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的冰冷,能暂时浇熄皮肤的滚烫,却浇不灭丹田深处那团日夜灼烧、几乎要将理智焚尽的“元阳之火”。又一次从清晰到令人窒息的春梦中惊醒,我靠在湿漉漉的井沿上,剧烈喘息,眼神却比冰冷的井水更沉。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采花大盗的记忆再“安全”,也终究是饮鸩止渴。每一次清晰无比的“体验”,都在加深身体对那种“调和”的渴望,都在撩拨着那根名为欲望的弦,让它绷得更紧,随时可能断裂。放任不管,要么是走火入魔,被这邪火烧干精气神;要么……就是被那记忆中的邪念彻底侵蚀,滑向现实中的深渊,变成自己曾经在梦里唾弃的那种人!
“不行!绝对不行!”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必须找到一个宣泄口,一个能调和这过剩阳气的途径,哪怕……那途径本身并不光彩。
一个地方的名字,如同鬼魅般,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怡春院。
当然义母负责的凤仙居,那是万万去不得的,不然被义母发现自己不学好,那就惨了!
好在凤仙居所在的,七凤胡同,那是是七条街道的汇合点,整个七凤胡同,那都是城里最最大的销金窟,是权贵富商寻欢作乐的去处,也是……最直接能找到“女人”的地方。去那里,找一个姑娘,按照《素女心经》中那些清晰的、烙印在灵魂里的法门……“双修”?这个念头带着强烈的羞耻感和一种堕落的刺激感,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实用主义”——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既不暴露功法秘密、不伤害无辜、又能解决眼前困境的办法了!
关键哪里足够多,各种皮肉生意的商家,没有三千也不少于八百,混杂在里面,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义母发现的,只是哪里是著名的无底洞消金窟,哪怕在便宜的院子,都是需要钱来砸的。
钱!
这玩意,一分钱都难死英雄汉,何况买春的费用,在哪都不会低了,当然是相对来说的。
钱,这个现实而冰冷的问题,瞬间将我从羞耻和堕落的情绪漩涡中拽了出来。去怡春院?那地方的门槛,恐怕比我砍一年的柴禾堆起来还高!靠什么?靠每天砍的那点柴?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作为义父家的杂役,名义上是“帮忙”,实际上就是依附。砍的柴禾,名义上是我砍的,但所有权是义父家的,用来烧火做饭、冬天取暖,偶尔有多余的,也是由义父或义母拿去换些油盐酱醋,铜板根本落不到我手里。想靠“卖柴火”攒钱去怡春院?怕是攒到头发白了也攒不够一个零头!
狩猎!唯有狩猎!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莽莽苍苍的后山深处。那里,不仅有威胁生命的猛兽,更藏着解决我生命威胁(欲火焚身)的希望——钱!
普通野兔山鸡,能换点小钱,杯水车薪。唯有那些真正值钱的猎物!
完整的兽皮:尤其是那些毛色油亮、品相完好的狼皮、豹皮、甚至熊皮!那是城里贵妇、富商们彰显身份的抢手货,一张上好的皮子,价值不菲!
珍稀的药材部位:比如某些妖兽的角、胆、特殊的内脏、甚至蕴含精血的骨髓!这些东西,只有深入危险区域的猎手才有可能获得,是炼丹师、药师眼中的宝贝,价格更是昂贵!
蕴含精元的妖兽肉:虽然大部分精元被我炼化了,但剩下的肉质也比普通野兽鲜美滋补,卖给城里的大酒楼,也能换到不错的价钱,尤其是妖兽肉,更是有价无市!
目标明确了,狩猎的性质也彻底改变。不再是单纯为了“食之道”修行,更是为了钱!为了那遥不可及的怡春院大门!
猎杀与销赃:隐秘的财富之路
我的身影更加频繁地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借口也越发熟练:“李叔,我去后山那边看看,听说有人看到有片好柴禾林。”“王婶,我砍柴走得远点,中午不回来吃饭了。”憨厚的笑容下,是猎鹰般搜寻猎物的锐利眼神。
狩猎目标,从普通的野猪,开始有意识地转向那些皮毛值钱或身上有“宝”的猎物。
追踪一只毛色如同流动火焰的红狐,耐心潜伏了大半天,用自制的简易陷阱配合《灵蛇步》的突袭,终于将其捕获。剥皮时小心翼翼,力求完美。
深入一片瘴气弥漫的山谷,寻找一种据说只在月圆之夜才出来饮水的“月影豹”。那畜生速度奇快,警觉性极高。一场艰苦的追逐战后,拼着硬挨了一爪子,《碎石掌》的震荡之力才隔着皮肉伤及其内脏。取走完整的豹皮和那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的眼珠(据说是一种迷幻药引)。
甚至冒险去招惹一头落单的、脾气暴躁的“铁甲犀牛”。它的皮糙肉厚远超铁鬃豪猪,柴刀砍上去火星四溅。最终是利用地形,将其引入泥沼,耗尽其体力,才用《莽牛劲》配合柴刀猛击其相对脆弱的关节,将其放倒。犀牛角、完整的厚皮、还有那蕴含着土属性精华的犀牛黄(胆结石),都是沉甸甸的财富!
每一次成功的猎杀,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身上也添了更多狰狞的伤疤。但收获,同样惊人。
销赃是关键。我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不能去村里,更不能让义父义母知道。每次猎获珍贵的皮毛或材料,我都将其小心地藏在后山一个极其隐秘的干燥山洞里。
每隔十天半个月,我会挑一个清晨,乔装打扮一番(用泥灰抹脸,换上最破旧的衣服),背着一个不起眼的、鼓鼓囊囊的麻袋,像个进城卖山货的穷苦猎户,混入熙熙攘攘的城门。
皮货商:找城里口碑尚可、但规模中等的皮货铺子。不找最大的,怕被盯上;也不找太小的,怕吃不下或压价太狠。拿出品相最好的皮毛(如红狐皮、月影豹皮),只卖一两张,谎称是祖辈传下来的手艺、运气好才偶尔打到。收钱时低着头,一副老实巴交、不敢多言的样子。
药材铺/黑市掮客:妖兽材料才是真正的大头,但也最烫手。我摸索着找到城西一条偏僻巷子里,一家门脸不大、但据说背景很深的药材铺。老板是个精瘦的老头,眼神像毒蛇。第一次去时,我只拿出一小块铁鬃豪猪的硬刺和一点影豹骨髓试探。老头眯着眼看了看,没问来历,直接报了一个远超我预期的价格。交易时,双方都心照不宣。后来,犀牛黄、月影豹眼珠等更珍贵的材料,也都流向了这里。钱货两讫,绝不多话。
酒楼后厨:品质上乘的妖兽肉(炼化精元后剩下的部分)则直接卖给城里最大的“醉仙楼”后厨管事。这东西滋补,有钱的老饕最爱。管事识货,给的价钱也公道,最重要的是,量大管饱,不引人怀疑。
每一次交易完成,摸着怀里那沉甸甸的、甚至带着血腥味的铜钱、银角子,心中的感受复杂难言。有收获的喜悦,有冒险成功的后怕,更有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耻——这些沾着野兽(甚至妖兽)鲜血的钱,最终的目的地,竟是那脂粉飘香、莺歌燕舞的怡春院!
积蓄与煎熬
山洞隐秘角落里的一个小陶罐,成了我全部的希望所在。每一次交易得来的钱财,除去留下极少部分购买一些必要的伤药、盐巴和更坚韧的绳索(狩猎工具),其余的都小心地藏进罐中,埋好。
闲暇时(主要是夜里被欲火和春梦折磨得无法入睡时),我会偷偷溜到山洞,借着月光,一遍遍地数着罐子里的积蓄。铜钱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数着数着,眼前仿佛就出现了怡春院那雕梁画栋的门楼,耳边似乎响起了里面传出的丝竹管弦和女子娇媚的笑语。
“快了……就快了……”我喃喃自语,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体内那股邪火仿佛又被这幻想点燃,烧得更旺。每一次清点,都让那个目标更近一步,也让那份源于功法的渴望更加焦灼难耐。身体的煎熬和对“解决方案”的迫切期待,像两条毒蛇,日夜啃噬着内心。
砍柴,成了纯粹的掩饰。
狩猎,成了赚钱的工具。
变强,成了实现那个难以启齿目标的保障。
而那个藏在山洞深处、沾着血与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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