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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次日下午,北开大学操场

残阳把草坪镀成金海,秋风卷着桂花香。

白梓涵站在看台最高处,奶咖风衣被风吹得鼓起,像一面柔软的帆。

她攥着手机,指节因紧张微微发白。

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穿过跑道——

洛宇天一身黑衬衫,袖口卷到小臂,手里拎着两杯冰美式,

杯壁水珠滚落,像碎钻。

他抬眼,目光穿过人群,径直落在她身上。

那一瞬,白梓涵心脏重重一跳,所有不安被夕阳融化。

洛宇天踏上台阶,把其中一杯递给她。

指尖相触,冰凉的杯壁却烫得她指尖一颤。

“久等了,”他低声笑,“我的小女朋友”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牵起她的手——

十指相扣,掌心温度交融。

傍晚,一处神秘据点

雕花铁门缓缓打开,一男人亲自迎出。

庭院里,两排黑衣保镖垂手而立,

正中长桌上摆着一只檀木箱——

箱盖揭开,里头是一整套国家怪谈管理局特批装备:

黑金战术风衣、微型封魔匣、以及一柄篆刻“洛”字的银制短匕。

男人躬身,声音恭敬:“洛先生,这是您成为怪谈探员装备。”

洛宇天指尖掠过短匕,银光映在他眼底,像一泓冷泉。

他合上箱盖。

七点五十四分,出租屋

窗台上,两杯冰美式已化完最后一块冰。

白梓涵窝在沙发角落,指尖绕着洛宇天的袖口。

“以后……会一直这么下去吗?”

洛宇天侧头,吻落在她发旋,声音低哑却温柔:

“会的。”

灯光下,两人影子交叠,像两株终于并肩生长的树,

在初秋的风里,悄悄开出满枝的安心与欢喜。第二天午后,阳光像刚磨好的蜜,稠稠地涂在旧城区石板路上。

洛宇天穿着简单的黑T恤,袖口挽到小臂;白婉玲则一袭雾蓝色连衣裙,腰线收得极细,裙摆随风荡起,像湖面漾开的涟漪。

两人并肩走着,手里各拿一杯桂花乌龙,吸管里的气泡轻轻炸开甜香。

拐进一条窄巷时,前方突然传来闷响。

三个染着刺眼发色的混混正围着一位白发老人。

老人蜷缩在墙角,手里攥着半袋散落的橘子,橘皮被踩得汁水四溅。

为首的混混啐了一口,抬脚又要踹。

白婉玲眉峰一挑,声音清冷:“站住。”

混混们回头,目光先落在她脸上,再往下——

长腿、细腰、冷白皮,像电影里走出来的角色。

黄毛吹了声口哨:“美女,想英雄救美?陪哥几个喝两杯,就放过这老东西。”

白婉玲把桂花乌龙塞进洛宇天手里,

顺手摘下一只珍珠耳环,当暗器一样弹出去。

“叮”的一声,耳环精准击中黄毛膝盖,

混混腿一软,直接跪在了老人面前。

下一瞬,她已欺身上前——

高跟鞋踢在黄毛下巴,人仰马翻;

转身肘击,正中绿毛鼻梁,血线飞溅;

最后抓住红毛的衣领,一个过肩摔,

“砰”地一声,红毛砸在石板路上,疼得五官扭曲。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老人颤巍巍扶墙站起,连声道谢。

白婉玲拍了拍手,捡起滚到脚边的橘子,

轻轻放回老人袋子里,声音温柔得像刚才的暴力只是幻觉。

洛宇天怔在原地,吸管里的桂花乌龙忘了吸。

他看着白婉玲撩起耳边碎发,心里一哆嗦:

——要是她知道昨晚他和白梓涵在……

会不会也这样一套连招,直接把他按进垃圾桶?

白婉玲回头,对他弯了弯唇角,

那笑意里带着一点危险的甜:“走吧,继续约会。”

洛宇天喉结滚了滚,默默把桂花乌龙递到她手里,

指尖不小心碰到她掌心,瞬间像被烫到一样缩回。

石板路上,两人的影子一长一短,

一个还在回味暴力美学,一个已经在心里打哆嗦——

三天后的傍晚,残阳像一柄弯刀,把北郊旧港的废弃铁轨劈成两半。

海风卷着铁锈味,吹得沙砾簌簌作响。

洛宇天单手插兜,指尖夹着半支没点燃的烟,烟纸被潮气浸得发软。

远处,一道人影踩着夕阳走来——

木尘。

男人约莫二十六七,一身墨色长风衣,衣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一柄无鞘软剑。

剑身薄如蝉翼,剑脊却嵌着三道青金符纹,像三条蛰伏的蛇。

他眉眼极淡,却带着久经沙场的锋利,每一步落下,铁轨下的碎石便被无形剑气碾成粉尘。

“洛宇天。”

声音不高,却裹着海风,清晰地钻进洛宇天耳中。

“你从我手里抢走凤仪圭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

洛宇天把烟收回口袋,指尖一点,火莲真气在掌心悄然绽开。

“原来小圭圭说过的人是你。”

他笑了笑,目光落在木尘腰侧那柄软剑上,

“海外练剑,练出杀气来了?”

木尘不语,脚尖一点,身形已化作一道墨影。

软剑出鞘,剑尖带起一串细碎青芒,像夜空中炸开的冷星。

第一剑,直取咽喉;

洛宇天侧身,火莲真气凝成龙爪,扣向剑脊。

“叮”一声脆响,青芒与赤炎相撞,火星四溅。

第二剑,木尘手腕一抖,软剑竟如活蛇般弯折,剑尖反挑洛宇天心口。

洛宇天脚踏火云步,身形在铁轨上留下一串残影,

袖口被剑气割开一道细口,却未伤皮肉。

第三剑,木尘旋身,剑罡凝成丈许青蛇,蛇口大张,獠牙森森。

洛宇天双掌合拢,火莲真气暴涨,赤炎龙形昂首咆哮,与青蛇轰然相撞。

铁轨被炸得扭曲,碎石如暴雨般四溅。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

剑气与火浪在废弃铁轨上交织,像两条巨龙撕咬。

木尘的剑越来越快,剑罡凝成的青蛇已化作漫天蛇影;

洛宇天的火莲却愈发凝练,每一次挥掌,都带起炽热风刃。

第四十招,木尘剑尖一点,青蛇蛇口竟吐出细碎雷芒,

雷芒与剑气相融,化作一道雷火剑罡,直劈洛宇天头顶。

洛宇天眼底火莲印记陡然亮起。

他右掌一翻,火莲真气凝成一面赤金圆盾,雷火剑罡劈在盾面,

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声,盾面却只是泛起一圈涟漪。

下一瞬,圆盾炸开,化作万千火羽,火羽在空中凝成一柄赤炎长枪。

“炎莲·破军!”

赤炎长枪贯空而出,枪尖带起炽白尾焰,

一枪洞穿漫天蛇影,直刺木尘胸口。

木尘瞳孔骤缩,软剑横挡,剑身被枪尖震得弯成满月,

“咔嚓”一声,三道青金符纹同时崩裂。

枪势未止,枪尖贴着木尘胸口掠过,在他风衣上留下一道焦黑裂痕,

却未真正伤他。

木尘踉跄后退三步,软剑垂落,剑尖点地,发出细微“叮”声。

他抬手,指尖拂过胸口焦痕,眸底闪过一丝不甘。

“我输了。”

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沙哑。

他收剑入鞘,剑身因高温而微微发红。

“但凤仪圭,我迟早会夺回来。”

洛宇天收掌,火莲真气悄然敛去。

“随时奉陪。”

他笑了笑,转身,背影在夕阳下被拉得极长。

木尘站在原地,风衣下摆被风掀起,像一面不甘的战旗。

他抬手,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摩挲,

最后深深看了洛宇天一眼,转身没入暮色。

铁轨尽头,夕阳沉入海平线,最后一缕余晖映在木尘背影上,

像为他镀上一层不甘的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