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深夜一点，旧港码头灯火稀落。
海风卷着柴油味，吹得吊塔铁臂吱呀作响。
一个名叫南龙的男人收了一道消息，露出冷笑。
半小时后。
洛宇天见了一道黑影便横截在前——
南龙。
那人足有一米九，赤铜肤色，左肩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龙眼嵌着两粒微型LED，此刻正闪着幽绿的光。
他赤手空拳，指节缠麻绳，拳背青筋如树根。
背后，一盏碘钨灯把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条欲扑的恶犬。
“罗老板花两百万买你一条胳膊。”
南龙嗓音沙砾，带着刚从热带丛林带回的潮热。
“他这会已经去金爵KTV顶层包房，你那小女友——万佳怡——正被按在沙发上。”
他抬腕，老式军表秒针“哒哒”狂跳，
“三分钟。过一秒，你就只能收尸。”
洛宇天没接话，右脚后撤半步，鞋底碾碎一块水泥渣。
火莲真气在掌心悄然绽放，赤金纹路顺臂而上，像熔岩流。
南龙咧嘴，露出被槟榔染黑的犬齿，身形骤然暴起——
第一拳，直轰面门，空气被扯出尖啸。
洛宇天偏头，拳风擦过耳廓，带起几缕碎发；
与此同时，他左掌贴住南龙肘弯，火莲真气炸开，“嗤啦”一声，麻绳瞬间焦黑崩断。
第二招，南龙旋身鞭腿，腿影如铁柱。
洛宇天矮身，右肩撞进对方肋下，赤炎透体，
南龙胸骨发出沉闷“嘭”声，整个人被顶得离地三尺。
第三招，未等南龙落地，洛宇天并指成剑，
火莲真气凝成寸许火刃，贴着他喉结划过——
只削断一缕汗湿的发丝，却逼得南龙踉跄后退三步。
计时器刚跳完“58秒”，胜负已分。
南龙脸色由赤铜转煞白，喉结滚动，眼底闪过阴鸷。
他左手探进后腰，黑黝黝的枪口闪电般抬起——
“砰！”
枪焰划破黑暗，子弹带着尖锐啸声直取洛宇天心口。
洛宇天拧腰，子弹擦着左臂掠过，血花溅上，
火莲真气瞬间封住伤口，皮肉焦糊味混着咸腥海风。
他脚步未停，身形如鬼魅欺近，一拳砸在南龙腕骨。
“咔嚓”——腕骨粉碎，手枪飞出一道抛物线，落其他地方。
南龙痛吼未出，洛宇天已肘击他太阳穴，
男人像麻袋般倒下，瞳孔扩散，幽绿龙眼灯随之熄灭。
洛宇天甩了甩胳膊，血珠顺着指尖滴落。
他捞起掉在地上的军表，秒针停在“2分47秒”。
转身，火莲真气灌注双腿，身影化作一道赤色闪电，
直奔万佳怡所在地。
——
顶层包房，霓虹灯球疯狂旋转。
万佳怡被按在玻璃茶几上，手腕勒出紫痕，
罗陆肥胖的身躯压在她上方，汗珠混着酒味滴在她发梢。
“乖，拍完就让你走。”
摄像机红灯闪烁，像毒蛇的眼睛。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
包房大门被火莲真气震得四分五裂，木屑与玻璃渣四溅。
罗陆惊愕回头，只看到一道赤影掠至面前。
洛宇天单手揪住他后衣领，像拎一只肥鸭，
抡圆了砸向墙壁——
“轰！”
砖石凹陷，罗陆鼻梁塌陷，血沫喷在旋转灯球上，
灯光瞬间染成猩红。
洛宇天抬腿，膝撞他腰椎，
“咔嚓”——脊椎裂响，罗陆惨叫未出，又被一脚踹断双膝。
肥胖身躯跪在地上，像被拆散的木偶，
血泊里，他抱着废腿哀嚎：“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洛宇天俯身，火莲真气在掌心凝成赤炎龙爪，
虚按在罗陆头顶，声音低得像来自地狱：
“两百万买我胳膊？
现在，两百万买你两条腿。”
龙爪轻轻一震，罗陆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洛宇天转身，火莲真气一卷，摄像机被烧成一团废铁。
他脱下外套披在万佳怡肩上，声音温柔：
“回家。”
少女扑进他怀里，泪水浸透他胸口。
远处，警笛姗姗来迟，
而码头的海风，终于把柴油与血腥味吹散。凌晨一点，临江路的路灯被夜雾裹成昏黄的绒球。
洛宇天把万佳怡送到单元门口，老旧的声控灯“啪”地亮起，照得她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
万佳怡踮脚，在洛宇天侧脸轻轻啄了一下，唇瓣带着夜露的凉。
“谢谢你，今晚……我很安心。”
话音未落，她已红着脸冲进楼道，拖鞋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像逃走的白兔。
洛宇天抬手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嘴角不自觉扬起。
他转身往学校方向走，凌晨的街道空寂，只有偶尔一辆夜班出租呼啸而过。
——
清晨六点，薄雾未散。
北开大学后门的那条梧桐小径上，王太一坐在石阶边，额头血迹顺着眉骨滴到白衬衫，像雪地里绽开的腊梅。
他喘着粗气，手里攥着半截断掉的竹剑。
洛宇天蹲下，指尖在伤口旁轻点，火莲真气化作细若蚕丝的暖流，迅速止血、生肌。
“谁干的？”
王太一咬牙：“三个黑衣人，剑法很怪，招招奔着要命。”
话音未落，雾中掠出三道身影——
清一色黑色劲装，胸口绣着暗金“玉”字。
为首之人，洛宇天认得——曾在玉龙双身边见过的“青面”玉青。
玉青冷笑，长剑出鞘，剑身泛着幽绿磷光。
“玉龙双少爷说了，先试试你够不够资格死在擂台上。”
洛宇天把王太一往后一推，掌心火莲真气“轰”地炸开，赤炎龙形盘旋。
玉青三人呈三角合围，剑罡交织成绿色蛇网，朝洛宇天当头罩下。
洛宇天脚踏火云步，身形如电，第一掌震碎左侧黑衣人胸骨；
第二拳，赤炎透体，第二名黑衣人倒飞撞断梧桐；
第三式“炎莲·龙噬”，赤龙昂首，一口咬住玉青剑罡，剑身寸寸崩裂。
玉青喷血倒地，却仍咬牙掷出一枚信号弹。
赤红烟火在晨雾里炸开，像给玉龙双送去的一封血色战书。
最后一名黑衣人趁机遁入雾中，仓皇逃向城南。
——
午后，玉家集团顶楼。
玉龙双立于落地窗前，阳光将他的侧脸镀成冷金。
逃回来的黑衣人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少爷，洛宇天……比以前更强。”
玉龙双摩挲着指间玉戒，眸底掠过兴奋的光。
“半个月后的省级武者大赛擂台，终于有点意思了。”
他转身，背影在玻璃幕墙上映出凌厉轮廓，
“告诉所有人——我玉龙双，从不会输。”
窗外，阳光炽烈，像为他即将登场的战场铺陈的礼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