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我失声惊呼,身体比思维更快,一直紧握的短匕瞬间出鞘!
冰冷的锋芒划破粘稠的空气,刺向“枭”探出的手腕,试图为萧砚争取一丝空隙!
然而,“枭”的速度太快,我的匕首只来得及刺中一片虚影!
他那只淬毒的手爪,带着死亡的阴风,已然抓到了萧砚握令牌的手腕前!
千钧一发!
一直沉浸在巨大痛苦中的萧砚,眼底那抹决绝的火焰骤然爆燃!
他动了!不是后退,不是格挡!而是迎着那只淬毒的利爪,不退反进!
握紧令牌的右手猛地一收,同时左臂如同毒蛇出洞,快如闪电般向上格挡!
玄青色的袍袖翻飞,精准无比地缠向“枭”的手腕!
“嗤啦!”
布帛撕裂的声音刺耳响起!
两道身影在昏黄的光晕中瞬间撞在一起,又猛地弹开!
萧砚踉跄着后退一步,左臂玄青色的袖口被撕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下方一小片瞬间变得乌黑发紫的皮肤!
毒素在蔓延,“枭”也被那一下凶狠的格挡震退半步,面具下的眼神更加阴鸷暴戾。
“找死!”
“枭“发出刺耳的尖啸,身形如电般再次扑来!
那双淬毒的利爪不再只为夺取令牌,更直取萧砚性命。
幽蓝爪影如暴雨倾泻,将萧砚周身要害尽数笼罩,每一击都带着致命的杀意。
萧砚的左臂已开始麻痹,剧痛如潮水般袭来。
但他眼神依旧冷峻如冰,右手死死护住胸前令牌,仅凭血肉之躯的左手在漫天爪影中穿梭。
他的每一个格挡都精准到毫厘,每一次闪避都险之又险,整个人如同在刀尖上起舞。
盐仓内弥漫着呛人的白雾,那是被激斗掀起的盐尘。
锈蚀的管道投下扭曲的阴影,如同无数鬼手在墙上张牙舞爪。
血腥味混合着杀意,让空气变得越发沉重。
萧砚的呼吸开始紊乱,但那双墨色眼眸中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
他的动作依然迅捷,但毒素正在侵蚀他的体力。
令牌在激战中不断晃动,幽暗的光泽时隐时现。
祖父临终的嘱托在耳边回响,那个关于“枭“后人的警告令人不寒而栗。眼前的杀手太过强大,萧砚中毒的身躯还能支撑多久?
盐尘在脚下飞扬,每一次移动都带起一片白雾。
“哐当!!!”
一声震耳的轰鸣突然撕裂了盐仓的寂静,那扇摇摇欲坠的厚重木门在巨大冲击下轰然碎裂,木屑如雨点般飞溅。
刺眼的火光骤然涌入,照亮了门口黑压压的军队。
他们身披玄铁重甲,手持寒光凛冽的长枪劲弩,头盔下透出的目光冰冷刺骨,肃杀之气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瞬间冲散了盐仓内弥漫的血腥味。
为首的将领身形魁梧如铁塔,手中巨斧在火光下泛着森冷寒光。
京兆府的捕快与刑狱司的缇骑竟同时出现,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是谁引来的?
突如其来的强光将盐仓深处照得如同白昼,也将我们三人完全暴露在这些冰冷的目光之下。
正在搏斗的萧砚和“枭“同时停手,面具后的那双眼睛第一次流露出意外和警惕。火
光中,我看见“枭“的指尖微微颤动,那把染血的短刀在强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整个盐仓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回荡。
重甲士兵们缓缓散开,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
我注意到他们靴底沾着新鲜的泥泞,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皮革混合的气味,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