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告诉许今夕，有些话别说那么满。
她怎么也想不到，怎么来一次云间大厦就撞一回事。
“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小姑娘，你只是一个前台，凡事管那么宽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许今夕暗地翻个白眼，人家前台就是干这个活的，还怪人家管得宽？
红红陪着笑脸，一脸难为情，“不好意思啊刘小姐，见季总需要您跟总裁办那边预约，没有预约上不去，我如果放您上去了，就是我的失职。”
本来许今夕是不想管的，毕竟眼看就要到签合同的时间点了，迟到了不太好。
但听这个话，她忍不住打量一下，不由愣住。
居然是刘意如。
她的大学同学，那个处处看她不顺眼的刘意如。
当年她追季向川的时候，刘意如当众拦着她嘲讽：“许今夕，你要不要脸啊，上赶着追一个有未婚妻的人，不要以为人家未婚妻出国了，你就可以当小三上位了。”
季向川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未婚妻。
她解释过，但是没人信，导致她后来的大学生活一直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后来，她从隔壁A大毕业的简衡嘴里听到季向川曾和一个女孩走得很近，甚至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女孩子突然出国了。
从那以后，季向川便没再和别的女孩子走得近了。
再一打听，就打听到是隔壁A大法律系的女神江月明，家世好，样貌好，样样都能和季向川匹配。
她有些自卑，也相信了一部分传言，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去找季向川。
她想，即便江月明不是季向川的未婚妻，肯定也是白月光。
不然，为什么季向川一直对她淡淡的？
再和季向川见面，是季向川说改编版权出了问题，想约她谈谈。
她以为会是云间的员工和她谈，没想到到了地方，却是季向川，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我以为能考上G大美术系的人，是会坚持不懈的。”
G大，国内数一数二的美术大学，也是出了名的难考。
许今夕考G大的时候经历了人生最艰难的一段时光，她一度抑郁到想要自杀，还落榜了一次，要不是有简衡配着，她可能都过不去那个坎。
许今夕被季向川这么一句激得不行，第一次刺了一句：“季先生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对我有好感吗？”
她至今还记得季向川那个错愕的神情。
“许今夕？！”
尖锐的一声，将许今夕拉回现实，刘意如发现了她，快步向她走来。
“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许今夕皱眉，“刘小姐，这里是云间大厦，麻烦你注意措辞。”
“哈，都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了，注意措辞？”
刘意如满脸嘲讽，那种赤裸裸上下打量的眼神让许今夕极度不舒服，就像回到大学时，每个人用看小三一样的眼神看她的时候。
“我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了，现在诽谤可是犯法的，麻烦刘小姐悉知。”许今夕皱眉，忍不住想到昨天季向川质问她的语气。
她到底做什么了？
怎么人人都一副质问她的语气？
“你居然不知道？”刘意如愣了一下，片刻后忍不住勾唇，围着她打量了一圈，面上露出嘲讽的笑，“那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不会又来缠着季向川吧？”
“许今夕，这可不是八年前你追人那会儿了，出了那样的事，季向川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俩没有可能了。”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许今夕受不了这云里雾里的话，拽住刘意如的胳膊。
刘意如甩开她，更得意了，“这么想知道，自己去问季向川啊，你敢问吗？”
许今夕脸色一下惨白。
她不敢。
她害怕问出点什么，她和季向川真的完了。
“刘小姐，你如果再在云间闹事，我不介意报警。”
忽的，一道身影快步挡到她前面。
许今夕抬头，只能看到季向川宽阔挺拔的背影，和愠怒的声音。
“向川哥，这个女人给你带来那么多不幸，你还要护着他吗？”刘意如气得跺脚。
“滚出去！”季向川低吼一声，周围一下噤声。
许今夕吓住，她从来没见过季向川这么失态的时候。
对面的刘意如脸色也被吓白了，嘴唇抽动了一下，最后向她投来一道憎恨的目光，红着眼跑走了。
“季向川……”她拽了一下季向川的衣角。
她犹豫着想问刚才刘意如的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一下回头，眉眼还残存戾气，“许今夕，到了不知道快点上来吗，你迟到了十分钟知不知道？这么喜欢让人等？”
“……对不起。”许今夕低下头，到嘴边的疑问被吞了下去，最后只变成了一句道歉。
眼前的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周围寂静到她能听见他略粗的喘息。
“……跟着我。”这一声又平静了。
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签完合同，付衍松了一口气，脸上全是赚到钱的快乐，“这合作真不容易啊，不如我做东，请各位吃个饭，季总江律师赏个脸？”
江月明扫了眼冷脸的季向川和勉强微笑的许今夕，不太想搭理这个情商为负的男人。
“学长，季总应该……没有时间，改天吧。”许今夕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季向川，犹豫着说。
她知道他生气了。
因为她不知道做了什么的事生气。
“季太太，不要擅自给我做决定。”季向川冷冷看了她一眼。
许今夕被他的眼神刺得心头一酸，低下头，果然是生她的气了吗？
“那行，你们想吃什么？我现在订桌。”付衍毫无察觉，兴致勃勃地拿起手机。
江月明扶额叹了口气。
“季太太决定。”
什么嘛，不是生她气吗？
“浙菜吧。”季向川还喜欢吃小蛋糕，口味应该没变。
“川菜。”季向川开口。
许今夕抬头，“你不是吃不了辣吗？”
“许今夕，五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