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染的寒露在宿舍窗沿凝结成细碎的冰晶,晶辉学院深冬的晨光尚未穿透厚重的阴霾。肖铭盘膝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双眼紧闭,额角青筋凸起,一层薄汗还未渗出毛孔就被周遭的寒意冻结,化作皮肤上一层透明的霜花。
她的世界,正被体内翻江倒海的魔力撕裂。
九系元素,本该是天地恩赐的瑰宝,此刻却如同一股股相互憎恨的毒蛇,在她狭窄的魔力回廊中疯狂撕咬、冲撞。火元素刚试图燃起一丝微光,就被奔涌而来的水元素扑灭;试图引导风元素带来的锐利,土元素沉重的壁垒却横亘在前;微弱的光明刚亮起,深沉的黑暗即刻将其吞噬殆尽,每一次的魔力流转都伴随着足以令意志崩塌的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在被无形的砂轮碾磨。颈间的水瓶座星图吊坠,散发着微弱的莹润光辉,是她在这片混乱苦海中唯一的灯塔,提醒着她体内并非毫无秩序,只是那些更深层的“弦”难以触及,那短暂的“趋同”是何等的珍贵和遥不可及。
“半个月……”肖铭的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轻响。穆星儿那充满嫉恨与恶意的眼神,那句句如刀割的“废物”嘲弄,如同冰冷的钢针扎在心上。茂茂绿林试炼的赌约,绝不只是争一口气那么简单。穆星儿已是五级见习魔法师,背后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实力飙升。而自己呢?连最基础的魔力运转都千疮百孔。以零级学徒的混乱姿态进入那片本就危机四伏的森林,无异于主动将自己送入猎食者的口腹,成为穆星儿证明她优越、甚至除掉眼中钉的绝佳机会。
退?无路可退。母亲的失踪,家中的狼藉,地板上的血迹,披肩被扯断的符文回路……如同沉重的枷锁套在身上。“弦理论诱饵”、“特级狩猎许可证”,司徒延校长和至高评议院的冷酷算计还在暗中虎视眈眈。冷漠老师那最后一句警告,如同淬毒的冰凌刺入脑海:“麻烦才刚开始…盯紧吊坠…控制魔力…”
时间,是此刻最奢侈也最严酷的敌人。
肖铭猛地睁开眼睛,那双清澈黑亮的眸子里,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不能倒下!不是为了向穆星儿证明什么,不是为了晶辉学院的虚名,而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找到失踪的母亲,为了弄清自己身上这“诅咒”的真相!在这残酷的世界,“在此生存”四个字,第一次变得如此具体又如此沉重。
“癸·冬寂”的教室依旧是令人骨髓生寒的低温和魔力压制。但与之前不同,肖铭不再是被动地忍受寒意,她开始尝试着感受那些无处不在的冰元素。冷漠老师曾展示的“凝冰塑形”,那洞察本源、掌握律动、精准控力、凝聚纯粹的教诲,尽管当时未能理解,此刻却在她混乱的内视中反复回响。
“砰!”
又一次失败的尝试。肖铭身前一小块用于练习引动冰元素的“凝冰玉片”骤然炸裂,细小的冰晶碎屑弹射到她的脸颊上,留下一道冰冷的刺痛。魔力反噬带来的剧痛让她闷哼一声,身体剧烈摇晃。
“呵,真是不知死活。”穆星儿就在不远处的座位上,她周身环绕着稳定的火红色魔力光辉,显然已经成功构筑出了一个基础的防御法术雏形。她连眼角都没扫向肖铭,冰冷轻蔑的话语却清晰无比地传入肖铭耳中,“连最基本的元素稳定都做不到,还想半个月后进入绿林?我看你还是早点去申请退学,省得尸骨无存,丢学院的脸。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自觉。”
几个围在穆星儿身边的同学也跟着发出低低的嗤笑。
肖铭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疼痛让她保持了最后的清醒。她抿紧嘴唇,一言不发,直接无视了那些噪音。嘲讽?习惯了。她的世界里,早已没有了在意这些肤浅目光的余地。
她没有坐下,而是闭上眼睛,将意念再次沉入那狂暴的魔力海洋,不是为了引导,而是为了“捕捉”。就像冷漠老师所说的——洞察本源。与其强行让混乱归于秩序,不如先看清这混乱中每一股力量的轨迹、强度和“呼吸”的节奏。
每一次元素的狂乱碰撞,都在她脆弱的精神感知网中留下一道痕迹。火元素的爆烈,像一颗颗微小却炙热的流星;水元素的连绵,如同暗流汹涌的深潭;土元素的厚重,仿若山脉的呼吸;风元素的锐利,是无形利刃的切割;金元素的锋锐,带着金属的鸣颤;光明与黑暗在边缘撕扯湮灭;植物与雷电元素更像是在外围游弋不定的阴影……九系元素并非彻底无序的沸腾,它们之间天然存在着某种排斥与吸引的复杂关系网。
“律动……”肖铭在心中默念。
她的精神高度集中,精神力在这种极限压迫下如同被拉伸到极致的弓弦,濒临绷断的边缘。头痛欲裂,视线开始模糊。但她没有停下,倔强地将感知附着在每一次最剧烈的冲突上,捕捉那碰撞时极其短暂的“瞬间”。她敏锐地察觉到,在某个极其巧合的刹那,当某两种属性迥异的元素核心(比如火与冰)以某个奇异的角度擦肩而过时,彼此核心散逸的能量场似乎会形成一种极其短暂、极其微弱的……“共振”?
这种“共振”稍纵即逝,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紧接着就会被更剧烈的冲突淹没。然而,就在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瞬间,肖铭体内的剧痛仿佛减轻了亿万分之一秒。
就是它!
如同在无边黑暗中捕捉到一丝萤火,肖铭的心脏猛地一跳。虽然这丝“共振”无法由她主动控制或引导,但它证明了一点:在她体内这看似绝对的混沌中,并非没有“和谐”的可能,只不过这“和谐”是以一种近乎绝境下的、被动的、极端短暂的“间隙”形式存在!
或许,操控自身的力量,不在于强行“聚合”,而在于巧妙地“利用间隙”?
这个大胆的念头一旦滋生,便在肖铭心中疯狂生长。无法构建稳定的魔力循环?无法像其他人一样按部就班地释放法术?那就不去追求完美的稳定性!九系元素的狂暴冲突本身就是一种极其恐怖的力量,就像之前引爆冰玉方块、炸开教室、在北区小巷击退杀手一样!关键在于,如何在这混乱中找到那一丝引爆的“间隙”,如何将这股毁灭性的力量,“暂时地”、“可控地”引导出去!
想到这里,肖铭改变了策略。她不再执着于压制冲突或建立循环,而是开始主动地、刻意地加大精神力对体内不同区域元素的刺激。如同一个极富耐心又极其危险的控线师,用极其微弱的精神力丝线,去有选择地挑拨几股狂暴元素间的矛盾,让它们在某个狭窄区域短暂地、更加激烈地对撞——目标明确:人为制造那些稍纵即逝的“冲突间隙”!
“呃啊!”巨大的痛苦让肖铭几乎蜷缩起来。这种主动“引爆”自身内部的做法,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再反复揉搓。每一次人为制造的强烈冲突间隙,都伴随着身体深处可怕的撕裂感。但这苦痛之中,也孕育着一点微茫的希望。她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当那“间隙”出现时,那一闪而过的特殊能量波动!
颈间的水瓶座星图吊坠,在她体内冲突加剧到某个临界点时,其散发出的光芒会骤然一闪,频率似乎与那特殊的“冲突间隙”产生了奇妙的关联。那微光如同催化剂,似乎在某种维度上放大了那个间隙的可利用“窗口期”。
修炼的轨迹发生了根本性的偏移。
肖铭不再是一个试图驯服野马的骑手,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在狂暴海啸中寻找特定涡流的冲浪者。大部分时间,她依旧沉浸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中,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巨大负荷。她的脸色越发苍白,眼窝深陷,嘴唇时常因为忍耐剧痛而被自己咬破。偶尔在教室短暂休息时,其他同学眼中看到的,只是一个身形单薄、脸色惨白、沉默得如同冰雕的少女,只有郑舞能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那股近乎燃烧的、执拗的生命力。
“喂喂,铭,你到底在干嘛?”有一次课间,郑舞忍不住挤过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肖铭,皱着眉,“你的脸色比刚下课的冷漠老师还吓人!我看你体内的能量乱流好像……更活跃了?你在玩命你知道吗?那女人激你是她的事,你可别把自己练废了!”她语气焦灼,带着真切的担忧。
肖铭艰难地扯出一丝极其微弱的笑容,声音因为过度专注和虚弱而有些沙哑:“……放心,郑舞……我死不了。这条路……我找到了点门缝……”她无法解释自己体内的“冲突间隙”感知和利用思路,也无法言说星图吊坠那玄妙的作用,只能含糊其辞,“在找‘钥匙’……一种不一样的‘钥匙’。”
郑舞看着她倔强又疲惫的眼神,最终把更严厉的劝诫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行吧!你这倔驴!反正有事喊我,甭管啥地方,炸开了算!”她一如既往地奉行着她“爆炸即艺术”的信条。
夜晚,肖铭的修炼更加疯狂。
宿舍露台,寒风刺骨。她裹着母亲的染血披肩——其上断裂的符文回路如同泣血的脉络,那半截染血的纸条被她紧紧攥在掌心。纸条上的字迹“异空间坐标……归寂之眼……别来找……永恒陷阱……”以及那个奇异的锁孔符号,是她心中最深沉的痛楚与驱动力。
当她的精神力因过度消耗而极度疲惫,体内的元素冲突似乎也因宿主的虚弱而有所放缓时,奇妙的感应再次浮现。颈间的星图吊坠,在黯淡的星光下微微发亮,与披肩碎片上干涸的血迹,似乎产生了某种极其微弱的共鸣。那是一种超越了实体、难以名状的频率上的呼应。尤其当她的意念无意间扫过纸条上的锁孔符号时,披肩血迹和吊坠的光芒都同时轻颤了一下。
这神秘的呼应像一道清流注入枯竭的心田,带来一丝慰藉,也带来更深的疑惑。归寂之眼在何处?永恒陷阱是什么?这张纸条是母亲的警告?还是求救?亦或是……指向某个真相的钥匙?这些思绪暂时被她压下,但它们像养分一样浇灌着她求生的意志,让她能够在筋疲力尽的边缘再次挣扎着凝聚起一丝精神力,投入到那“冲突间隙”的捕捉中。
一周的时间飞逝而过。
这七天,对肖铭而言,如同在炼狱熔炉中翻滚了一世。她以身体为战场,以精神为燃料,用近乎自残的方式搏杀。成果,微乎其微。
但她体内的魔力核心——那片一直被混乱撕扯、无法凝聚的魔力漩涡——在无数次人为制造和利用“冲突间隙”的过程中,在星图吊坠微光的辅助下,发生了某种质的蜕变。那些狂暴的元素在一次次最激烈的、被短暂“利用”的冲突之后,其纯粹的本质核心似乎被榨取出来一丝,没有被浪费在无意义的内部消耗上,反而缓慢地、异常艰难地,在魔力漩涡的中心沉淀、压缩。
就像一个在反复爆炸废墟上艰难打下的、并不稳固的地基。
终于,在第七天的深夜,当肖铭再次将精神力催发到极限,引导冰元素与火元素在体内的特定点位进行又一次“对撞引爆”后,那熟悉的冲突间隙瞬间出现!她抓住星图吊坠光芒微闪的时机,精神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将那股短暂和谐的力量导向魔力核心。
轰!
灵魂深处仿佛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不再是痛苦的炸裂,而是一种枷锁被挣断、堤坝被冲开的释放感!魔力核心处那经过无数次沉淀、压缩的魔力本源,骤然膨胀了一圈!其周围狂暴的元素流虽然依旧存在,但核心本身变得更加凝实,如同在漩涡中心出现了一颗极小的、闪耀着混沌灰光的固体结晶!
一股比之前更加清晰的力量感涌遍全身(尽管伴随着九倍于之前的元素冲突反噬的剧痛),但也让她清晰地感知到——她的魔力上限、精神力强度和元素亲和力所带来的容纳能力,确确实实迈上了一个新台阶!
2级见习魔法师!
肖铭的身体重重向后一倒,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急促地喘息着,剧烈的痛楚让她浑身痉挛,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不是喜悦,是带着血丝的、历经生死后的惨然。
一级。微不足道的一级。离五级的穆星儿依旧天差地远。在茂茂绿林依旧九死一生。但对她而言,从零到二的跨越,是从绝地深渊中爬出的第一步!是用血泪换来的、属于自己的、微弱却真实的力量!它证明了她选择的这条“冲突之路”虽然残酷无比,却并非完全走不通!它给了她一丝在绝境中生存下来的资本!
“成了……”她喃喃自语,冰冷的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妈……你看……我还能……走下去……”
她知道自己掌握了什么吗?不完全是。2级见习魔法师,在晶辉学院乃至整个魔法世界,依旧是最底层的基础。但对于一个“九系冲突体”来说,这本身就是个奇迹!这证明了她体内那短暂的“趋同”与“冲突间隙”的利用,配合星图吊坠的玄奥,是能创造出“秩序”的!哪怕这“秩序”是建立在更深层的混沌基础之上!
力量获得提升的瞬间,肖铭没有片刻停歇。距离约定的茂茂绿林试炼只有一周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她需要将这份微弱的新生力量,转化为可以用于战斗或自保的“术”!而练习对象,只能是元素魔法中最基础、最直接的形态——攻击魔法。
火球术,几乎是所有魔法学徒的启蒙攻击魔法。简单、直接、威力尚可。
肖铭摊开手掌,意念沉入魔力核心,尝试沟通体内那狂暴肆虐的火元素。不出所料,火元素如同一群脱缰的烈马,根本不受核心的约束。强行引导,只会再次引发体内冲突加剧,魔法未成形,自己先被反噬重创。
她再次祭出了她的方法——人为制造“冲突间隙”。
她开始调动冰元素(癸·冬寂班的环境使得冰元素极其浓郁,引动相对方便一点点)。并非凝聚法术,而是让冰元素在体内某一处凝聚成一个微小的、高密度的点。同时,她的精神力如同探针,精准地挑拨起附近原本就活跃无比的火元素!
“嘶——!”
冰火不容!两种天性对抗的元素在极其狭小的空间内轰然对撞!刹那间,剧烈的冲突能量瞬间炸开!
就在这爆炸的瞬间,肖铭全神贯注地捕捉那冲突产生的最核心点——那个理论上的“真空”间隙点!这间隙稍纵即逝,内部蕴含着极其精纯、未经“污染”、脱离了单一属性束缚的庞大能量(虽然同样混乱无序,但至少在此刻是可控导向的)!几乎是本能反应,在星图吊坠光芒再次与之同频共振的一刹那,肖铭的精神力化作一道无形尖锥,刺入那个间隙点!
“跳跃火间的精灵啊,请聆听我的呼唤吧!”
她低喝出声!
呲啦——!
一个拳头大小、极不规则的、边缘不断扭曲爆裂的暗红色“火团”,骤然出现在她的掌心上方!与其说是火球,不如说是一个由内部能量强行挤压塑形出来的、极不稳定的能量爆弹!它颜色暗沉,中心部分如同融化的铁水般滚烫,边缘却包裹着淡蓝色的扭曲火焰和细微的、如同空间裂隙般的黑色痕迹(那是其他属性元素被短暂卷入、湮灭后的残留)。它极不稳定地在掌心上方旋转、颤抖,发出危险的“滋滋”声,内部蕴含的能量如同即将引爆的炸弹,随时可能失控!
成功了?也算失败了。
成功的点在于,她确实将一股能量成功引导到了体外,并将其初步塑形成了火系魔法的形态!并且能明显感觉到其中蕴含着远超普通1级火球术的爆发性威力!
失败的点在于,这个火球极度不稳定,形态丑陋,维持它需要耗费巨大、难以持续的精神力去强行压制它内部的不安定因素(各种杂糅的冲突能量)。仅仅是维持了三息时间,肖铭就感到精神力如开闸般狂泻,额头青筋暴起,体内的魔力冲突因为这次引导也剧烈反弹,一口腥甜涌上喉头。
“不能扔出去失控!”她强迫自己集中最后一点意念控制,猛地将手掌合拢!那危险的暗红火球被她强悍地捏碎在掌心!
“嘭!”
一声沉闷的爆鸣。肖铭的手掌瞬间被灼烧得一片焦黑,剧痛钻心。强烈的冲击力和体内魔力反噬叠加,让她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她摊开焦黑的手掌,看着掌心的灼痕,眼神却亮得惊人。成功了!虽然代价巨大,形态恶劣,控制极难……但“火球术”的雏形,出来了!这不是学院教科书的火球术,而是独属于她肖铭的——“混沌爆炎弹”!
有了这次经验,肖铭更加确信了自己的道路。她忍着伤痛,将目光投向更契合环境的冰系魔法。
冻结术,同样是基础魔法,作用是凝结水分或寒气,冻结目标。
这一次,尝试显得相对“顺利”。癸·冬寂班本身就是寒冰领域的佼佼者凝聚的教室,空气中充斥着精纯的冰霜元素。肖铭不需要再额外挑拨体内能量制造“冰 火”那种激烈的冲突间隙。她尝试直接引动环境中浓郁的冰元素,同时尝试压制体内那些与冰元素(尤其是寒冷本质)天然冲突的、诸如火、雷电等元素。
压制冲突本身也会在体内形成另一种形式的“冲突区”,只不过激烈程度远低于冰火直接对撞。利用冰元素的自然亲和(相对而言),配合魔力核心的冰霜倾向(微弱但存在),肖铭尝试将精神力引导向目标物——比如一小片凝结在窗沿上的霜花。
她意念锁定霜花,引导环境中冰元素向其汇聚。过程很慢,很艰难,体内的冲突元素像是不甘心的叛军,时不时会冲击一下她引导冰元素的“线路”,带来阵阵刺痛。
“【凝结寒冰!】”她低喝。
细微的咔嚓声传来。窗沿上那片指甲盖大小的霜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体积稍微膨胀了一圈,变得晶莹剔透一些,表面覆盖了层层白雪。
成了!
肖铭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