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桃。
里头的女声或是婉转的呻吟,或是凌乱的喘息。
除此之外还有两道男声,一个便是戚寒川,还有一个宁岁不认得。
总而言之,小花貌似在和她的两个道侣上演一场天雷勾动地火的大戏。
宁岁坐了起来。
怪不得他们一路走来没见到过什么人,估计不是折路上了就是关地底下了。
…居然连女主都不能幸免?
宁岁神情有些复杂。
左右思索不出什么来,谢宴辞将应宿放在了地上:“你们在原地休息,我去探路,找找有什么线索。”说完便提着剑离开。
这宫殿空旷无比,除了满墙的壁画和满地的繁复地板,看不见一个人,也找不到什么'劫缘斩'的影子。
那凤妖也是,颁布任务也不晓得给他们规划下路线。
宁岁腹诽了几句,低头便发现…
地上躺着的应宿不见了。
…那么大一个人,不见了!
她起身四处张望。
黢黑一片的宫殿里,一身黑袍的应宿近乎要融进背景。
这人走路没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走出了不少距离。
“应宿?”
宁岁蹙眉喊了一声,偏他没听见似得继续往前走。
她赶了几步,见应宿停了下来。
宁岁心中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
犹豫了一瞬,她还是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站在他身后的那瞬间,身下地板突然松动,宁岁一脚踏空。
瞳孔放大了一瞬,坠空感突然袭来。
宁岁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和应宿一起坠了下去。
待谢宴辞回来后,见到的就是空旷一片的宫殿,再找不到两人的身影。
这头的宁岁不知下坠了多久,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唯一能听见的就是呼啸的风声,和耳畔应宿似有似无的呼吸。
“扑通”一声,总算是落了地。
宁岁还算比较幸运,两次坠地都有人肉垫子给她垫着。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从应宿身上爬了起来,轻车熟路的摸向他的胸腹。
还好,肋骨都没问题。
宁岁没忍住又摸了摸,寻思他身材还怪带劲,便被人抓住了一双爪子。
身下人灰蒙蒙的眼睛在黑暗里睁开,瞳仁深处隐隐泛着些淡紫色的光亮。
“妻、妻主…”应宿喑哑的声音在这片寂静里响起。
宁岁看着他轻轻颤抖的眼睫,刚要回应他,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应宿压在了身下。
这方天地暗的有些可怕,只能看见少许小小的微光。
她看着面前的应宿。
他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的目光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是渴求吗?
不完全是。
就像是亲近人类的小狗,眼里总带着对主人的孺慕。
“…妻主。”应宿又唤了一声,顺畅的有些意外。
宁岁正讶异于他体温的滚烫,面前人就倾身下来,湿润的唇瓣覆上她的脖颈。
两人同时瑟缩了一下。
宁岁推了推他。
他纹丝不动,却好像回了些神,没再继续下去。
急促的喘息喷洒在她耳畔,滚烫到连宁岁都像是被传染了。
这是他体内的粉色瘴气未清,还是那粒合欢籽的效果?
…系统给的那半粒清心丹已经没有了。
宁岁来不及思考对策,消停了一会儿的应宿又动了起来。
宽大的手掌颤抖着探向她的衣襟,宁岁被那体温烫的轻轻抖了一下。
那股一路上被她刻意压下去的燥热又慢慢涌了上来。
…怎么办?
该怎么办?
衣襟被解开的前一秒,宁岁一记手刀劈向应宿颈侧。
他吃痛的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宁岁有些失神的看着天花板,平复了一会儿呼吸,从他身下钻了出来。
向四周扫视一圈,她方才发现那点点微光源自何处。
那是剑芒。
此处像是一座剑冢,他们周身密密麻麻的全是插在地上的剑。
若是方才落下的时候稍稍偏了一点儿,他们现在就已经被捅成筛子了。
宁岁有些后怕。
她取出火折子一个一个看过去,所有剑都有些灰蒙蒙的,几乎都是一个样,看不出什么差别。
想来也是,那凤妖所说的劫缘斩哪能这么轻易就叫她找到。
但它一定就在此地跑不了,不然昏迷的应宿不会突然醒来往这跑……这应当是那合欢籽的功劳。
也不知道上面的谢宴辞怎么样了。
宁岁一路摸索,摸到了这空间的边缘。
她又听到了那熟悉的淫靡之音。
宁岁顿了顿,将耳朵贴在墙壁上。
那是从隔壁传来的声响。
她没猜错,这底下的构造就像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小房间。
眼见着隔壁那对男女的声音越来越大。
宁岁不好意思再听,刚要抽身离开,就听见那二人抑扬顿挫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尖叫……凄厉、刺耳,像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宁岁听得有些发毛。
惨叫声过后,隔壁忽然熄了声,宁岁静静等了一会儿,再也没听见任何动静。
…是死了吗?
宁岁猜不到那边经历了什么,面色难看的站起身。
若是她刚刚没有保持住理智,与应宿行了那鱼水之事,会不会也落得一样的下场?
……按理说,这些房间里的环境应该各不相同……但貌似每个陷入里面的人都会情欲缠身。
她突然想起了外头宫殿上的那些活壁画…那会不会就是这些地板下人们的映射?
宁岁没有细想。
空间里越来越热了。
也不知是空气热,还是身体里那股火烧的愈发旺盛。
……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
宁岁回头,撞进应宿一双含着雾气的竖瞳里。
他生得冷峻,隔着黑暗看去时,苍白的肤色泛着红晕,透着异样病态的颜色。
像是欲望,又像是掠夺。
宁岁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感受因为这种事情感觉到到头皮发麻。
后腰处……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无法忽视的炙热体温。
宁岁手有些抖,一巴掌拍向他的脸。
“你…别这样。”她颤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