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歌眨了眨眼睛:“为何用悬赏?”
【这是最快的速度。】萧临渊说。
“那我舅父会不会有危险?”
男人摇了摇头:【我特意嘱咐,若是有伤,赏金不算。】
眼下这是找到舅父最好的办法。
“也罢,先这样吧,谢谢你。”
萧临渊弯了弯唇。
翌日。
苏锦歌今天没有跟着修缮房顶,而是让飞剑跟清月盯着。
刚溜了一圈就又回到酒楼。
一道惊呼声响起:“小姐小姐不好了!”
苏锦歌在后院陶腾工具,听见清月的声音。
“前面那批弓箭集体称病,现在停工了!”
苏锦歌眉头微蹙,怎么可能集体称病?
“可是吃食的问题?”
“不是的小姐,那些吃的都是从酒楼出来的,我们每日都亲自送去,怎么可能是吃食的问题、”
苏锦歌思忖着,好端端的集体称病,那便是县令的施压了。
肯定是不想出银子,阻断工期。
“赵舟的人可在现场?”苏锦歌问。
清月摇头:“没有,只有县里的工匠在,不曾看见赵舟的人在。”清月忽然想起什么,“我回来的时候是不在,只有飞剑在盯梢,但我估计这会他应该被人围的团团转了。”
清月一脸焦急的样子:“怎么办?修房顶刚启动就便陷入停滞,我们怎么跟百姓交代?”
这个时候萧临渊走过来:【发生何事了?】
“停工了,可能是县令搞的鬼,现在没有工匠,我们该如何继续?”清月道。
只有苏锦歌不慌不忙,思索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没有工匠,那我们就发展自己的人,赵舟的人本来就是过渡,想用他的人一直继续下去是不可能的。”
只是前期过渡,看来连过渡都不能了。
“可我们去哪儿找自己的工匠啊?城中工匠就那么多,我们就算是找了,有赵舟在中间施压,他们怕是也不敢。”清月道。
萧临渊点头:【不错,你动了赵舟的点心,他一定不会让你如愿,工匠不一定会找得到,就算找到也不一定会与你合作。】
“材料怕是也没了......”苏锦歌陷入沉思。
一时间空气陷入焦灼。
“小姐为何这么说?”
“那材料是从谷广那来的,谷广又是官商,县令有权下令对材料支配,他不敢跟官作对。”苏锦歌笃定道。
萧临渊打了一个响指:【眼下我们只有去找私家,或许价钱稍微高出一点,但总会有人冒险挣这个钱的?】
苏锦歌眼前一亮:“是啊,这个办法不错!”
“可私人工匠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又该如何去找?”清月叹了口气,坐在窗边不安极了。
萧临渊打着手语:【这简单,我倒是认识两位,从前给萧府建设过的工匠只是现在不知道还做不做了。】
“我去试试。”苏瑾歌说。
拿到两个工匠的信息,苏锦歌朝着酒楼外走,刚出门就遇到飞剑,男人满头大汗。
飞剑看着清月与苏锦歌二人急匆匆的往外走,问道:“苏掌柜你们是要出去?”
“你那边怎么样?”苏锦歌问。
“现在工匠病了,我刚才去找了谷广,谷广,没有在家,说是外出了。”飞剑眉头下压,“这件事一定故事赵舟搞的鬼,不然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全病!”
“要不是将军辞官多年,给他十个胆也不敢这么嚣张,区区七品,脑袋不大,胆子倒不小。”
飞剑气得不行。
“飞剑跟我去找工匠,清月去谢谟府,告诉他今天这件事,看看他是否有工匠信息。”
“好。”清月应下。
几人分头行动。
苏锦歌跟飞剑按照上面的信息找到工匠家。
屋子里有个小孩正在玩泥巴,还把泥巴往狗身上抹,抹的很是均匀,一看就是天赋。
苏锦歌叫了门,开门是一位妇人。
“你们找谁?”妇人一身布衣,眉目温和的道。
“请问是徐工匠家吗?”苏锦歌又道,“我们有点事找他。”
“谁啊?”一道雄厚的声线响起。
从屋里走出一位男人,男人体型彪悍,一身蓝色布衣,上面打了很多补丁,裤脚挽起,露出精壮手臂。
“是找咱爹的......”妇人道。
原来这是徐工匠的儿子,苏瑾歌心道。
“我爹已经去世了,你们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苏锦歌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冷,但进院后四处观察,看见墙角放着的铲子,还有小凿子,想来这些东西应该还是在用的。
不知道为什么是给了孩子玩。
当男人看见飞剑时,愣了下又问:“请问这位可是飞剑副手?”
飞剑看了看苏锦歌,随后朝着男人一拱手:“是,您识得我?”
“您忘了,五年前我爹给萧府修缮过庭院,当时是您给的赏银。”
飞剑恍然,笑了笑:“你是当时里面的工匠?”
男人腼腆一笑,挠了挠头:“不瞒您说,当时其实我只是一个学徒,我爹叫我跟着他多走几户人家,这样熟练度就更快了......”
随后二人被请进屋。
穿过走廊来到正厅,妇人上了茶。
苏锦歌道谢:“夫人客气了。”
“这位就是苏协理吧?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妇人感到心上点燃了一盏明灯。
苏锦歌莞尔:“感谢信任,不瞒你们说,我确实遇到一点问题......”
她将事情跟男人简单概述了一下。
“所以,你们是想请工匠?”男人瞪大眼睛惊讶的问。
“是的,如今工匠集体称病,修缮无法进行。”苏锦歌顿了下看着男人,认真的问,“不知道徐兄弟手中可有工期在继续?”
提到这徐源面目紧绷,手攥拳头愤恨不已:“此前我们给赵县令做事,建设他的后花园,但赵县令实在不是人,不给我们工钱,一拖再拖,最后闹起来,他还打人,如今没了生计......”
他内心涌着一股热流,眉头肃然起来:“若苏协理肯信得过我,我定是愿意的。”
“类似像你这样的人还有多少人?”苏锦歌问。
“除了我之外还有七人,如今不给赵县令做事,我们就算是给别家做事,他们也不敢收我们。”徐源深深叹了一口气,“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七尺男人也会为一斗米折腰这话是不错。
“如果徐兄弟不嫌弃,你们可愿意跟我合作?你放心,钱只多不少。”苏锦歌期待的看着他。
徐源当场就站起来,随后撩衣服‘扑通’一声下跪:“苏协理您这是救了我啊!救了我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