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玄学大佬成豪门弃妇后全网跪了 > 第70章:他烧伤的不是身子,是记得我的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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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间,悸动降临。

凌晨三点,城市沉入最深的墨色,静谧被一声压抑的闷哼撕裂。

顾廷深在宽大的卧室床上猛然弹坐而起,动作剧烈得仿佛要挣脱无形的枷锁。

冷汗瞬间浸透了真丝睡衣,紧紧贴在他肌理分明的背脊上,布料因湿冷而泛出幽微的银光,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肩胛骨下肌肉的抽搐。

月光透过纱帘,勾勒出他紧绷的轮廓,像一尊即将碎裂的雕像。

就在他脊背弓起的刹那,枕边的空气微微一颤——苏清月的眼睫轻抖,手无意识地蜷缩,触到了藏于袖中的净心玉,那温润的玉面此刻竟透出一丝灼烫,如同预警的脉搏。

她尚未睁眼,便已感知到命格丝线的剧烈震颤,那是契约另一端传来的、濒临断裂的哀鸣。

她睁开双眼,眸中没有一丝刚睡醒的迷蒙,清亮得如同两汪寒潭。

净眼开启,肉眼所见的现实如薄雾退散,取而代之的是由因果与气运交织的命格图景。

她清晰地看见,缠绕在顾廷深命格之上的那条赤子魂链,正前所未有地剧烈震颤,每一寸都在发出无声的悲鸣,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在刺穿她的神识。

在他的心脉位置,一缕比深夜更纯粹的黑焰正逆流而上,如毒蛇蜿蜒,沿着经络直逼识海。

而在皮肤之下,一个焦黑的掌印缓缓浮现,边缘卷曲如炭化树皮,中心渗出的血丝如蛛网蔓延,触目惊心。

情况危急!

苏清月没有丝毫犹豫,掌心凝聚起一团柔和的金光,闪电般按向他剧烈跳动的腕间动脉。

金光触及皮肤的刹那,发出细微的“滋啦”声,如同雪落入热铁。

然而,一股阴冷刺骨的反噬之力猛然传来,那感觉不像是抵抗,更像是一种贪婪的吞噬——她的灵力如溪流汇入深渊,被一寸寸、一丝不挂地吞没殆尽,连残响都未曾留下。

她瞳孔骤然一缩,五指传来被冻伤般的麻木。

“这不是普通的封印……”她声音微沉,带着一丝凝重,“这是用‘断缘咒’炼成的怨火,它不伤人性命,却专门焚灭记忆中最深刻的执念。”

她当机立断,从贴身的口袋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玉片——那是净心玉的碎片,亦是她与他之间共生契约的媒介。

她咬破指尖,将一滴殷红的血珠滴在玉片之上。

血珠触玉,瞬间点燃,玉片爆发出璀璨的金芒。

那光并非向外扩散,而是如活物般顺着两人之间无形的契约之线,化作一条温暖的溪流,精准地注入顾廷深的体内。

就在金光没入他心口的刹那,苏清月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火灼烧,耳中轰鸣如万鼓齐擂,鼻尖骤然充斥着焦木与血肉烧糊的腥气。

视线模糊的瞬间,她看见脚下的地毯化作滚烫的焦土,热浪扑面而来,皮肤如被针扎。

天旋地转。

两人的意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入一片无边无际的火海幻境。

眼前是崩塌的殿梁,燃烧的木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噼啪”悲鸣,夹杂着滚滚浓烟,呛得人喉咙灼痛,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刀片。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一个满脸焦黑、看不清面容的小男孩,正死死抱着一具早已冰冷的白衣女子躯体。

他的手掌深深嵌入焦土,指甲翻裂,指缝中渗出混着灰烬的血泥。

一根巨大的横梁砸落,压断了他稚嫩的背脊,骨骼碎裂的闷响在火场中微不可闻。

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依然用尽全身力气,拖着残破的身躯在焦土上往前爬行,每挪动一寸,身后都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血肉与烧焦的布料黏连,又被粗糙的地面撕开,发出细微的“嗤啦”声。

苏清月呼吸一滞,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那血痕也刻在了她的灵魂上。

那白衣女子,分明就是她前世陨落时的模样,就连手腕上那只被震碎的玉镯,裂痕都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小男孩嘶哑的哭喊声穿透了火焰的咆哮,一字一句都像是用灵魂在泣血:“别死……你说过……你说过要带我去看雪……”

就在这时,火海中一道虚幻的女影缓缓浮现,她的声音空灵,带着一丝悲悯,仿佛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他本是误入你师门禁地的凡人孩童,本该被抹去记忆送返尘世,却被你一时心软救下。那一夜,你为护他周全,耗尽自身三成功力,也为你自己种下了日后的杀劫。而他……在你陨落之后,为你冲进了这焚天火场,魂魄被烈火与禁制撕扯,已碎了七分。”

画面突转,火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间阴暗的密室。

一个熟悉的身影——李神婆,正站在一张供桌前,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

她将一撮符纸燃烧后的灰烬,缓缓混入一碗漆黑的药汤中,一边搅拌一边低语,声音怨毒如蛇信吐信:“执念不除,轮回难断……这一碗‘断缘汤’,不是为你,也不是为他,而是替天行道。”供桌上,摆着一只破碎的玉镯,符纸上密布着扭曲的咒文,墨迹未干,隐隐泛出暗红。

一道电光在苏清月的意识中炸开,她猛然醒悟!

顾廷深脑部反复出现的异常放电,根本不是什么现代医学能够解释的病症,而是他那破碎的魂链,在“记忆封印”的强压与“命定执念”的本能之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进行着惨烈撕裂的具象化反应!

想通了这一点,她不再试图用金光去强行冲破那道怨火封印。

那只会加剧魂链的撕扯。

她收回了外放的灵力,转而将所有金光凝聚于指尖,在他心口那枚焦黑的掌印上,迅速画下一道繁复的逆向净符。

符纹由外向内,如同一道金色的漩涡,螺旋深入,精准地顺着他被黑焰污染的经脉,直抵他混乱的识海深处。

金光所至,那些盘踞已久的黑色怨火发出凄厉的哀鸣,如同冰雪遇阳,迅速溃散、消融。

幻境中,那个满身焦黑的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声,渐渐化作一声穿云裂石的清啸。

他脸上的焦黑褪去,露出一张约莫五岁孩童的脸,眉眼清澈,眼神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倔强。

当他终于抬起头,望向火焰尽头那道模糊的身影时,整片火海轰然坍塌,化作无数金色光点,顺着契约之线倒流回心脏。

现实世界中,顾廷深的身体猛地一颤,额角渗出细密的血珠,喉头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的瞳孔先是剧烈收缩,像是在辨认一个久远的幻影,然后才缓缓聚焦在她脸上。

嘴唇微动,仿佛在确认这个名字是否真实:“苏……清月?”

下一秒,他翻身而起,一把将她狠狠地拥入怀中。

他的手臂青筋暴起,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永不分离。

她的发丝被他滚烫的呼吸拂动,颈侧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剧烈起伏与心跳的震颤。

“我记得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失而复得的颤抖,“那年冬天,大雪封山……是你把我从雪地里抱回去,对我说,‘小家伙,你命硬,得活着’。”

苏清月靠在他滚烫的胸口,静静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那节奏如战鼓,敲在她的灵魂深处。

她抬起手,手掌萦绕着最后一缕金光,轻轻抚上他心口那道已经开始淡化的焦印。

金光如水,缓缓修复着受损的皮肉,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如同春雨渗入干涸的土壤。

她低声回应,像是在回答他,也像是在对自己说:“不是你的命硬,是你自己……从来不肯松手。”

窗外,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正在褪去。

那些曾如瘟疫般笼罩城市的灰烬——那是“断缘汤”百年来散逸的残渣——终于随着咒印瓦解,随风而逝。

就在他们相拥的这一刻,千里之外,一座荒废已久的宅院深处,墙上挂着的一副神婆画像,画中人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在无人察觉的角落,终于彻底崩裂、剥落,化为齑粉。

只剩下一只画出来的独眼,还残留在墙皮上,在灰烬之中,透着一股纸扎般的诡异,疯狂而不祥地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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