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语气中带着愤愤不平,仿佛在抱怨着林辞的奢靡。
“您若是不信,大可去县衙看看!那县衙修得,比皇宫还要豪华几分!还有县令大人家中,那浴缸,竟是用金子打造的。他吃饭用的碗筷,都是上好的玉制!就连他家屋顶铺的琉璃瓦,在城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金光闪闪,晃人眼睛!”
朱元璋听着苏洁的“控诉”,心中却感到疑惑。
他皱眉问道。
“既然他如此贪婪奢靡,为何无人告发?为何百姓们对他还如此崇敬爱戴?”
这与他所知的贪官行径,完全不符。寻常贪官,无不是搜刮百姓,民怨沸腾,最终被百姓告发,身败名裂。可这林辞,却恰恰相反。
苏洁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无奈的笑意。
“老爷,您有所不知。
县令大人林辞,他……他是不贪百姓的钱,也不贪国家的钱。
他贪的,只是他自己的银子!”
她顿了顿,又解释道。
“他通过股票交易所,通过投资商铺,通过各种新奇的生意,赚取了大量的钱财。这些钱,都是他自己凭本事赚来的,并非从百姓手中强取豪夺。他赚了钱,还会将一部分投入到开平县的建设之中。
修路,建房,发展工坊,让百姓们也能跟着沾光,过上更好的日子。所以,我们开平县的百姓,非但不恨他贪,反而巴不得他多贪些,这样我们也能跟着沾更多的光!”
朱元璋听着苏洁这番“奇谈怪论”,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好奇。
他从未见过这等“贪官”!
不贪百姓,不贪国家,只贪自己的银子,而且还能让百姓跟着沾光,甚至巴不得他多贪些!
这林辞,当真是个奇人!
他心中对林辞的看法,再次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苏洁见朱元璋陷入沉思,知道自己该说的都说了。
她再次躬身,语气恭敬地说道。
“各位贵客,小女子言尽于此,便先行告辞了。”
朱元璋没有挽留,只是点了点头。
苏洁便转身,迅速地离开了套房。
苏洁走出套房,直到远离了那间房间,来到酒店的走廊尽头,才敢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拍了拍胸口,心中暗自庆幸。方才那几位老爷,尤其是那位年长的老爷,目光锐利,气势逼人,言语之间更是透露着一股带着威严。
她心中清楚,套房内的人,绝不简单,定然是来历不凡的大人物。
她不敢多做停留,遂迅速地离开了酒店,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苏洁走后,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朱元璋、马皇后、朱标、朱棣四人,皆是沉默不语,各自消化着方才苏洁所言的一切。
过了许久,朱元璋才打破了沉默。
他目光扫过马皇后、朱标、朱棣,沉声说道。
“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都说说吧。”
太子殿下朱标沉吟片刻,他抬起头,语气中带着复杂。
“回父皇,儿臣以为,这林辞……他与其他贪官,确实有所不同。”
他没有再多言,因为父皇心中自有定论,而他此刻也无法完全理解林辞的行径。
燕王殿下朱棣则显得有些激动。
他从怀中掏出那张“鸿运赌坊股票”,兴奋地说道。
“父皇,母后,大哥!儿臣方才与大哥打探消息时,又特意去股票交易所看了一眼。
那‘鸿运赌坊’的股票,从方才的一百文,已经涨到了一百五十文了!现在是有价无市,根本买不到!”
他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芒,掰着手指头算道。
“儿臣手中有一万股,若按现在这价格卖出,便可净赚五百两银子啊!”
他语气中充满了对财富的渴望,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白花花的银子。
“混账!”
朱元璋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
“你这逆子!咱方才还在为这林辞的‘股票’之事恼火,你竟敢去买这等不务正业之物!还想着从中渔利!你给咱住口!
这等歪门邪道,绝不可效仿!”
朱棣被朱元璋的怒吼吓了一跳,他连忙噤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朱标连忙向朱棣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要再触怒父皇。
朱棣会意,连忙躬身,低声说道。
“儿臣不敢!儿臣绝不敢效仿!”
马皇后见朱元璋虽然愤怒,但却并未真正发作,便知道他心中的怒火已消散大半。
她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无奈与劝慰。
“重八,如今这开平县的一切,都与我们所想大相径庭。这林辞,也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般。妾身以为,与其在此处猜测,不如我们直接去见见安庆那孩子,也顺便将林辞叫来,当面问个清楚,将所有的问题都问个明白。”
朱元璋沉吟片刻。
他觉得马皇后所言有理。与其在此处胡乱猜测,不如直接与林辞对峙,将所有的事情都弄个水落石出。
他心中对林辞的好奇,已经远远超过了愤怒。
“好!”
朱元璋沉声说道。
“就依皇后所言!明日,我们便去见安庆那孩子,也顺便将林辞叫来,咱倒要看看,他究竟能给咱一个怎样的解释!”
朱标立刻表示赞同。
“父皇英明!当面问清,方能解开所有疑惑。”
朱棣却有些担忧,他小声地说道。
“父皇,母后,大哥。若是安庆妹妹和四姐夫知晓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调查他们,会不会……会不会生气啊?”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