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目光投向宁岁。
彼时几人正围成一圈坐在圆桌上。
宁岁正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她在地底进行了太久脑力劳动,现在放松下来便觉得格外疲惫。
“想知道啊?”宁岁强打起精神,扫视了他们一圈。
看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宁岁道:“说了你们也听不懂。”
被剑戳死的感觉太不好受了,只是想起来就让她头皮发麻,更别说复述一遍。
沈灼青无语的看着她,也没再多问,提了另外一茬。
“那你们带回来些什么宝贝?我方才看那温桃回来时可是收获颇…”
段酌睨了他一眼,他这才想起什么似得噤了声。
哪壶不开提哪壶,谁不知道宁岁不喜欢温桃。
好在看宁岁的表情貌似没放在心上。
谢宴辞和应宿低着头,回避了沈灼青的问题。
“不会吧!”沈灼青瞪大了眼:“去了一趟什么都没拿到?你们干嘛去了?”
谢宴辞抬头望天,应宿更是不吱声,毕竟他不是在被救就是在被救的路上。
宁岁开口,及时缓解了他们的窘迫。
“其实还是拿到了宝贝的。”
她从储物袋里掏出家伙,放在桌上。
一柄劫缘斩,那凤妖不知为什么没拿走;
还有一本秘籍,应当就是凤妖答应她的那本,不清楚什么时候跑她怀里的。
几人当中只有谢宴辞一人修剑,对剑自然不是很感兴趣。
沈灼青随手拿起那本合欢宗真传秘籍,翻开了一页。
他愣住了,平静的目光逐渐错愕,殷红的颜色一下从脖子烧到了脑后跟。
坐在他旁边的应宿好奇的去看,沈灼青一把将书挪到了一边,咋咋呼呼道:“小孩子别看!!“
坐在沈灼青另一边,被书怼了一脸的段酌:……
他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脸。
宁岁见他唯一露在外面的嘴唇有些哆嗦,好像在说什么…恶俗。
看他们嫌弃的样子,宁岁有点肉痛:“这可是我去了条命才拿到的好东西。”
她从沈灼青手里夺回了那本被捏的皱巴巴的秘籍,冷不丁道:“我看你们也挺喜欢的…那就从今晚开始试吧。”
闻言,众人纷纷一震,神色各异起来。
看到了满意的效果,宁岁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的回了房间。
她走后,沈灼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愤愤道:“到底是谁喜欢了?!”
他吼完,还回头看了看,确保宁岁没有折回来后,沈灼青看向段酌:“你喜欢?”
段酌冷哼一声。
沈灼青又眯眼看向应宿:“你喜欢?”
没看到秘籍的应宿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沈灼青最后看向谢宴辞:“那就是你喜欢?”
谢宴辞沉默了一会儿,不置可否。
一片落叶自粉色的纱帐上滑落,又被风吹落在圆桌上。
沈灼青长叹一口气:“没救了,你们两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小鬼。”
他不知从哪掏出了把羽扇,施施然扇了起来。
“看好吧,明天阴境开放,我和段酌会告诉你们什么叫成熟男人的行动力。”
看着他眼里燃烧的熊熊火光,段酌隐隐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沈灼青貌似忘了,他自己也就比他口中的两个小鬼大一两岁……
宁岁这一觉从下午睡到深夜,而后被384的提示音吵醒了。
【恭喜宿主获得青铜宝箱!已投放至您的储物袋!】
宁岁迷迷糊糊的坐起来。
谁修炼这么刻苦,大半夜的突破了?
384打开了信息面板:【是温叙,宿主。】
宁岁琢磨了一下,应该是她那枚洗髓丹炼成了。
她当即拿出宝箱。
明天牵情海阴境开启,不知道能不能开出什么好东西。
上次那半粒清心丹算是帮了她大忙,不然宁岁不敢想象她一拖二该怎么活下来。
打开箱子,又是一阵夸张的光芒。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大力丸”!】
大力丸,和上次的清心丹不同,这是个低级丹药,可在短时间内提升力气。
因为这东西用处不大,在宁岁那个年代基本没什么人会炼,所以现在丹方貌似失传了。
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宁岁还是心满意足了。
有那半粒清心丹在前,她的心理素质已经极其强大,只要不是什么半粒大力丸,她都能接受。
将大力丸收回储物袋里,宁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不睡了,打算去堂间打杯水喝喝。
她推开门,一团东西忽的歪倒在她腿上。
宁岁吓了一跳,猝不及防的低头去看,对上了应宿睡眼朦胧的眼。
也不知他在她门口蹲了多久,竟睡过去了。
“你在做什么?”宁岁心有余悸的看着他。
应宿刚睡醒,眼里还含着朦胧的雾气,抬头看她,像是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
“你、还疼,吗?”
宁岁反应了一会儿,将将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
眼下已是深夜,在此处说话怕是会吵醒其他人,宁岁退回房内:“进来吧。”
应宿乖乖进了门。
宁岁点了一台烛灯,烛光亮起,照亮了这昏暗房间的一隅。
微微亮起的火光里,应宿的五官似乎柔和了不少,他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几乎是宁岁走到哪里,他的目光就跟到哪里。
宁岁招架不住他这眼神攻势,叹了口气,坐在床上:“我已经不疼了……倒是你,在我门口做什么?”
应宿抿了抿唇,没回话。
气氛沉寂了一会儿,下一秒,他有些冰凉的掌心覆上宁岁的胸口。
宁岁懵逼一瞬,还没做出反应,就听他说:“我、我让你疼了…”
她方才想起,应宿掌心放置的正是她被一剑捅穿的位置。
…这条蛇总是做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尽管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但宁岁还是感到汗颜。
她不动声色的握住应宿的手,给它挪了个位置:“那不是你的错。”
那把剑几乎是她握着应宿的手捅进去的。
真叫宁岁去自杀,她还是缺了几分勇气,但给那柄剑一个着力点,她直接往上撞就轻松多了。
但说到底那剑还是拿在应宿手上,那场面也血呼啦几的,估计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宁岁纵使再铁石心肠,一想到他那么笨,不免也升起一抹怜惜。
她抱了抱他,像在哄三岁小孩:“行了,我死不了。”
应宿被她抱住,像是突然愣了神,而后才后知后觉的回抱她。
这拥抱很暖,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
以前宁岁从不会抱他,和他最多的沟通大概就是打骂。
……心脏被某种不知名情愫填满。
应宿垂着眼,低声道:“睡、睡吧,我守、守着你。”
要是她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