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滨云酒店，顶层露台
夜风卷着黄浦江的水汽，把玻璃幕墙外的霓虹搅成碎金。
露台中央，一盏冷白的射灯把两道影子拉得极长。
玉龙双站在光圈里，一身墨蓝暗纹唐装，襟口用银线绣出半截龙须，灯火一照，似要破衣而出。
他单手负后，另一只手把玩一只羊脂玉球，玉球在指间无声旋转，像一条被驯服的冰蛇。
“洛宇天，”他声音温润，却带着天然的睥睨，“我很失望。”
洛宇天没接话，只抬手——
黑色机车外套的袖口滑到小臂，露出淡金龙纹。
他毫无花哨地踏前一步，拧腰，直拳。
砰！
拳风撕开空气，像一记闷雷。
玉龙双左手微抬，掌心贴住拳面，指骨一扣，轻描淡写卸去九成劲道；
下一秒，右掌平推，一股阴柔却霸道的内劲炸开——
洛宇天胸口一闷，整个人被震退五米，后背撞碎露台玻璃护栏，碎屑“哗啦啦”坠入夜色。
“就这点力道？”
玉龙双掸了掸唐装袖口，玉球仍在指尖旋转，连节奏都没乱。
系统光幕在洛宇天视网膜弹出：
【是否消耗35点装逼值，兑换1.0版本大补丸？
提示：入口即化，十秒内功力 50%，持续五分钟。】
“换。”
【叮！已换取成功】
一粒赤金色药丸凭空落在掌心，龙眼大小，表面电弧般的紫纹游走。
洛宇天仰头吞服，药丸在舌尖炸成滚烫的铁浆，沿喉管一路滚进丹田。
轰——
血液如沸，龙纹瞬间由淡金转为炽红，皮肤下像有岩浆流动。
脚下青砖“咔嚓”一声，裂纹呈放射状蔓延。
玉龙双眯起眼，第一次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洛宇天再次踏前。
这一次，地砖在他脚下寸寸爆碎。
拳出如龙，空气中卷起低沉啸鸣，与方才那拳判若云泥。
玉龙双右掌迎上——
拳掌相交，没有巨响，只有一声闷雷般的“咚”。
玉龙双脸色微变，脚下青砖连碎三块。
他整个人被劲力推得倒退三步，第三步脚跟抵住露台边缘，才止住去势。
唐装袖口无风自鼓，玉球在指尖“嗡”地停住，出现一丝细小裂纹。
“这才像话。”
玉龙双抬手，指尖掸去玉屑，眼底战意如炽火，“我已无敌太久，难得有人能让我退半步。”
他负手而立，夜风吹起鬓边碎发，声音却像宣判：
“三个月后，省级武者大比。
你，来不来？”
洛宇天甩了甩手腕，龙纹渐敛，只余淡淡赤光。
“奉陪。”
玉龙双朗声一笑，转身踏入电梯。
玻璃门合拢前，他最后瞥了洛宇天一眼——
那一瞥里，兴奋与杀机交织，像看见猎物的龙。
……
电梯门阖上，露台只剩风声。
高跟鞋“嗒嗒”响起，徐夜兰从阴影里走出。
她今晚一袭冰蓝露肩长裙，长发用乌木簪松松挽起，锁骨处一枚淡红吻痕若隐若现。
她停在洛宇天半步之外，抬眸，声音比夜风更凉：
“玉龙双会在大比那天，亲手踩死你。”
顿了顿，她自嘲地笑了笑，指尖轻抚那枚吻痕，“……我也是他眼里的蝼蚁，不过比你稍大一号。”
说完，她擦肩而去，裙摆掠过洛宇天手背，像一场无声的告别。
【次日，上午】
秋雨刚停，空气里浮着薄薄的桂花香。
白婉玲的公寓在老城区最安静的梧桐巷，铁门漆成墨绿，爬山虎从墙头垂到门铃。
洛宇天拎一盒桂花酥登门——借口是给白梓涵补数学，其实连自己都说不清来意。
屋里没开主灯，只落地灯晕着暖黄。
白婉玲刚洗完澡，发尾滴水，米色家居裙贴着腰线，像一条柔软的绸带。
她弯腰给洛宇天倒水，锁骨处还留着昨晚雨夜里的淡红印子。
水声轻响，空气忽然黏稠。
洛宇天接过杯子，指尖无意擦过她手背。
那一瞬，两人都听见对方心跳——
白婉玲的像小鹿撞笼，洛宇天的像鼓点失控。
桂花酥被随手搁在茶几，盒子半开，甜香混着沐浴露的铃兰味。
洛宇天抬手，拂去她发梢的水珠。
水珠顺着他指腹滑到她唇角，他俯身吻住。
轻得像羽毛，却带着昨夜未熄的火。
白婉玲指尖揪紧他卫衣下摆，布料皱成一朵暗云。
呼吸交缠，温度攀升，落地灯的灯泡“滋啦”一声，光线晃得人影重叠。
他抱她坐到沙发，裙摆堆到膝弯。
皮肤贴皮肤，汗意瞬间渗出。
白婉玲眼睫颤得厉害，声音碎成气音：“别……梓涵——”
“她十点才回。”
他哑声答，掌心覆在她后腰，像烙铁。
汗珠滚过她的锁骨，滴在他虎口。
空气里只剩心跳与喘息。
就在两人衣衫半褪、理智将断的刹那——
“咔哒。”
门锁转动。
白梓涵提着两袋菜站在玄关，马尾上还沾着雨珠。
客厅灯没开，只落地灯把沙发照成暧昧剪影——
小姨和洛宇天并排坐着，额头薄汗，衣领凌乱。
白梓涵眨眼，鼻尖嗅到甜腻的桂花香与另一种说不清的燥热。
“你们……怎么出这么多汗？”
声音天真，却像一根针。
白婉玲猛地坐直，裙摆哗啦落下，耳尖通红：“空调坏了，刚、刚修完……”
洛宇天面不改色，顺手把桂花酥盒递过去：
“梓涵，给你买的，趁热。”
少年声音稳得听不出破绽，只有耳后一小块红出卖了他。
白梓涵狐疑地看看两人，又看看空调——明明冷风呼呼。
但美食当前，她暂且按下疑惑，拎着袋子进厨房。
门合上的瞬间，白婉玲像被抽了骨，软在沙发里，指尖掐着抱枕。
洛宇天深吸一口气，低声：“我先走。”
逃也似地出了门。
……
【午后】
旧城区窄巷，阳光从高楼缝隙漏下，像一把倾斜的刀。
巷口，万佳怡抱着画板，被三个混混堵在墙角。
她今天穿了件奶白色卫衣，帽绳被其中一人拽在手里。
“小妹妹，借两百块打车呗？”
染黄毛的混混笑嘻嘻，手指去挑她下巴。
万佳怡后退，脚跟踢到墙根，声音发颤：“我没钱……”
画板“啪”地掉在地上，素描纸散落，画的是雨夜里少年侧脸的背影。
黄毛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纸——
“拿开。”
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巷子骤然降温。
洛宇天站在巷口，逆光，影子被拉得很长。
黄毛回头，还没看清人影，手腕已被扣住。
“咔啦”一声脆响，骨头错位。
黄毛惨叫跪地。
剩下两人一左一右扑来。
洛宇天抬腿，一记鞭腿扫在黄毛同伴膝弯，人横飞撞翻垃圾桶。
第三人抽出弹簧刀，刀光刚闪，已被洛宇天两指夹住刀脊。
“圣火掌·烛微。”
刀身瞬间通红，混混惊叫着撒手，掌心烫出血泡。
三人连滚带爬冲出巷口，背影在烈日下狼狈成三条灰影。
万佳怡怔怔看着逆光而来的少年，眼眶发红，却扬起笑：“又是你。”
“又是我。”
洛宇天弯腰替她捡起画板，指尖擦过她手背，温度滚烫。
……
【傍晚】
万佳怡的家是顶层小复式，窗外霓虹像倒流的星河。
屋里只开一盏落地灯，暖黄光晕笼着两人影子。
父母出差，整层楼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万佳怡倒了两杯柠檬水，指尖在杯沿绕圈。
“今晚……谢谢你。”
她声音低，却带着少女特有的软糯。
灯光下，她耳尖通红，像熟透的樱桃。
洛宇天接过杯子，指尖无意碰了她的。
那一瞬，他想起上午白婉玲的汗意，想起未熄的火。
理智像被风吹皱的水面，碎成涟漪。
万佳怡咬了咬唇，忽然踮脚，唇轻轻贴上他的。
柠檬的酸混着少女的气息，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夏日暴雨。
洛宇天掌心贴在她后腰，温度攀升。
落地灯的光把两人影子叠成一片，分不清谁是谁。
窗外，霓虹闪烁，像无数无声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