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真的有效!
巨大的狂喜几乎冲垮了我的意志,但下一秒,更深的恐惧攫住了我——毒血剜出只是第一步,萧砚的心脏被刺穿,他还在失血,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药!金疮药!止血散!快!拿来!所有能用的都拿来!”
我嘶哑着嗓子,朝着一旁被震慑住的捕快们疯狂嘶吼,声音因极度的激动和恐惧而尖锐变形,目光却死死盯着匕首上那个已经恢复暗淡的符文!
一个老捕快最先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从腰间皮囊里掏出几个大大小小的瓷瓶,一股脑塞到我沾满黑血的手边。
“快!最好的金疮药!还有内服的护心丹!”
我顾不上道谢,也顾不上分辨,颤抖的手指拔开一个最大的白瓷瓶塞,一股浓烈刺鼻的药味冲入鼻腔。
是上好的金疮药粉!
我几乎是半瓶都倾倒在了萧砚胸前那被我剜得血肉模糊、边缘泛着死灰色的伤口上!
白色的药粉瞬间被涌出的暗红血液浸透、染红、冲散!
我又抓起另一个小瓷瓶,倒出几颗朱红色的药丸,想要塞入萧砚口中。
但他牙关紧咬,嘴唇青紫,药丸根本喂不进去!
“水!水!”
我急得几乎要发疯!
一个皮囊递到我面前。
是那个刚才被我吼退的年轻捕快,此刻他眼中没有了愤怒,只剩下焦急。
我接过皮囊,含了一大口清水,然后极其小心地、近乎笨拙地,俯下身,用自己的嘴唇撬开萧砚冰冷紧闭的牙关,将清水和着那几颗护心丹,一点一点地渡了进去!
冰冷的唇瓣相触,感受不到丝毫温度,只有浓烈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
温热的清水裹挟着苦涩的药丸缓缓滑入他的喉咙。
我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住他的面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沉重。
渐渐地,萧砚那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似乎有了些许变化。
虽然依旧细若游丝,但不再像先前那样急促紊乱,而是呈现出一种微弱的规律。
胸前的伤口在金疮药的作用下,血液渗出的速度明显减缓,不再像最初那样汹涌喷涌。
这个微小的变化让我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仿佛在黑暗中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光亮。
我浑身脱力地跌坐在地,双手仍死死按压着他的伤口,生怕稍一松懈就会前功尽弃。
冰冷的盐尘透过单薄的衣衫渗入皮肤,与满身的冷汗和血污混合,带来刺骨的寒意。
我大口喘息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整个人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中。
“大人!大人怎么样了?”雷刚那铁塔般的身影带着一身烟尘和汗味冲了过来,巨斧拄地,焦急地俯身查看。
当他看到萧砚胸前那被剜得一片狼藉却不再汹涌冒血的伤口,以及那极其微弱却平稳了一丝的呼吸时,铜铃般的眼睛瞬间睁大,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