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海世良猛地站直身体，顺着瞭望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遥远的海天尽头，果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帆影，数量着实不少，正朝着龙巢岛的方向移动！
“他娘的！刘猛这狗日的动作这么快？！”老疤第一个骂出声来，抄起腰间的鬼头刀，“首领，干他娘的！俺这就带人操家伙！”
阿秀脸色微微一白，紧紧握住了腰间的短刃，眼神却依旧坚定。吴明也皱起眉头，沉声道：“首领，会不会是……我们的船？”
“不像！”海世良目光锐利如鹰，“我们派出去打探和联络的船，没有这么多，也不会这么集中航行。准备战斗！”
“是！”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原本因即将抵达家园而略有松懈的“怒龙号”和“裂海号”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炮手就位！清理炮膛！装填弹药！”
“刀斧手准备！检查甲胄兵器！”
“升战斗旗！告诉后面的船，保持阵型！”
喊杀声、金属碰撞声、绳索摩擦声响成一片，两艘主力战舰如同苏醒的猛兽，散发出狰狞的气息。
李默也挤到船舷边，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忽然道：“首领，不对啊！看那帆影的高度和排列……不像是水师的大战船，倒像是……像是很多中小型的商船或者货船？”
海世良心中一动，李默对船只的敏感度确实高于常人。他举起手中的单筒望远镜——这是他根据记忆，让李默用缴获的琉璃镜片勉强拼凑出来的简易货色，虽然模糊，但比肉眼看得远得多。
“咦？”海世良调整着焦距，脸上的凝重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错愕，随即化为掩饰不住的喜色，“哈哈哈！他娘的！虚惊一场！老疤，把你的刀收起来，别吓着咱们的‘客人’！”
“客人？”老疤一脸懵逼，“首领，那不是刘猛的水师？”
“不是！”海世良放下望远镜，拍着李默的肩膀，“还是你小子眼神毒！那是……是咱们的船队！是老沙他们回来了！而且看样子，收获不小啊！”
“老沙？！”老疤眼睛也亮了，“那个负责去南边‘收货’的老沙？他娘的！这狗日的怎么不打个信号！差点吓掉爷爷半条命！”嘴上骂着，脸上却笑开了花。
阿秀和吴明也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阿秀嗔怪地看了瞭望手一眼，后者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辩解道：“首领，太远了嘛！谁知道是老沙头儿他们……”
随着距离不断拉近，那些帆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果然如李默所说，大多是载重的福船、鸟船，还有几艘明显是改装过的武装商船，船帆上隐约可见龙巢岛特有的“怒龙探海”标记。
当先一艘最大的福船船头上，一个精瘦的汉子正手舞足蹈，朝着“怒龙号”拼命挥舞着一面红旗。
“是老沙！真的是老沙！”有眼尖的水手认出了那人，兴奋地大喊起来。
“哈哈哈！好你个老沙！”海世良心情大好，“看来这次南下，是捞到大家伙了！”
“怒龙号”发出了约定的回应信号——三短一长的号角声。
对面的船队立刻回应了同样的号角，并且升起了代表“满载而归”的绿色信号旗。
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返航的喜悦和对“收获”的期待。
“加速前进！回巢！”海世良下令道。
“回巢——！”
“回家咯——！”
水手们的欢呼声在海面上回荡。
一个时辰后，龙巢岛那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眼前。这座被海世良精心挑选并逐步经营的海岛，此刻看起来如同一只蛰伏在海中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它的子民归来。
港湾内，负责留守的弟兄们早已看到了归来的船队，码头上挤满了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热闹非凡。
当“怒龙号”缓缓驶入港口时，老沙带着几个手下，换乘了小舢板，急不可耐地靠了上来。
“首领！您可算回来了！想死老沙我了！”老沙是个典型的南方汉子，个子不高，但眼睛滴溜溜转，透着一股精明。他几步爬上“怒龙号”，单膝跪地，兴奋地喊道：“托首领的福！这次南下暹罗、占城，兄弟们不仅平安回来，还……还‘请’了几支肥羊回来！”
“哦？”海世良扶起他，“详细说说，‘请’了多少‘肥’？”
老沙脸上肥肉一颤，笑得像朵花：“回首领！一共‘请’了十二艘船！都是从马六甲过来的，船上装满了香料、苏木、象牙、宝石，还有几船是暹罗的大米和瓷器！估计……估计价值不下十万两白银！”
“嘶——！”连老疤都倒吸一口凉气，“我滴个乖乖！老沙，你这是把人家国库给搬空了？”
老沙得意地拍着胸脯：“那倒没有！都是些走私的波斯商人和南洋土王的船队，护卫不多，被咱们摸到机会，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弟兄们损失不大，就是……就是人手有点不够用了，这些船和货，得找地方安置，还得严加看管那些俘虏！”
海世良心中大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愁和刘猛开战胜算不足，老沙就送来这么一份大礼！十万两白银！足够支撑他扩军备战，让李默的武器研发再上一个台阶了！
“干得好！老沙！”海世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你立下大功！回去之后，重重有赏！老疤，你带一半人，立刻跟老沙去清点物资，看管俘虏，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我运回岛上的宝库！特别是那些香料和宝石，仔细登记！”
“得嘞！”老疤和老沙齐声应道，兴冲冲地去了。
吴明也笑道：“首领，真是及时雨啊！有了这笔财富，李默先生的军械改造，还有岛上的防御工事，都能大大加快了！”
“没错！”海世良望向正在忙碌卸货的港口，又看了看远方依旧平静的海面，“刘猛，你的大礼，我先收下了！现在，就等你这条大鱼，自己上钩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充满期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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