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烬原本没打算对谢时微下杀手，也没想过要动那些幸存的人。
在他的计划里，只要这些人安分守己，他不介意让他们在庇护下多躲几天。
可他们非要自讨苦吃，他也不吝费点功夫。
至于谢时微，肖烬从不在乎她的身份，不管她的背景和品性如何。
只要按约定让谢家直升机送自己去海城，两人便再无瓜葛。
可她偏要往死路上撞，那他也不介意成全。
毕竟，从谢时微第一次接通卫星电话起，
她对肖烬就没什么实际价值了。
对他而言，只要谢家的直升机按时来就行。
解决掉谢时微和那群幸存者后，
别墅里彻底清静下来。
肖烬除偶尔下楼，砍掉几头误闯的丧尸，其余时间都在房里修炼。
源气在经脉中缓缓流转，每一次周天循环，都让他的气息更沉稳。
窗外丧尸嘶吼，反倒成了修炼时最好的计时器。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客厅茶几上的卫星电话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声。
肖烬放下唐刀，走过去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男人焦急的声音：
“小姐！小姐！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肖烬指尖摩挲着冰冷的机身，平淡回应：
“谢小姐受了点伤，暂时没法回话。”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沉默几秒后问：
“你是肖烬？”
“是我。”肖烬应道。
前几天卫星电话共接通过三次，其中一次，
谢时微的父亲得知是肖烬在保护女儿。
特意与他简短交谈过，言语间满是客气感谢。
想来这次来接人的机组，也早就知晓他的存在。
“你怎么搞的？”听筒里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
“让你保护我家小姐，结果居然让她受伤？你就是这么办事的？真无能！”
肖烬眉头微微一皱，指尖不自觉收紧。
这谢家还真是把高高在上的架子刻进骨子里。
到了这步田地，居然还想着摆主子的谱。
没等他开口反驳，对方又急吼吼地说：
“三分钟后，我们会根据卫星电话定位，
锁定你们所在的别墅，直升机将直接降落。
我只给你三分钟，马上带小姐到楼顶等候！
要是她有半分差池，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粗暴挂断。
肖烬捏着嗡嗡作响的听筒，眼底闪过冷冽寒光。
看来，好好讲道理是行不通了。
他转身回房背上帆布背包，里面装着这几天搜集的压缩饼干，还有从丧尸脑中挖出来的几颗源珠。
走到客厅角落，他弯腰抱起谢时微的尸体——尸体经过简单处理。
除了腹部那处致命伤，其他地方都保持完整，
这是他特意留下的后手。
抱着尸体往楼顶走时，楼梯间的窗户正对着别墅大门，肖烬瞥见外面的丧尸。
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正密密麻麻朝别墅聚拢，喉咙里发出嗬嗬嘶吼，想来是直升机轰鸣引来的。
刚踏上楼顶的水泥地，一阵强风扑面而来。
远处天空中，一架墨绿色军用直升机正低空盘旋。
螺旋桨搅动空气的声音如同闷雷震得人耳膜发疼。
肖烬眯起眼睛，看到机身上印着谢家的家族徽记。
机舱门口有人举着望远镜朝楼顶张望。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当初只在谢时微腹部捅一刀，特意保全体貌，就是为应付此刻检查。
果然，望远镜在谢时微脸上停留几秒后，
直升机开始缓缓下降。
巨大气流卷起地上灰尘，拍得人脸颊生疼。
肖烬站在楼顶边缘，清楚看到机舱情形。
驾驶座上是穿飞行服的驾驶员，副驾驶座空着。
机舱两侧各站着一个穿黑色防弹衣的壮汉，
手里都端着轻机枪，枪口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直升机在楼顶空地上停稳，舱门“哐当”拉开。
那两个壮汉率先跳下来，军靴踩在水泥地上
发出沉重闷响。
他们动作利落，落地后立刻呈警戒姿态扫视四周，看到只有肖烬抱着尸体，
才稍稍放松警惕。
“把人给我！”左边留寸头的壮汉喊道，大步流星朝肖烬走来。
不等反应就伸手抢尸体，手指粗暴戳过谢时微的脸颊，连看都没看她的脸。
抓着胳膊就往直升机拖。
就在这时，右边戴墨镜的壮汉突然抬手，轻机枪的枪口“咔哒”上膛，直直对准肖烬口。
“妈的，果然不讲信用！”肖烬心里暗骂，
不等对方扣动扳机，右手已闪电般抽出背后唐刀。
刀身在空中划出银亮弧线，“唰”地劈在壮汉
持枪的双臂上。
“啊——！”凄厉惨叫刺破轰鸣，
壮汉的两条胳膊齐肩而断，鲜血像喷泉般涌出，
轻机枪“哐当”掉在地上。他还没发出第二声哀嚎，
肖烬的刀已再次挥出，寒光闪过，一颗血淋淋的
头颅腾空而起，滚落到直升机起落架旁。
抱着尸体的寸头壮汉听到动静猛地回头，
正好看到同伴的无头尸体轰然倒地，吓得瞳孔骤缩，
手里的尸体“啪”地掉在地上。他刚想转身往
直升机跑，肖烬已如鬼魅般欺近，手腕翻转间，
唐刀从他颈侧划过，鲜血喷涌的瞬间，
他的头颅也滚落在地。
短短十几秒，两个护卫就已毙命。
驾驶座上的飞行员吓得脸色惨白，手忙脚乱
去摸腰间的手枪，可他的手指刚碰到枪柄，
肖烬已经跳上了机舱踏板。唐刀的刀刃
轻轻搭在他的脖子上，冰凉触感让他浑身僵硬。
“别动。”肖烬的声音比刀刃更冷。
飞行员喉咙滚动，刚想求饶，肖烬手腕微微用力，
刀刃已切开他的颈动脉。鲜血喷涌而出，
肖烬伸手捂住他的嘴，没让血溅到仪表盘上，
等他彻底没了动静，才提着尸体丢出机舱。
“他妈的！”肖烬低骂一声，一脚踹开
副驾驶座的尸体，坐进驾驶位。他早就猜到
谢家可能会翻脸，毕竟直升机在末世是稀缺资源，
他们未必愿意多带一个人，可他没料到对方
会做得这么绝，居然打算直接杀人灭口。
“末世刚到就这么狠，”肖烬一边检查仪表盘，
一边冷笑，“看来和平年代里，这些权贵
也没少做脏事。”他倒也不意外——讲道义的人，
在任何时代都爬不到谢家这种位置。
不过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差别，反正从一开始，
他就没打算靠别人的善意登上直升机。
关上机舱门，肖烬开始摆弄那些复杂的
按钮和操纵杆。前世他是七阶战士，虽说不算
顶尖强者，但也参加过无数次官方组织的
丧尸清剿行动，在军队里接受过系统的武器培训，
坦克、装甲车、甚至轻型战机都接触过，
虽说谈不上精通，但勉强能开起来。
他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指针，回忆着
培训时的操作流程，手指笨拙地推动操纵杆。
直升机晃了晃，缓缓离开楼顶，朝着海城方向飞去。
下面的丧尸群还在围着别墅嘶吼，
但这些已经与他无关了。
海城距离这里很远，以前坐火车要颠簸
两天两夜，直升机走直线飞行，距离缩短一半，
速度更是快了好几倍。只是肖烬的飞行技术
实在不敢恭维，一路上直升机像喝醉了酒似的
摇摇晃晃，好几次差点撞上高楼。
等终于看到海城的轮廓时，他已经满头大汗。
降落时更是手忙脚乱，操纵杆没控制好，
直升机直接一头撞进了市中心一栋写字楼的
玻璃幕墙，“轰隆”一声巨响，剧烈的爆炸
吞噬了半个机身。
肖烬在爆炸的前一秒跳了出来，重重摔在
对面大楼的天台上，后背被飞溅的玻璃碴划破，
渗出血迹，但好在没受重伤，只是模样有些狼狈。
他扶着天台边缘站起来，望着远处熟悉
又陌生的城市轮廓，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这里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街道的布局、
高楼的位置，都刻在记忆深处，可后世的海城，
壁垒之外早已是断壁残垣，与眼前这繁华
尚未褪尽的景象判若两地。
“罢了。”肖烬甩了甩头，将这些感慨抛到脑后。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压缩饼干，一边啃着
一边打量四周，目光锐利如鹰。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距离第二次猩红降临只剩下二十天，他必须尽快
找到安全的藏身地，搜集足够的源珠提升实力——
那才是末世里安身立命的根本。
阳光透过硝烟照在他身上，唐刀上的血迹
早已凝固，在阳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泽。肖烬握紧刀柄，
朝着楼梯间走去，背影很快消失在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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