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瞧见这阵仗,当场懵住——三个鼻青脸肿、衣服破烂的家伙被五花大绑,而站在他们身后的,竟是一位穿着素色连衣裙、面容清秀文静的女孩,看起来像个刚下课的女大学生。
三个鼻青脸肿的家伙抢着交代情况,嘴上说得痛快,争先恐后地说自己“主动挑衅、先动手、罪有应得”,可说话时眼角却不停往旁边瞟——那个看着文文弱弱的“受害者”柳宴欢,仿佛她才是真正的凶神恶煞。
问到伤哪儿来的,三人齐刷刷低头,声音颤抖地回答:“是……是互相打的。”
谁都不敢说出是被一个女人单挑放倒的真相。
小张民警刚从警校毕业,一头雾水,听着这前后矛盾的口供,心里直打鼓,但流程还得走。他迅速登记信息,把三人关进临时看守室,暂时留置调查。
送柳宴欢出门时,他还不忘郑重其事地叮嘱一句:“姑娘,以后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这年头,坏人不少。”
语气认真,还带着几分心疼。
闲聊时,他顺口问起她做什么工作。
柳宴欢声音轻柔:“我做家政的,帮人打扫、做饭、照顾老人。”
小张一听,立马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巧了,我正愁给我爸找新保姆呢。原来那个干了半年,上个月回老家了。可我爸是退伍军医,脾气倔得很,话少,挑人也挑得厉害,一般人他根本不让进门。”
他正想鼓起勇气问问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看看她有没有兴趣来试一试,结果旁边同事路过,一边走一边喊他:“小张!南街口有人打架,赶紧去一趟!”
话头就这么被打断了。
小张只能冲柳宴欢抱歉地笑了笑,转身匆匆跑进值班室拿装备。
临走时,柳宴欢脸上扬起天真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乖乖地挥了挥手,像个小学生告别老师似的,乖巧又无害。
可她心里却清楚,那颗早已埋下的种子已经悄然裂开外皮,冒出了一丁点嫩绿的小芽,正倔强地、悄无声息地往上钻!仿佛命运的齿轮,已开始缓缓转动。
“天啊,这也太快了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悄悄用意念在脑海中的神秘空间角落,搭了个养鸡鸭的小棚子。
用的是记忆中乡下那种低矮的竹棚,顶上盖着茅草,四周围着篱笆,简陋却温馨。
黄光一闪,她忽然察觉,才刚放进来的那些小鸡小鸭,原本还瘦弱得可怜,毛都没长齐,走路都摇晃。
可现在——居然看起来比刚才胖了一圈,毛茸茸的,油亮亮的,眼睛乌黑发亮,叽叽嘎嘎地叫得欢快,可爱得不行。
接着,她从灵泉里引出一股清澈的水流,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水量,让那一股宛如银线般的水缓缓流淌而出。
水光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她在灵泉边选了个合适的位置,拿起小铲子,一铲一铲地挖出了一个浅浅的小池塘。
泥土被整齐地堆在一旁,池塘虽不大,却足够容纳一批鱼苗。
她动作轻柔地将几尾小小的鱼苗放入水中,看着它们在水里轻轻摆尾,试探着游动。
刚把鱼苗放进去,那小鱼竟“唰”地一下长了一截,体型几乎翻了一倍,原本细弱的身躯瞬间变得饱满有力。
鱼鳞在水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灵光,如同缀满了星辰,透出一股鲜活的生命力。
它们在水中翻腾跳跃,尾鳍拍打出清脆的水花,活蹦乱跳得像是被注入了无尽活力。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可是她刚刚放进来的、巴掌大的小鱼苗啊,转眼之间就长得快有小臂长了!她瞪大双眼,蹲在池塘边反复确认,指尖轻轻拨动水面,感受着水中传来的温润灵气。
这空间竟然能加速动植物的生长!而且效果如此惊人,简直是传说中的洞天福地!
这下可踏实了,哪怕遇上荒年闹饥荒,粮食颗粒无收,她也不怕没吃的。
鱼能养,菜能种,果能摘,连粮食都能提前成熟。
只要这灵泉还在,她的生活就有了最坚实的保障。
她甚至可以囤积食物,防患于未然,再也不用为温饱发愁。
柳宴欢脑子已经开始幻想未来的场景了:瓜果满园,藤蔓缠绕,金黄的南瓜垂在叶间,紫莹莹的葡萄成串挂在架上;蔬菜成片,翠绿的青菜、鲜嫩的豆角、肥硕的茄子铺展在田垄之间;鸡鸭成群,咯咯哒哒地在院子里踱步,羽毛油亮,叫声清脆;猪羊满圈,膘肥体壮,圈栏里铺着干草,干净又温暖。
整个后院将变成一个生机勃勃的小庄园,自给自足,丰衣足食!
走回家的路上,她脚步轻快,嘴角忍不住上扬,心情好得像春天的风。
她仿佛都闻到了炖鸡的香味,那浓郁的汤汁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鸡肉软烂入味,香气扑鼻。
她不自觉地咂了咂嘴,舌尖似乎真尝到了桃子、葡萄的甜味来——那果肉多汁,咬一口满嘴生津,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
可刚踏进大院门,好心情瞬间没了。
院中的气氛冷得像冰窖,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敌意。王秀丽刚从探望被关的阮远邑那儿回来,脸上还残留着刚刚哭泣过的红肿痕迹,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掩不住的得意。
她斜眼看向柳宴欢,眼神恶狠狠地像刀子一样剐过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一看柳宴欢进门,立马叉起腰,挺起胸脯,嗓门尖利地骂开了:
“死丫头,野外面疯够了吧?知道回来啦?整天不知道去哪儿鬼混,家里的活儿一件不干,饭也不做,水也不烧!”
“我们累死累活跑了一天,脚都快走断了,连口热水都喝不上!一个个冻得直打哆嗦!”
“你到底干啥去了!嗯?说啊!是不是又去勾搭男人了?啊?”
这种不讲理的泼妇,柳宴欢懒得跟她多费口舌。她冷冷地瞥了一眼,语气平静却不带丝毫退让:“我干啥轮得到你管?我吃我的,喝我的,没动你家一粒米,没花你一分钱。”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迎上王秀丽扭曲的脸,“倒是你,狗改不了吃屎,毛病又犯了是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现在连我的行踪也要管了?”
“你骂谁呢!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