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番归来,并非空手而归。
他们带回了九百余个草原枭雄的首级,这些首级被整齐地码放在木箱之中,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个曾经在草原上呼风唤雨的部落首领。
他们渴望将这些首级献给皇帝,向这位拥有至高权力的帝王邀功。
正是他们的行动,为兵部兵马轻易吞并草原,立下了汗马功劳。
大明的疆域,因此向北增加了纵深一千里的领土,这片广袤的草原,从此纳入了大明的版图。
密探们心中充满了期待,他们渴望入宫觐见皇帝,亲口向他禀报战果,接受他的褒奖。
在经历了十五日的严密封锁之后,京城终于解除了禁令。午门大开,百姓们可以自由出入城门。
城门的守卫却较叛乱之前增加了数倍,禁军将士们荷枪实弹,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
西厂番子也乔装打扮,混迹在人群之中,暗中巡查,监视着京城内外的一举一动。
虽然白莲教一案的结局残酷血腥,但至少,这场动乱已经过去,京城百姓的生活,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又是一个早朝,宣政殿内,文武百官齐聚。
朱厚照端坐龙椅之上,目光扫视着殿中众人。
经过白莲教一案的清洗,朝堂之上,那些心怀异心之人已尽数清除,剩下的,皆是忠心耿耿之辈。
“诸位爱卿,白莲教之乱已平,京城戒严已解。今日,朕要与诸位爱卿,商议一件百年大计。”
朱厚照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带着一种威严。
他目光落在殿中的海疆图上,沉声说道。
“朕欲打造一支无敌海军,统帅这支海军的总督人选,至关重要。不知诸位爱卿,可有合适人选,向朕推荐?”
话音刚落,内阁首辅刘健便率先出列。
他躬身说道。
“回禀陛下,臣以为,广东提刑按察使汪鋐,可堪大任!”
此言一出,殿中百官皆是面露疑惑之色。
汪鋐之名,他们自然知晓,但此人常年在外,负责沿海巡防,很少在京城露面。
朱厚照眼中精光一闪。
他心中暗自赞叹刘健的眼光。
他前世便知,汪鋐此人,擅长韬略,精通水师建设,常年统帅海军巡防海岸,经验丰富,能力卓越。
正是他的努力,让大明海军即便在晚期,仍能保持强势,甚至在嘉靖年间,击败了不可一世的荷兰舰队,继郑和之后,再次屹立于世界之巅。
汪鋐,无疑是大明海军史上当之无愧的第二人。
“刘首辅,你且说说,为何推荐汪鋐?”
朱厚照沉声问道。
刘健恭声回道。
“回禀陛下,汪鋐此人,自幼熟读兵书,精通水性。
他常年驻守广东,统帅水师巡防海岸,对海防建设有着独到的见解。
他曾多次上书朝廷,陈述海防之弊,并提出了诸多建设海军的方略。臣以为,若由汪鋐担任海军总督,定能为陛下打造一支无敌之师!”
朱厚照颔首,他心中对汪鋐的能力,早已了然。
他沉吟片刻,问道。
“汪鋐此刻身在何处?”
“回禀陛下,汪鋐此刻正在塘沽,督造海防工事。”
一名官员出列禀报。
“好!”
朱厚照当即拍板,沉声下旨。
“传朕旨意,宣广东提刑按察使汪鋐,即刻入京觐见!”
“陛下圣明!”
百官齐声高呼。
虽然也有其他朝臣推荐了戚景通、雨化田等人,但朱厚照心中清楚,这些人在陆战方面或许是奇才,但在海军建设方面,却无人能与汪鋐相提并论。
汪鋐,才是最适合担任大明海军总督的人选。
另一边,在塘沽港,身着戎装的汪鋐,此刻正站在船舶制造局内,凝视着眼前那艘巨大的郑和宝船。
这艘宝船,虽然历经百年风霜,但依旧雄伟壮观,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
汪鋐的目光,从宝船的船头,移动到船尾。
他伸手抚摸着那粗糙的船身,眼中充满了感慨与惋惜。
这艘主舰长四十四丈、阔一十八丈的巨舰,折合长一百二十五米、宽五十米,乃是十六炮主舰,一侧便有八门七千斤重的火炮,射程可达六海里。
操控这样一艘巨舰,需要二百名水手与八十名炮手。
这等规模的战船,即便放在今日,也足以傲视群雄。
汪鋐心中却充满了叹息。
他叹息的是,百年间,大明竟无力支撑这样一艘巨船出海,任由它停泊在港口之中,风吹雨打,日渐朽坏。
这等暴殄天物之举,让他心中充满了不甘。
若这艘宝船能够再次扬帆起航,大明海军,定能再次威震四海。
与此同时,在大明南方的大洋之上,一处远离大明势力范围的小岛上,十三艘悬挂着葡萄牙旗帜的舰队,正停泊在港口之中。
这些船只,便是来自遥远西方的红夷弗朗机人。
他们此番远渡重洋,来到东方,便是为了打探大明的虚实。
舰队的旗舰之上,一名身着华丽服饰的葡萄牙船长,正手持望远镜,眺望着远方的大明海域。
他身旁,几名身形高大的水手,正在甲板上擦拭着火炮。
“船长,我们在此地驻扎已久,大明人似乎并未发现我们。”
一名水手说道。
船长放下望远镜,脸上露出一抹傲慢的笑容。
“哼!这些东方人,虽然富庶,但对海洋的了解,却远不及我们弗朗机人!我们依仗着佛郎机船,横行海洋,所向披靡!这大明,迟早会成为我们弗朗机人的囊中之物!”
他指着身旁的旗舰,得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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