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是安庆的弟弟,心中还是有些顾虑。
朱元璋的目光扫向朱棣,语气中带着警告。
“哼!你这小子,不许乱说!若是你敢将此事泄露半分,让安庆那丫头知晓,咱定不轻饶你!你可会受惩罚!”
朱棣连忙躬身,保证道。
“儿臣不敢!儿臣绝不乱说!”
朱元璋点了点头,然后沉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决定了。明日,我们便去见林辞!”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朱元璋一家四口便已起身。
他们没有乘坐酒店安排的奢华马车,而是选择了那两辆轻便的两轮车。
朱元璋对这种由人拉动的交通工具已是爱不释手,他坐在车上,视野开阔,能够清晰地看到街道两旁的景象,而且行驶平稳,没有颠簸。
他甚至已让随行的侍卫,将这二轮车的模样及细节,一笔一画地画了下来,计划带回南京后,便令工部仿造,推广至大明各地。
他心中暗想,这等便捷之物,若是能在大明普及,定能大大方便百姓出行,促进货物流通。
为了不暴露身份,朱元璋一行四人皆作普通商人装扮。
朱元璋特意换上了一身员外服,头上戴着一顶寻常的员外帽,甚至还在额边粘了一颗黑痣,力求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富甲一方的乡绅。
马皇后则扮作富商夫人,朱标和朱棣则扮作随行的公子。
临行前,朱元璋再三叮嘱众人,语气严肃。
“尔等切记,依昨日商议行事,切勿被那林辞认出!咱要以普通商人的身份,探究这开平县的真相,看看那林辞,究竟是何等人物!”
马皇后见他如此谨慎,忍不住轻声说道。
“重八,你多虑了。
那林辞从未见过我们,即便我们不伪装,他未必能认出我们来。”
朱元璋却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
“皇后此言差矣。小心驶得万年船。咱如今对那林辞,心中仍存疑虑。他究竟是真有大才,还是个巧言令色的贪官,尚未可知。若咱显露身份,他或会刻意遮掩,将真相隐藏起来。唯有以普通商人身份相见,方能探究其真实面目!”
他心中清楚,林辞的手段太过诡异,他必须步步为营,才能揭开这开平县的谜团。
两辆二轮车在平坦的水泥路上疾驰,很快便抵达了开平县衙。
县衙坐落于县城中心,占据了县城最繁华的地段。
当朱元璋一行人看到县衙的真面目时,却再次被其奢华程度所震撼。
这县衙,远超寻常县衙的规制,其院墙高度,较常规县衙至少高出两倍,巍峨耸立,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朱门红墙,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气派得仿若一座王府,甚至比一些郡王的府邸还要更加气派。
燕王殿下朱棣看着这奢华的县衙,眼中不禁流露出向往之情。
他心中暗想,若是自己日后就藩,也能将自己的王府修建成这般模样,那该是何等威风!
他正欲开口赞叹,却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自己。
他抬头一看,朱元璋正冷冷地瞪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敢再说一个字,看咱不扒了你的皮!朱棣立刻噤声,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太子殿下朱标连忙为其圆场,他轻咳一声,对朱元璋说道。
“父皇,这县衙……确实修得有些过了。”
他语气中带着无奈,也带着对林辞胆大包天的震惊。
朱元璋没有理会朱标,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县衙的大门,眼中充满了怒火。
这林辞,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将县衙修建成这般模样!
这分明是在公然挑衅朝廷的规制!
朱元璋令装扮成家丁的毛骧前去通报。
毛骧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大步走向县衙门口。
他走到两名守门的衙役面前,拱手说道。
“两位官爷,我家老爷是来自南京的商人,途经开平,欲在此地经商。特来拜见县令大人,希望面谈。”
两名衙役打量了毛骧一眼,见他虽然身着家丁服饰,但举止不凡,身后还跟着几位气度不凡的“商人”,便知道来者不简单。
他们却并未放行。
不久后,毛骧面带尴尬与气愤地返回。
他走到朱元璋面前,躬身说道。
“回老爷的话,那县衙衙役不许小人入内。”
朱元璋颇感意外,他皱眉问道。
“为何不许入内?他们可曾说明缘由?”
他心中怒火渐生,这林辞的衙门,竟敢如此怠慢客人!
毛骧复述衙役之言,语气中带着憋屈与愤慨。
“回老爷的话,那衙役说,我们县令大人并非任何人都能见的。若为经商,身家不足十万两白银,便无需自讨没趣,更不必前来拜见。即便表明身价不菲,若未交入门费,仍旧会被拒之门外!”
“什么!”
朱元璋怒火中烧,他猛地从二轮车上跳了下来,大步流星地朝着县衙门口走去。
他从未听过这等荒唐的规矩!身家不足十万两便不许见县令?还要交什么“入门费”!
这林辞,当真是将敛财手段玩到了极致!
他来到县衙门口,两名衙役立刻上前,手持水火棍,将他拦了下来。
朱元璋怒目而视,指着衙役,厉声质问道。
“放肆!大明立国十余载,咱从未听闻有何入门费一说!尔等在此私设规矩,拦路敛财,究竟有何依据!若是不交这所谓的入门费,是否就无法见到你们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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