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暑假后,我那躺平的同桌拿了奥运 > 第119章 我不是奇迹,我是千遍练习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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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知远把手机放下时,屏幕还残留着林晚照笑脸的暖光。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他望着训练馆方向,那里的红旗在夜色里静悄悄的,像等待黎明的火种。

清晨五点,基地的广播准时响起《运动员进行曲》。

谢知远站在更衣室镜子前,国家队队服的徽章在晨光里泛着银边。

他摸了摸左胸的位置,心跳比平时快了两拍——不是紧张,是某种发涨的热意,像春芽顶破冻土时的震颤。

小谢!门外传来秦伟的声音,晚照在训练场等你。

谢知远抓起运动外套冲出去,晨雾里果然看见林晚照抱着笔记本站在旗杆下。

她今天穿了件藏蓝衬衫,发尾用根红绳扎着,和训练馆前新挂的红旗一个颜色。你来得比我还早。他走过去,发现她鞋尖沾着露水,显然在这儿等了会儿。

林晚照抬头,眼睛亮得像被洗过的星子:想看看你穿国家队服的样子。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别在腰间的记者证——她以媒体随行人员的身份申请到了动员会的入场资格。

训练场的台阶上已经坐满了人。

省队、市队的教练们穿着运动服,年轻队员们互相拍着肩膀,连食堂阿姨都端着保温桶站在最后排。

谢知远跟着秦伟往主席台走时,听见几个小队员小声议论:就是他破了全国纪录?看着和我们差不多大...

全体立正!主持人的声音响彻全场。

红旗在晨风中展开,是新染的红,连褶皱里都透着精神。

谢知远站在发言席前,手心里全是汗。

他没带讲稿——那些官方套话在喉咙里转了两圈,最后全沉到了记忆最深处。

三年前的九月,也是这样的晨光。

他蹲在操场角落的香樟树下,校运会1500米的号码布被他揉成一团。

发令枪响起时他摔在起跑线上,膝盖擦破的血混着跑道灰,观众席的哄笑像针,扎得他耳朵生疼。

后来是林晚照递来创可贴,没问他为什么摔倒,只说:我写小说时卡文也会躲在这里,等风把思路吹过来。

三年前我在校运会跑最后一名。谢知远开口时,扩音器里的声音有些发颤。

全场安静得能听见旗杆上的金属环碰撞声,今天站在这里,是因为有人一直相信——我会跑到终点。

他的目光扫过观众席。

林晚照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她低头用指尖抹了把眼角,动作很轻,像怕弄花睫毛膏;秦伟坐在教练席第一排,背挺得笔直,嘴角微微翘着,那是他满意时特有的表情;林晓芸举着录音笔的手顿了顿,低头在采访本上快速记着什么,钢笔尖把纸戳出个小坑。

掌声像潮水漫过来。

谢知远退到侧边时,听见身后主持人说:让我们把最热烈的掌声,送给这位从校运会最后一名跑到奥运赛场的少年!他没回头,目光始终锁在林晚照身上——她正用力鼓掌,指尖都红了,见他望过来,立刻弯起眼睛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动员会结束时已近正午。

林晓芸追着秦伟往办公室走,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急鼓点:秦教练,他真的只是普通人?

秦伟推了推眼镜,嘴角带着笑:他比谁都普通——会在加练时偷吃我藏的巧克力,会因为晚照说他跑姿像企鹅生半天气。他停住脚步,望着训练场边那排香樟树,可他也比谁都狠。

去年冬训零下十五度,他在冰渣子跑道上加练间歇跑,我劝他歇两天,他说晚照说我还差二十个清晨。

林晓芸的录音笔红灯闪得更勤了:所以您觉得他能......

能破纪录。秦伟打断她,目光灼灼,他把别人用来犹豫的时间,都变成了脚印。

当晚,谢知远的宿舍飘着旧书的纸页香。

他蹲在行李箱前,把林晚照送的《赛道日记》轻轻放进内层暗袋。

那本硬壳笔记本封皮已经磨出毛边,里面夹着他每次比赛的号码布、林晚照写的观赛随笔,还有张泛黄的校运会秩序册——那是他们成为同桌那天,她偷偷塞进他抽屉的。

叮的一声,系统界面突然在他视网膜上亮起。

谢知远愣了愣——自从上次突破200点属性后,系统已经半个月没动静了。

这次浮现在眼前的不是熟悉的属性条,而是一片空白,只有一行小字:你已无需数据证明自己。

他伸手去碰,界面像晨雾般散了。

谢知远坐在床沿,摸了摸心脏的位置——那里跳动的节奏,比任何系统提示都清晰有力。

千里外的北京,林晚照坐在央视录影棚里。

她面前的提词器上,是刚写好的小说新章节:他不是突然变强的,是我看着他从雨天走廊一圈圈跑出来的少年。

春天下着毛毛雨的傍晚,秋夜飘着桂香的操场,他的跑鞋磨破了三双,我笔记本里的速记稿厚了半尺......

节目播出时,谢知远正靠在床头翻《赛道日记》。

手机突然震得差点掉地上——微信提示99 ,微博热搜谢知远不是奇迹挂在第一,配图是网友整理的时间线:从校运会最后一名到奥运A标,每一场比赛的日期、成绩、林晚照微博的观赛记录。

千遍练习挑战的话题下,有高中生晒出凌晨五点的晨读打卡,配文我也想跑到自己的终点;有外卖员晒出练习电动车绕桩的视频,评论区有人留言每个认真生活的人,都是自己的冠军。

出发前夜,谢知远在枕头下摸到个信封。

牛皮纸封面上没写名字,字迹他再熟悉不过——赵天宇的字总带着股狠劲,横折钩像刀尖。

你赢了。

不是靠运气,是......我差了点孤注一掷的勇气。

保重,对手。

谢知远把信折成小方块,夹在《赛道日记》最后一页。

那里有张便签,是林晚照写的:致未来的奥运冠军:记得在终点线等我。

第二天清晨,机场大巴停在基地门口。

谢知远背着包刚走下台阶,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晚照跑得两颊泛红,手里举着副银色降噪耳机:里面录了新的白噪音——是我们教室的钟声。

他接过耳机,凑近能闻到她发梢的柠檬香:教室的钟不是早坏了?

我录的是回忆里的声音。林晚照喘着气笑,每次你跑间歇跑时,我就趴在教室窗户上数秒。

滴答,滴答,和钟声一个节奏。

东京成田机场的雨比北京的急。

谢知远刚走出通道,几十支话筒就伸到了面前。

林晓芸的声音穿透嘈杂:谢知远,你准备好了吗?

他戴上林晚照给的耳机,熟悉的滴答声在耳边响起。

透过玻璃幕墙,他看见远处的跑道在雨幕里若隐若现,像条等待被踏破的银链。

我不是奇迹。他望着镜头,雨水顺着帽檐滴在队服徽章上,我是千遍练习的回声。

而在地球另一侧的云南丽江,高原训练基地的晨雾还未散尽。

五点整,山顶的哨声准时响起。

某个正在压腿的身影抬头望了眼东方鱼肚白,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搭——那是谢知远从未见过的对手,此刻正盯着跑道,眼里燃着和三年前的他一样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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