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瑶台。
此地果然名不虚传，云雾缭绕，仙气氤氲，一轮皎洁的明月悬于头顶，清冷的月华洒下，将整座白玉高台，映照得如梦似幻。
在瑶台的边缘，一个身穿素白长裙，脸上蒙着一层轻纱的绝美身影，正背对着他，凭栏而立。
夜风吹过，扬起她的裙摆和三千青丝，那身姿纤弱得，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让人光是看着背影，就忍不住心生怜惜。
顾长生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咳，我来了。”
那白色身影，闻声猛地一颤。
她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来。
轻纱之后，是一双宛如世间最剔透的琉璃，却又蒙着一层化不开的哀伤雾气的美眸。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顾长生，看着这个搅动了整个瑶池风云，也搅乱了她万古心湖的男人。
暗中，苏语凝、妖馨儿、云曦三人，也都屏住了呼吸，将神识凝聚到了极点。
她们倒要看看，这瑶池圣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在万籁俱寂的月夜之下，怜星圣女那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和无尽期待的声音，轻轻响起：
“你……终于来了。”
“我等你……等了很久了。”
一句话，让站在她面前的顾长生，和躲在后面偷窥的三女，同时愣住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下瑶台，云雾缭绕，万籁俱寂。
顾长生站在白玉高台的中央，浑身都僵了，脚趾头在鞋里死死地扒着地，试图寻找一点真实感。
这气氛，这场景，他熟。
太熟了。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接下来不是表白现场，就是惊天阴谋的开端。不管是哪一种，对他这条只想躺平的咸鱼来说，都是公开处刑。
他对面，怜星圣女那纤弱的背影，终于缓缓地，缓缓地转了过来。
风拂过，吹起了她脸上的轻纱，一双清澈如琉璃，却蒙着一层化不开哀伤的美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顾长生。
她看着这个搅动了整个瑶池风云，也搅乱了她万古心湖的男人。
百丈开外，云层里。
苏语凝、妖馨儿和云曦三人，连呼吸都忘了，神识死死锁定着高台。
来了！
到底是什么花招，马上就要揭晓了！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怜星圣女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尽的期待：
“你……终于来了。”
“我等你……等了很久了。”
一句话，平地惊雷！
躲在后面的妖馨儿，当场就差点变回原形，九条狐狸尾巴的毛“蹭”一下全炸了起来！
好你个狐狸精！段位这么高？！当着本公主的面就敢这么勾引男人？！
苏语凝周身的空气温度骤降，她握着剑柄的手背上，青筋微微一跳。又是这种话！又是这种仿佛与他纠缠了万古的语气！这个叫“林清雪”的心魔，究竟有多少个分身？！
只有云曦，依旧冷静，只是眉头微蹙，在心里默默推演：【等了很久……此言，必有深意。祖师爷的布局，终于要揭开了吗？】
而站在风暴中心的顾长生，听见这句开场白，差点没当场跪下。
【大姐！咱们能不能换个词儿？！】
他心里的小人已经抱着脑袋，在光滑的地板上疯狂摩擦了。
【我熟啊！这台词我太熟了！上一个这么说的还是中州那位女帝！你们是不是有个内部培训群？开场白都是复制粘贴的？能不能来点原创？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怜星并不知道顾长生心里那已经刷屏的弹幕。
她只看到，眼前的男人在听到她的话后，脸上出现了一种……混合着麻木、疲惫和抓狂的扭曲表情。
他……不信我？
怜星的心脏猛地一揪，那双琉璃美眸里，闪过一丝决然。
她做出了决定。
在全场的注视下，她缓缓抬起玉手，轻轻地，将脸上那层隔绝了无数窥探，蒙了无尽岁月的轻纱，摘了下来。
轻纱飘落。
月光如水，毫无保留地照亮了那张脸。
时间静止，空气凝固。
那是一张……
顾长生这辈子都忘不掉，也恨不得永远别再见到的脸！
“轰！”
顾长生的脑子，像是被一道神雷从天灵盖直接贯穿到了脚后跟，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表情彻底石化。
【我……靠！】
他内心的咆哮几乎要撕裂神魂！
【又他妈来？！】
【这是第三个！不对，算上天雪山那个惊鸿一瞥的姬清雪，这都第四个了！！】
【这林清雪是搞批发的吗？！东荒青云宗是原产地，天枢城是经销商，中州神朝是金牌代理，现在这瑶池圣地，直接开成仙界总代理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以后我是不是走到哪都能撞见一个‘林清雪限定款’？！你们到底想干嘛？集齐七个林清雪，能召唤神龙还是怎么地？！是不是就能换一个原版，然后让她离我远点？】
这一次，他真的被吓破防了。
一个，是巧合。
两个，是孽缘。
这没完没了地往外冒，这根本不是孽缘，这是恐怖片！
与此同时，云层之中。
“嗡——！”
苏语凝腰间的长剑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悲鸣，她的剑心之上，那道名为“林清雪”的裂痕，再次扩大了一分！又是这张脸！此生之劫！
“骚狐狸！”
妖馨儿气得浑身发抖，一双桃花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身后的云雾里，一双毛茸茸的狐狸耳朵都气得冒了出来，又被她强行压了回去。“她怎么会在这？！她不是早就死了吗？！阴魂不散！”
她气得就要冲出去，却被云曦一把按住。
“别动，”云曦的声音出奇地凝重，“情况不对！”
怜星并不知道自己这张脸，给众人带来了何等山崩海啸般的冲击。
她只是看着顾长生那副被吓傻了的模样，无尽的悲凉与酸楚涌上心头，眼眶一红，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以为，他的震惊，是怜悯，是同情。
她凄然一笑，泪眼婆娑，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我知道，你很惊讶。”
她顿了顿，似乎在积攒说出下一个字的勇气。
“因为我……并非一个真正的人。”
这句话，让顾长生快要宕机的大脑，强行重启了一下。
不是人？
【那是啥？AI换脸的虚拟人吗？！】
怜星看着顾长生依旧呆滞的表情，继续用那足以让铁石心肠都融化的悲伤语气，艰难地吐露着自己的秘密。
“我……只是一个‘容器’。”
“很久以前，瑶池第一代圣母游历宇宙边荒，发现了一缕即将消散的‘至善之念’。”
“圣母不忍其消散，便以瑶池本源圣水为基，耗尽毕生修为，创造了我……这个能够承载它的‘容器’。”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刻入骨髓的自卑。
“所以，我从诞生起，就不是一个完整的生命。我只是……一件器物。”
顾长生听着这番话，心里的惊涛骇浪一波接着一波。
林清雪的……至善之念？
那系统……是至恶之念？
无数混乱的线索，在这一刻，被一根线强行串了起来！
怜星没有停，她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但这股念头，太强大，太纯粹了。我这个‘容器’，撑不住。它无时无刻不在净化我，也在……毁灭我。这，就是外界所传的‘冰心绝症’。”
“我……快要碎了。”
说到这里，她抬起泪眼，看向顾长生，视线落在他手中那朵散发着九色霞光的仙莲上。
“九转仙莲，是唯一的希望。它是唤醒这股念头，让它与我彻底融合的……钥匙。”
“但我很害怕……”她的身体开始发抖，那双琉理般的美眸里充满了恐惧，“我真的很害怕……”
“因为那股力量……它……它一直在我的脑海里，低语着一个名字。”
来了！
核心的秘密来了！
顾长生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瑶台上，响得像在打雷！
暗处的苏、妖、云三女，也同样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万籁俱寂的月夜之下，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中。
怜星抬起那双盛满了泪水与无尽期待的眼眸，一字一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凝望着顾长生，说出了那个最终的，也是最核心的秘密：
“它说，它在等一个叫‘顾长生’的人……”
她的声音落下，却在每个人的心湖里掀起了万丈狂澜。
紧接着，她向前踏出了一小步，这个动作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她仰望着他，卑微如尘埃，却又灿烂如星辰，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献祭般地吐出了最后的请求。
“来……完整它。”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