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落咬得口腔里全是铁锈味,她要被江鲤逼疯了。
系统不解:【宿主,如果江鲤死亡,她身上残存的气运,只会半折给你,远不如慢慢打脸来的多。】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让她去死?】
江落落坐上了返程车,此刻已经到了江家。
她赤脚坐在地毯上,指甲死死掐进掌心,血丝顺着指缝滴在雪白的地毯上,像一簇簇细小的红梅。
“她不死,谁能看得见我?谁又能真心爱我?”
“现在因为江鲤气运的剥离,海城四少的迷恋度都下降了,那积分任务我做的都这么艰难。”
“再这样下去,我拿什么和江鲤斗?”
江落落嫣红的唇笑意肆虐:“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把她杀了,一了百了,就是不知道,她身上的那些古怪功法到底从哪来的,你给我查查。”
明明以前,江鲤只是个恋爱脑的废物啊!
系统答应:【是。】
“等会儿,给我查一下气运值。”江落落慢条斯理的擦干手上的血渍。
【江鲤气运值 1,20%,宿主还剩80%】
江落落猛地抬头,眼底血丝密布:“我明明在最外层加了锁运阵,为什么还会被反噬!”
系统沉默半秒,解释:【若无锁运,你此刻的气运值已跌至70%】
一句话,像一桶冰水兜头淋下。
江落落眼前发黑,耳膜嗡嗡作响。
她忽然想起阵法启动那刻,江鲤站在阵心,背脊笔直。
锁运阵的光纹本该如铁链般缠住她,却在触及对方眉心时寸寸碎裂。
那一瞬,江鲤抬眼,隔着扭曲的金光似乎能与她对视。
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只有深不见底的怜悯。
那怜悯像刀,比任何诅咒都锋利。
江落落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像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她抓起手机,指节泛白,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男人声音带着惺忪睡意:“落落?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北海。”她声音颤抖,却刻意拖出软糯的尾音,“我好怕……”
“谁欺负你了?”贺北海的睡意瞬间消散,语气里带着不容忽视的狠劲,“告诉我,我弄死他。”
贺北海是贺北川堂弟,贺北川二叔家的小儿子,不学无术,好色。
江落落咬唇,眼泪恰到好处地滚落:“江鲤……她说,她说要让我在海城混不下去。”
“北海哥,你知道的,江鲤向来泼辣,她如果真的撒泼打滚,败坏我的名声,我还不如去死……”
“她敢!”贺北海冷笑。
“等着,明天让她在海城混不下去。”
贺北海又温声细语地安慰了江落落几句,最后聊着聊着精神起来了,他试探的问:“落落,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
“虽然你没能嫁给我大哥,但其实本少爷也不差,要不要明天晚上一起吃饭看个电影啊?”
他热情地发出邀请。
江落落喉头一哽,哭泣的声音都顿住。
“我……”
“对不起啊,北海哥,沈少明天说带我去宴会,他缺个女伴,我答应了……”
“北海哥你知道的,在我心里你最重要了,可是沈少是京城来的少爷,我得罪不起啊。”
“我真是对不起你,北海哥。”
江落落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贺北海心疼极了:“好了,别哭了,没事,沈家那个家伙,在海城这边谈两天生意也就回去了。”
“你放心,落落,如果他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找我爷爷,非得去他家门口揍那小子。”
江落落啜泣道:“好~”
两人又磨磨唧唧了一会儿,这才挂断电话。
江落落望着黑掉的屏幕,慢慢擦干眼泪。
镜子里,女人眼尾绯红,唇角却勾起一丝森冷的笑。
“江鲤,你这次活了又能怎样?让你死的机会,可不止一次。”
她轻声呢喃,声音甜得发腻:“这次,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同一时间,苏家老宅。
苏家众人欢天喜地的迎接江鲤。
江鲤开出一个药方,又给了他们一个符纸:“将这根骨参炖了,再把这镇魂符纸给他戴上,七天差不多就能好了。”
苏家人感激不已。
江鲤补充:“先说好,他若是醒来,又要加害我,可别怪我直接送他去超生。”
苏建国连连保证:“是是是,放心吧,不会的。”
楚寒松听见江鲤回来,也从客房里迎了出来。
“江小友,你脸色有些差啊……”
江鲤刚想挥手说没事,就看到楚寒松别扭的递过来一个小瓶子:“这是我们九华观的回元丹,可以修复伤势,补充灵力,小友此番辛苦,收下吧。”
江鲤立刻笑着接过:“谢谢啊。”
她手里正缺丹药呢。
“嗯,江小友的为人实在令人钦佩,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一定要和贫道说。”
“正好有件事呢。”江鲤顺口接上话。
楚寒松眸光一亮:“小友请说。”
江鲤脸皮厚的讨要:“我这身边正缺丹药,法器,既然后面还要去八巴村找你们弟子,你们是不是该贡献点?”
楚寒松笑了:“哈哈哈,应该的,应该的。”
他一股脑又多塞给江鲤几瓶丹药,治疗什么的都有。
这下,楚寒松心里的歉疚感才好些。
“那小友,看在这么多瓶丹药的份上,我能不能只赔钱不砌墙啊?”
江鲤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当时斗法失败时自己说出的气话。
她笑了笑,摆手:“可以的。”
楚寒松这才松了口气,好歹他也算是玄学圈里的大师,要自己真去搬墙砌砖了,还真掉面子。
“那小友好好调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嗯。”江鲤点头,转过头一阵轻笑,心想这个老道士怪好玩的。
送走楚寒松,江鲤盘腿坐在蒲团上开始运转周身灵力。
很快,她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功德金光在经脉中流转,像温柔的潮水,一点点漾满干涸的丹田。
还差两成,这次损耗的灵力,马上就恢复了。
甚至,还有隐隐高出一成的趋势。
她睁开眼,窗外天色青白,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
她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福叔。
江鲤拿起手机接听:“喂?”
福叔支支吾吾:“江小姐,夫人,病了,您……能不能回来一趟?”
江鲤蹙眉:“生病找医生,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