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的虎符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块,剧烈地颤抖、哀鸣!
其上缠绕的邪异青白光芒和暗红血煞,发出凄厉的尖啸,疯狂地扭曲、退缩、湮灭!
那几缕作为媒介的“赤螭金鳞纹”金线,在赤金色光芒的灼烧下,瞬间寸寸断裂,化为飞灰!
整个邪异的仪式法阵的媒介被强行斩断!
轰隆隆——!!!
更加剧烈的爆炸发生了,这一次,是祭坛本身!
承载了太多邪异力量的黑曜石祭坛,在仪式反噬和赤金光芒的双重冲击下,轰然炸裂!
无数带着邪异能量的碎片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散开!
“啊——!!!”
萧玦发出了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他离祭坛最近,首当其冲!
狂暴的能量反噬狠狠砸在他身上,他抓向萧砚的毒爪被炸得血肉模糊,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室的墙壁上,又滑落在地,大口大口地吐出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
他那张属于宁王的脸,在爆炸的强光和能量冲击下,易容彻底剥落,露出下方因痛苦和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的真容,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和疯狂的怨毒!
而萧砚,在引爆这一切的瞬间,也被巨大的冲击波狠狠抛飞,鲜血狂喷,像一片凋零的枯叶,无力地向后坠落……
“不——!!!”
我嘶吼着,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彻底点燃!
裴家的血脉在疯狂奔涌!玄铁匕首上的“解”字符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湛蓝光晕,强行破开了身前肆虐的能量乱流!我不顾一切地扑向那道坠落的身影!
我重重地摔倒,却用身体死死地垫在了他的身下,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眼前一黑,喉头一甜。
但我顾不上自己,颤抖的手紧紧抱住他冰冷的身躯。
萧砚躺在我的怀里,气若游丝,胸前的绷带已被彻底染成刺目的黑红。
脸上覆盖的纱布在爆炸中脱落了大半,露出下方被邪异能量擦过、新增的焦黑灼痕,混合着旧伤,一片狼藉。
那双曾深邃如墨的眼眸,此刻无力地半阖着,瞳孔涣散,失去了所有焦距。
“萧砚!萧砚!”我嘶哑地呼唤,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滑落,滴在他冰冷的额角。
他的嘴唇极其微弱地翕动了一下,似乎在说什么。我连忙俯下身,将耳朵贴到他唇边。
“……裴……昭……”气若游丝,却异常清晰。
“……虎……符……碎……了……好……”
虎符碎了……好?
我的目光猛地投向祭坛废墟的方向。
在那一片狼藉之中,那枚玄铁青铜虎符,已然断成了数截,其上凝聚的兵煞之气和邪异力量,在刚才那场赤金光芒的净化与爆炸的毁灭下,彻底消散,只剩下几块黯淡无光的金属残骸,散落在破碎的黑曜石和暗红的血污之中。
象征着兵权的信物,毁了。
宁王萧玦那融合兵权与邪力、改天换地的疯狂野心,也随着这枚虎符的碎裂和仪式的反噬……彻底化为了泡影!
“好……好……”我紧紧抱着他冰冷的身躯,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计划成功的悲凉,更是看着他生命飞速流逝的巨大恐惧。
“我们……我们赢了……萧砚……你撑住……求你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