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可转过身，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怎么样，王总，考虑好了吗？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王富贵缓缓站起身，脸上那股颓丧和绝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马可从未见过的自信笑容。
“王德发？”
王富贵嘲弄的反问一句。
“呸！”
王富贵忍不住没礼貌地吐了一口唾沫。
猛地一挥手，对着身后的团队沉声道：“我们走！”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王德发？”马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句网络用语的谐音是什么意思，一股怒火直冲脑门，“What the Fuck?!”
这个华夏人，疯了吗？
他哪来的底气？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马可的脑海：难道是华夏政府要下场干预？
他眉头紧锁，但随即又舒展开来。
干预又如何？
特拉拉背后站着的，可是白房子。
他冷哼一声，重新坐回自己的真皮座椅。
“一条快要淹死的泥鳅，还能翻起什么浪？”
马可抓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拨通了公关与法务部门的内线。
“给我动用所有媒体渠道，半小时内，我要看到比亚帝资金链断裂、即将破产的消息铺满全网！”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回应。
“还有，”马可的声音压得极低，“通知所有跟我们有合作的供应商，谁敢再给比亚帝提供一根螺丝，谁就是特拉拉的敌人。后果，让他们自己掂量。”
他挂断电话，还不解气，又拨出一个号码。
“是我。安排几个人，去比亚帝的车主群里煽动一下情绪，就说他们的新车交付不了，订金也要打水漂。找几个形象好、有煽动性的网红，现场直播，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
放下电话，马可端起一杯波本威士忌，冰块在杯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政府干预？”他轻蔑地嗤笑一声，“在绝对的市场力量面前，任何挣扎都只是让死亡的过程……变得更有趣一些罢了。”
他很享受这种将对手一点点捏碎的快感。
……
一小时后，一辆飞往京都的私人飞机刚一落地。
王富贵立马拨通张烈的好马，双眼通红，却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极致的亢奋。
他紧紧攥着手机，像是攥着比亚帝的命脉。
“查到了吗？华科大那位……研发出电池的英雄，到底是谁？”
电话那头，张烈的脸上同样洋溢着狂喜，他重重地点头：“查到了！这个天才本属于保密人员，不允许打听，但鉴于我们和国家有项目合作，签过保密协议，李老把那人的身份告诉了我，说是他的学生——沈东。王总，您绝对想不到，他……他是一个菜刚上大一，十八九岁左右！”
“十八九岁……”
王富贵喃喃自语，震惊不已。
一个能凭一己之力掀翻世界电池格局的年轻人……这是何等的妖孽！
“备一份厚礼！”王富贵语句急促，“不！备最高规格的礼！这个人，不，这位先生，是我们比亚帝的再造父母！”
……
华科大，保密等级最高的会议室。
长条会议桌两侧，泾渭分明。
一边是王富贵带领的比亚帝高管团队，每个人都正襟危坐，脸上带着朝圣般的紧张与期待。
另一边，则是李老、几位校领导，以及坐在主位旁边，神情淡然的沈东。
“各位领导，李老，”王富贵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开始他那套介绍比亚帝集团历史与愿景的客套说辞，“我们比亚帝集团成立二十年来……”
“麻烦请直接说重点。”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他。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沈东身上。
他甚至没有看王富贵一眼，只是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电子表，眉头微蹙。
“我下午还有一组实验数据要处理，时间很紧。”
王富贵一愣，随即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愈发欣赏。
这才是纯粹的科研人员该有的样子！
他立刻收起了所有商业辞令，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沈东。
“好！沈先生快人快语！”王富贵直接摊牌，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我们愿意出二十亿，买断玄武一型电池在民用汽车领域的独家使用权！另外，我们比亚帝集团，愿意拿出百分之十五的原始股份，赠予沈先生！”
百分之十五的原始股份？
比亚帝的高管们都倒抽一口凉气，但没人反对。
他们知道，这点代价，和比亚帝的生死存亡比起来，不值一提！
坐在李老身边的赵校长眼睛一亮，这条件，简直是把小半个公司都送出来了，诚意已经不能用“足”来形容，简直是诚意满满！
然而，沈东的脸上依旧毫无波澜。
他终于抬起头，目光如炬，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如果用了我的电池，你们的新车打算卖多少钱一台？”
王富贵愣了一下，迅速在心中盘算起来。
顶级的电池，顶级的技术，再加上比亚帝的品牌溢价……
“保守估计，预售价应该在五十万左右。”
沈东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五十万？”他的声音冷了下来，“这个价格，和那些进口的豪华电车有什么区别？我的技术，是用来给国家换道超车的利剑，不是给有钱人彰显身份的玩具。”
王富贵面露苦涩：“沈先生，您有所不知。除了电池，顶级的底盘、内饰、智能系统……这些成本都非常高昂。”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就在赵校长准备打圆场的时候，沈东再次开口。
“技术转让费，我一分钱都不要。”
“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也没兴趣。”
他身子微微前倾，平静却让人震惊。
“现在，你告诉我这辆车最低能卖到多少钱？”
一分钱不要？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向沈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是二十亿现金和无法估值的公司股份！
就这么……不要了？
王富贵也是愣在当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沈东的目光直视王富贵，语句带着些：“我查过比亚帝。汶州地震，你们捐了三千万加一百辆救护车；去年南方洪灾，你们是第一家把公司停车场改成避难所，还免费提供食宿的企业。我沈东的技术，愿意给有脊梁的华夏企业用。”
“沈东！你……你可想清楚了！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赵校长赞许的目光看向沈东，却也不想他意气用事。
毕竟那是一笔不菲的金钱，用以科学研究投入，指不定将来有意想不到的成就。
李老苍老的脸上，满是欣慰与自豪的笑容。
这孩子，和之前那个白眼狼徒弟真的优秀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