!

恐惧和愤怒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盘踞在林宵的心头,噬咬着他的神经,带来一阵阵窒息般的寒意。不能睡!绝对不能睡!睡着了,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和张铁,就会变成这柴房里两具无声无息的腐尸,成为管事账本上微不足道的一笔“损耗”!

“嗬…嗬…”墙角干柴堆下,张铁那如同破风箱般的艰难喘息,微弱却固执地持续着,像风中残烛,却也是这死寂地狱里唯一的生命信号。这声音,此刻成了林宵对抗昏沉最有力的鞭子。

他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黑暗中,瞳孔深处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活下去!必须活下去!哪怕像蛆虫一样在这恶臭里挣扎!

他挣扎着,手脚并用,爬到张铁身边。浓烈的恶臭几乎让他窒息。他颤抖着手,再次拨开那些散发着霉味的枯柴。微弱的光线从门板的破洞漏下,勉强照亮张铁那张依旧蜡青、却似乎多了一丝微弱生气的脸。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张铁那条敷着黑膏的手臂上!

伤口边缘,那层粉红色的、脆弱的新生肉膜,似乎比之前凝实了那么一丝丝!虽然依旧覆盖在森森白骨上,薄如蝉翼,但那些令人心悸的、不断渗出的黄绿脓液,确确实实止住了!伤口周围的乌黑肿胀,也消退了一小圈!霸道无比的“蝎尾青”,正在以近乎酷烈的方式,强行扼杀着腐烂,催逼出一点微弱的生机!

【“有效!真的有效!腐肉没再烂了!”

“那层粉膜变厚了!虽然还是很薄…”

“铁叔的呼吸好像稳一点了!主播!撑住!有希望!”

“主播你自己!快疗伤恢复!你才是主心骨!”】

光幕上的弹幕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催促。林宵看着那点微弱的生机,又摸了摸自己左臂伤口上涂抹了生肌膏后依旧火辣辣疼痛的地方。一股混杂着酸楚、希望和冰冷决绝的力量,从身体最深处涌了出来。

他不再犹豫,立刻盘膝坐好,背对着那堆散发着恶臭的干柴和张铁,面朝着柴房破败的门板。五心朝天,强行运转起《长春功》。

功法运转的瞬间,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从后背被火球符震伤的脏腑处传来!他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出一丝鲜血。强行逆行灵力造成的经脉暗伤,此刻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在功法运转下灼烧起来!识海深处,炼化邪修残魂的隐痛也如同跗骨之蛆,蠢蠢欲动!

但他咬紧牙关,牙龈崩裂出血也浑然不觉!脑海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吸!吸光这污浊空气里每一丝微弱的灵气!榨干自己最后一点潜力!恢复!必须恢复力量!否则,连拼命的资格都没有!

他疯狂地催动着功法!丹田内那点可怜巴巴、如同风中残烛的炼气三层灵力,被强行压榨着,沿着受损的经脉艰难流转。每一次周天循环,都如同在滚烫的刀尖上跳舞,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汗水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他本就污秽不堪的衣衫,在冰冷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皮肤下的血管根根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

【“主播慢点!这样会伤到根基的!”

“经脉受不了!快停下!”

“金煞气!主播你丹田里那点金煞气!试着引导它!《长春功》是木系,金克木,但金煞气锋锐,或许能强行破开淤塞!”】

一条弹幕如同闪电划过林宵混乱的脑海!

金煞气!噬金虫反哺的那一缕微弱却异常锋锐的金煞之气!它一直如同不听话的顽石,盘踞在他丹田木系灵力的最深处,格格不入,难以调动!

破开淤塞?以金克木?这是饮鸩止渴!稍有不慎,就是经脉寸断!

但…还有选择吗?

林宵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厉色!他不再犹豫,意念如同最锋利的锥子,狠狠刺向丹田深处那缕微弱的、却带着无匹锋锐气息的金煞之气!强行将它从蛰伏中唤醒!引导着它,汇入《长春功》那青色的、温和却此刻显得如此孱弱的灵力洪流之中!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探入冰水!一股难以形容的、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金煞之气的锋锐霸道,与《长春功》木系灵力的温和生机,在林宵的经脉中疯狂冲突、绞杀!原本就受损的经脉壁膜,在这两种截然不同、互相克制的力量撕扯下,如同脆弱的薄纸般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细密的裂痕瞬间蔓延!

“呃啊——!”林宵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吼!身体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同时穿刺,筛糠般剧烈颤抖!七窍之中,丝丝缕缕的温热液体不受控制地渗出!全身的肌肉都在痉挛!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狂暴的力量由内而外彻底撕裂!

【“主播!!”

“停下!快停下!要炸了!”

“引导!别硬抗!让金煞气开路,木系灵力跟上修复!快!”】

弹幕充满了惊恐的尖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即将爆体而亡的刹那!林宵那被剧痛折磨得近乎崩溃的意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凶悍!他不再试图强行融合,而是用尽最后一丝清明,引导着那股锋锐无匹的金煞之气,如同最狂暴的开路先锋,狠狠朝着体内几处因伤势和先前逆行而严重淤塞的经脉节点,蛮横地冲撞过去!

噗!噗!噗!

几声微不可闻的、仿佛气泡破裂的轻响在体内深处传来!伴随着的是更加撕心裂肺的剧痛!那几处顽固的淤塞点,在金煞之气的狂暴冲击下,如同堤坝溃决,瞬间被强行冲开!

淤塞一开,紧随其后那温和却庞大的木系灵力(相对他自身而言),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刷过刚刚被金煞之气强行撕裂开的通道!青色的灵力带着《长春功》特有的温养生机,疯狂地修复着被金煞之气撕裂的经脉壁膜,滋养着受损的脏腑!

破坏与修复!撕裂与新生!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无比凶险的方式,在林宵体内达成了短暂而暴烈的平衡!

剧痛依旧如同潮水般汹涌,但不再是那种毁灭性的撕裂感,而是变成了一种带着强烈刺激的、如同刮骨疗毒般的灼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后背脏腑的震伤在木系灵力的冲刷下快速缓解!枯竭的丹田如同干涸的河床迎来了暴雨,灵力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恢复、壮大!甚至比受伤之前更加凝练、更加活跃!那缕金煞之气,在完成开路任务后,并未消散,反而如同淬火后的精钢,更加凝实锋锐地盘踞在丹田核心,隐隐与他自身的木系灵力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带着锋芒的共生!

炼气三层初期的壁障,在这狂暴的破而后立中,如同被巨锤砸碎的薄冰,轰然洞开!一股比之前浑厚凝练了数倍的气息,猛地从林宵身上升腾而起,虽然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破茧而出的锋锐!

他突破了!炼气三层中期!

林宵猛地睁开双眼!瞳孔深处,血丝密布,却燃烧着一种劫后余生、破而后立的精光!后背的剧痛虽然还在,但已不再致命。枯竭的灵力重新充盈经脉,带着一丝微弱却无比清晰的金煞锋锐之意!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虽然依旧疲惫,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和清明!

【“突…突破了?!”

“卧槽!主播牛逼!硬扛金煞冲关!”

“这气息…好像还带着点锋锐?金煞气被炼化了?”

“主播快看看铁叔!”】

林宵来不及体会突破的喜悦,立刻转身查看张铁。张铁依旧昏迷,但呼吸似乎比之前平稳了一丝,蜡青的脸上,那层死气似乎被冲淡了少许。手臂上,那层覆盖骨头的粉红色肉膜,在生肌膏霸道药力的持续作用下,似乎…又凝实了那么一点点?虽然依旧脆弱得让人心惊,但至少,那可怕的腐烂,被彻底遏制住了!生的希望,如同石缝里艰难探头的幼芽,在这污秽的柴房里,顽强地生长着!

希望!虽然微弱,但真实存在!

林宵眼中精光一闪!他立刻抓过旁边散落的劣质符纸和朱砂!体内那充盈的、带着一丝金煞锋锐的灵力奔涌不息!突破后的感知和控灵能力,远超之前!

他拿起符笔,蘸饱朱砂。这一次,引气、控灵、聚于笔尖,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滞涩。灵力注入笔尖,那缕微弱的金煞锋锐之意也被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融入其中!

笔尖落下!

沙沙沙…

朱砂在粗糙的符纸上流畅地滑动。那火弹符的符文轨迹,在他此刻清明锐利的眼中,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脆弱!他甚至能“看”到符纸和朱砂中那些驳杂的颗粒,如同道路上的绊脚石。但这一次,他笔尖蕴含的那一丝微弱金煞之气,如同最锋利的刻刀,精准而稳定地破开、碾碎那些阻碍灵力传导的杂质!

符文线条一气呵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流畅、圆润、精准!笔尖所过之处,朱砂均匀渗透,符文中蕴含的灵力不再是温和的火红,而是隐隐透出一丝内敛的、如同金属淬火般的淡金色锋芒!整张符箓绘制完成时,符纸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边缘微焦,反而透出一种异常的稳定感!

嗡!

符箓上光芒一闪而逝,内敛深沉。成功了!而且品质远超以往!蕴含的灵力更加凝聚,爆发力更强!更关键的是,那丝金煞之气的融入,似乎让这张最低阶的火弹符,带上了一丝微弱的“破甲”特性!

林宵看着手中这张散发着淡金色微芒的符箓,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金煞之气!这差点要了他命的金煞之气,竟然在制符上有如此奇效!

就在他沉浸在力量突破和制符成功的双重喜悦中,准备趁热打铁,继续绘制时——

砰!砰!砰!

柴房那扇本就破碎不堪的门板,再次被人从外面粗暴地砸响!力道比上次更大,震得整个门框都在呻吟!一个带着极度不耐烦和暴戾的声音吼了进来,如同惊雷,瞬间炸碎了柴房里刚刚燃起的微弱希望!

“里面的废物!还没死透吗?!滚出来!王管事有令!所有外聘杂役,立刻到前院集合!血色禁地开启在即,黄枫谷征召令到了!点名不到者,视同叛逆,格杀勿论!”

“黄枫谷征召令!”

“血色禁地开启!”

“点名不到,格杀勿论!”

冰冷的话语,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瞬间将林宵眼中刚刚燃起的狂喜之火彻底扑灭!一股更加深沉的、源自灵魂的冰冷恐惧,如同苏醒的远古巨兽,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脏!

韩立!

血色试炼!

炼狱的大门…终究还是…轰然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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